第190章 闡教都是樂子人
九仙山,桃源洞。
廣成子安坐石床之上,運其元神,搬離龍,納坎虎,忽覺心血來潮。
姜子牙即將金台拜將,闡教三代弟子要想撈點功德,需得趁早下山佔個坑位。
廣成子繼承了玉虛一脈寵徒弟的傳統,這種純鍍金的好事,不干白不干。
他思忖片刻,當即傳音。
「殷郊何在?」
「師尊,弟子來了。」
殷郊穿著素色道袍,收了雌雄雙劍,這才進入洞府。
「你姜師叔即將率軍東征,爾仙道坎坷,若要成就上乘功果,須下山助陣,積攢功德。」
「師弟,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咱倆一塊去尋他麻煩!」
雷震子回過頭來,詫異地問道。
殷郊望著這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心中似有靈光閃過,可卻捉模不得。
嘖,真是蔫兒壞蔫兒壞的!
殷郊聞言一怔,他臉上的絲絲笑意瞬息消失不見。
雷震子點了點頭,帶他入了殿中。
廣成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揮了揮袖,收了仙豆,再次入定。
「啊對對對,正是如此!」
「師姐素來受寵,如今已是天仙境界,神通不凡。
殷郊的腦子果然要比某二殿下好使些,他只听言辭,便猜出其身份了。
雷震子恢復了冷冰冰的殺胚表情,可眸中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出賣了他。
「師兄,你大哥是不是和雷震子一樣,平時瞧著乖巧,其實蔫兒壞?」
廣成子思忖片刻,一指輕點虛空。
殷郊這孩子,打小就乖巧,他怕路上生出波折,干脆一次土遁千里,安歇片刻又繼續趕路。
這特麼十歲?吃農家肥長大的?
殷郊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和兄弟是曾回過終南山兩次,可彼時雷震子和哪吒都在陳塘關趕海呢。
哪吒氣鼓鼓地立在城下,惡狠狠地瞪著那兩道遠去的背影。
楊戩沉默片刻,不情不願地說道。
哪吒︰*#%&^\
你才是水吒,你全家都是水吒!
雷震子神情自若,無有絲毫異常——水吒…蛤蛤蛤蛤嗝——他難得熱情地請師兄入城。
「師叔總說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天上掉的餡餅不能食,這豆子來的蹊蹺,莫要踫它為好。」
雷震子停住腳步,拱手問道。
廣成子︰???
殷郊入城時便想問了,可直到現在才打好了月復稿。
「咳咳,師弟莫要誤會,昔年我和胞弟初入仙山,曾受她恩惠,當然不敢忘卻。」
他話是這麼說,可心里卻不是這麼想的——事兒咱不辦,樂子照看不誤!
殷郊正跟隨師弟往銀安殿去,對沿途所見大感新奇,他正欲問詢,忽覺心頭一季。
「師叔說有貴客至此,讓我前來相迎。」
「如此也好。」
「師兄,請入城再敘吧。」
「闡截二教已然結怨,此番東去注定不會太平。
雷震子雙手抱拳,施了一禮。
這崖壁上建了一座洞府,獸環朱戶,頗為氣派。
殷郊領了法寶,恭恭敬敬地打了個稽首。
殷洪鑽了出來,他雙眉微蹙,忿忿不平,頗有幾分嫉惡如仇的架勢。
不想師兄離去多年,居然還記掛著她。」
殷洪雙手抱拳,鄭重地言道。
楊戩恰好從對面走來,他神色本還溫和,可不知何故忽而變冷了幾分。
昔年他回太華山時,雷震子和哪吒都是幼童模樣,這才過了沒幾年,誰知道變化這麼大。
「師尊,弟子下山去了!」
哪吒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出言。
殷洪樂壞了,他巴不得有人找兄長麻煩呢。
殷郊收了兵刃,對著桃源洞方向拜了一拜,當即借土遁而走,下山去了。
殷郊緊了緊身上的紫綬仙衣,這才心安幾分。
殷郊閉上眼眸,細細體悟祭煉之法。
「咳咳,師姐可還安好?」
「哦,對了,楊戩師兄也下山了,昨夜他還和殷洪師兄秉燭夜談。
雷震子神色不變,只是眸中精光一閃。
可惜我當時年幼,真羨慕師兄們的情誼啊!」
雷震子咬住嘴唇內壁,愣是忍著沒笑出聲。
「師弟胸懷大志,為兄佩服。
這也難怪,誰讓彼時某福德真仙老這麼念叨,他又是個老實孩子,只顧著修煉,不記錯才怪。
若有計策,只管吩咐便是。」
「你一定是……水吒師弟吧!」
只見紫綬仙衣、番天印、落魂鐘三寶懸在空中,其間有道氣流溢、寶光璀璨。
殷郊徑直入內,卻見堂內有一張石幾,其上擺著六七顆熱騰騰的豆子。
哪吒罕見地穿著灰色道袍,笑呵呵地問道。
「多謝師尊賜寶!」
「師兄此行何去?」
殷洪收斂氣機,躲在暗處,靜靜觀摩——悄悄滴看笑話,出聲的不要。
哪吒氣呼呼地望向城內,語氣很是不忿。
「天下苦狗哥哥久矣,何不揭竿而起?
咳咳,美中不足的是,他把人名字記岔了。
嘶,定是有妖人想暗害我!
「師兄,發生甚麼事了?」
怎麼個意思,瞧不上三頭六臂的神通是吧?不就是青面獠牙嘛,這代價也不大啊!
殷郊小臉微紅,好在他仙道初成,不消片刻便恢復如常。
殷郊在宅院中尋了一陣,終于在兵器架上找到了一把方天畫戟。
「無妨,先去拜見師叔吧。」
「既是如此,可要勞煩師兄了。」
殷郊是個乖孩子,他能有什麼壞心眼呢,當下便老老實實去了獅子崖。
廣成子心念一動,金色篆字刻在空中,化作流光。
廣成子笑容和藹,可眸中卻藏著一抹狡黠。
「你只有寶劍,無有長兵器,不妨去獅子崖挑一件。」
「嗷,殷洪師兄也這麼說的…師兄們真是重情重義啊!」
這兄長之位,他二人坐得,咱們為何坐不得?」
如此風餐露宿三日,終于到了西岐城外。
爾修為尚淺,這三件寶物便予你護身吧。」
「殷師兄,多年未見,你可還認得出我?」
雷震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走在前面,嘴角微微上揚。
雲中子早已算到此事,于是隨機抓了兩個壯丁來迎接。
雷震子點了點頭,隨即化作雷光遁走。
「楊師兄,多年未見,甚是想念。」
殷郊抬起頭來,勉強一笑。
雲中子立在廊橋上,隱匿氣機,笑呵呵地听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