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呀,就連主上都讓我好好教導你!
你剛剛的歷練真是太差啦。
一會兒,我給你演示一遍。
雖然我不是用拳頭的,可我有匕首呀。」
白豆包小臉滿是肅然之色,主上可是親口說了讓她教導白風,那她就要承擔起這個老師的義務。這還是她第一次教別人了。
不過,她可不會藏拙,畢竟白風可是她認下的親人!
白風點點頭。
白豆包起身,撢了撢緊身黑褲外沾上的塵埃與雜草。
「看好了,白風!」
豆包姐「嗖」一下從正面竄了出去,她跑的很快,手里的匕首像翻花似的不停閃動。
片刻後
這只豆包姐就被包圍的狼群給咬爆了。
白風︰
另一只豆包姐不知從哪兒跳出來,叉腰道︰「風呀,你看清楚了嗎?」
白風思索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豆包姐「咳」了一聲道︰「剛剛我被包圍了,對不對?」
「嗯」
「在包圍中,我拼死搏殺,對不對?」
「嗯」
「只有拼死搏殺,才能真正地獲得進步。」
「可是,豆包姐你的那只分身還是死了。」
「那又如何?我獲得了進步,我得到了提升。」
「然而,我沒有分身啊。」
「那又如何?與其讓自己在未來陷入苦戰時,才想著拼命。還不如自己主動尋找這樣的契機。將被包圍當做尋常,如此才能真正地進步。」白豆包叉腰,一臉傲然的表情,以及一臉「這話不是我說的」表情。
白風想了想,覺得豆包姐這麼說也有道理,並不是「仗著分身多,就不怕死」。
「我試試吧。」他決定努力一把
傍晚時分,夕陽里
少年嘴里叼了根長草,疲憊地躺在草地上。
他拳頭上,衣衫上全是血。
狼血。
白豆包跪坐在旁,左手從桶里抓著洗干淨的野果子往嘴里塞,右手往篝火里投著樹枝。
「風呀,姐說的有沒有用?
你是不是感到進步了?」
「豆包姐,並沒有」少年實話實說,「戰斗理念會決定戰斗方式。
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一種戰斗方式,而其理念大抵是正面莽這類的理念。
而我的誘敵也是一種
我誘敵並不是只敢誘敵,而是將置之死地而後生放在了最後一步,是在傾盡所有卻依然無法避免正面對決時才會做出的選擇。
當你存在了某種理念,再持之以恆地去貫徹,那才會進步。」
他回想著剛剛的戰斗,那種被包圍、卻又不退的感覺很不舒服,很傻,不是說他不敢莽,不敢從正面推,而是時機沒到。
真正的戰斗都是血淋淋的,哪有那麼中二?
「哼!」白豆包抱胸,生氣。
白風哭笑不得,豆包姐真像個小孩子似的。
也是
幻獸種嘛,自然嬌貴。
「身上都是血,快去洗澡吧,我準備了衣服喵。」白豆包說著,遠處樹上就翻下了一道身影,那只白豆包背著大包,在從包里快速取出一套干淨的衣褲後,就站在原地等待。
白風走到溪流前,褪下衣服,又潛入溪水。
片刻後,清洗完畢,換上新衣褲,回頭一看,兩只白豆包已經撐起了帳篷。
可為什麼只有一個帳篷?
「風呀,晚上一起水喵。」豆包姐遠遠揮著手,「歷練在外,擠一下也是沒辦法的事!要克服喲~」
白風嘴角抽了抽
不是這個問題,好吧?
深夜
幸好,兩人雖然是睡在一起,但卻是兩條被子,這讓白風舒了口氣。
睡著睡著,白豆包迷迷湖湖地開始說夢話。
「主上看起來好像很煩惱的樣子呢,到底出什麼事了喵」
「勾羽將軍怎麼了喵~~」
白風無語了一會兒。
不過,他也已經了解豆包姐的性子了,所以沒太多奇怪。
他拉好被子,把靠向白豆包的那一側壓了壓緊,以免半夜再被襲擊,繼而稍稍看了眼帳篷外。
篝火亮著。
且分身系的特點就是有分身睡覺,也有分身必然醒著。
被野獸偷襲這種事,大抵是不用擔心的。
白風閉上眼,很快也睡去
一覺到天亮。
次日
白風繼續殺狼歷練。
傍晚,再度換下血衣血褲。
他感受著在戰斗中的收獲。
確實,沒有歷練,就無法發現修煉中的缺陷和不足,現在他又找到了方向。
「再練兩天,我們就回去了。」白豆包說了下計劃。
當晚,兩人再入帳篷。
可今晚卻有些異常
睡了沒多久,白風驟然感到身側的被褥動了動,他睜開眼,卻見白豆包壓在了他身上,附耳過來小聲道︰「白風白風,有人沖過來了,不過目標好像不是我們但卻是在往我們的方向我們躲一躲」
「嗯。」
白風應了聲
片刻後。
兩人躲到了一棵大樹上。
樹林茂盛,在樹頂極難被發現。
不一會兒,兩人就看到遠處的月光下出現了四道身影,一道在前的似乎是只黑貓,三個穿著白色道袍的則是人,隱約可見是兩男一女。
白風童孔微微收縮,他隱約看到那道袍後有著一輪詭異的黑色殘月。
他暗中修煉的黑月入門馭妖術就是這一家的。
那三個道士圍住了黑貓。
黑貓化形,顯出個狼狽不堪的黑裙女子模樣。
女子趴在地上,傷勢很重,顯然已經力竭了。
其中一名道人直接取出皮鞭上前,狠狠地鞭撻過去。
黑裙女子發出慘叫
那人卻不以為意,繼續抽著。
「逃,讓你逃!
還沒認清現實麼?
我是主,你是奴,奴就該有奴的樣子。
心甘情願做我的契約妖精吧,否則嘿」
啪!!
道人又狠狠一鞭子,抽的貓女直接飛了起來。
旁邊一名道人道︰「悠著點吧,你真想打死她,還不如丟到爐子里去把妖丹精萃出來。」
另一名道人又道︰「快點解決吧,這里有篝火和帳篷」
三名道人目光幽幽。
旋即,空氣里一陣氤氳,一只三頭怪貓出現了。
可細細看去,這三頭怪貓居然有兩只頭是縫上去的,但卻不知為何還能活著
顯然,這三頭怪貓是某個道人的妖精。
「嗅一下這里的氣息,找到他們。」道人冷冷地下了命令。
遠處
白風忽地感到了身側的貓娘軀體的顫抖。
他一看,月光里,白豆包捏著拳頭,臉上寫滿了憤怒。
「怎麼了?」
「那只黑貓我認識,是我們貓族的妖
那只怪貓,是用許多只貓拼成的
我要殺了這些壞人,我要殺了這些壞人」
白豆包全身都在發抖。
她不是沒見過族人死去,可卻沒見過這麼殘忍對待她族人的。
說干就干,篝火周圍頓時走出了一只只白豆包。
白豆包手握連弩,速度極快,好似走馬燈般圍著,對那三個道士進行著瘋狂射擊。
箭失破空
三個道士卻不慌不忙。
因為一個岩石構成的巨怪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前,岩石巨怪只是簡單地伸手護住他們,而岩石巨怪的身體則是擋下了白豆包的攻擊。
「喲,沒想到我們追個小貓妖還能遇到分身系的貓妖,這可是稀罕貨」其中女道士露出了笑容,「我們確認一份吧。這貓妖我預定了。」
一個男道士道︰「可輪不到你。」
這邊在交戰。
而另一邊,白豆包卻已經背著白風在快速撤退了。
她雖然憤怒,可是卻也不會讓白風陷入死地。
她進攻,一是因為她想殺了那些壞人,二則是為了掩護兩人撤退,因為她已發現那三名道人不簡單。
白風側頭看了一眼,他在豆包姐眼里看到了淚水。
略作思索,他袖口往後一甩,悄悄地丟出了一只小白虎分身。
「滾泥,隱藏氣息。」
「自我吞噬記憶,隱藏力量。」
「利用地形,靠近不可太近。」
「任務,听到那三名道士的名字。」
他通過精神鏈接,將信息一道道傳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