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同時有一名白衣身影混入底下人群中。
那群青年才子對此並未在意,以為只當是什麼普通讀書人也想湊個熱鬧,便沒有阻止。
只是他們對這個聲音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覺,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但有幾名賓客剛好看向這邊,于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想要作詩那人的模樣。
僅是這一眼,幾名賓客渾身一顫。
「林…林…林言宸!他怎麼在這里!」
「什麼?林言宸?哪呢哪呢?」
他們已經對林言宸產生條件反射了,一听到這個名字就全都站了起來,同時四處張望。
這邊的動靜也是引得更多的注意,隨即他們順著大部分人的目光看到一個俊秀白皙、稜角分明的側臉,一身白衣傲然于人群之中,顯得格外醒目。
那些沒有參與過詩會的人,對此沒覺得有何大驚小怪的,京都人口這麼多,出現個俊俏公子也不足為奇吧。
而其余人可都是對林言宸再清楚不過了。
「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作詩了!」
「哈哈哈,這林小子來為我等作送別詩,倒也算的上真正圓滿了!」
「是極是極,如若再出一首千古絕句,也是一段佳話啊,何況今日這詩也算是為我所作,平日里恐怕千金都難請這位作詩啊!」
有人驚駭,有人竊喜,更多的是期待。
將要離別之人,期待听到一首振奮人心的送別詩。
這一番吵鬧,那些才子豈會沒有發現?
「這貨怎麼來了!我還沒有作詩呢!完了!要是讓他作詩,恐怕今日我是半點浩然正氣也沒了,何況在他之後作詩,那怕是完全淪為笑柄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來攪局!今日是我等人前顯聖的時機,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一念及此,當即就有還沒作詩的才子站出來反駁。
「不行,這是我等儒家子弟作詩的地方,閑雜人等莫要擾亂秩序!」
「這位公子且等日後再作吧,畢竟後面一段時間我等也會離去,屆時倒是期待公子的佳作。」
他們沒有把話說的很絕,並且還想白嫖一下林言宸。
簡單說,他們的意思就是,今天是他們人前顯聖的時候,讓林言宸排好隊別互相影響拆台了。
另外他們這些外地的儒家學子之後也會啟程返回,屆時林言宸為他們作一首送別詩便是很好。
最好再是一首千古絕句,那樣他們便能逢人就說,有人專門為自己做了一首千古絕句,想想也是一種排面啊。
但林言宸從來不會被白嫖,這是一位資深白嫖怪的專業素養。
「哦?本官也算是閑雜人等嗎?」
林言宸沒有跟他們對峙的打算,伸手就從腰間掏出皇帝給他那枚金龍令。
見此令如見陛下!
其上印有特殊紋路,加之通體有靈金打造,那種光澤就是無法偽造的。
林言宸之前只覺得這金子顏色鮮亮,而後有了柳婧嫣送的那一荷包靈金,才驚奇的發現陛下這金龍令用的原來也是靈金。
好家伙,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手感,直接就是京都內城幾套別墅啊!
當然林言宸不會錯傻到拿金龍令去換錢,這玩意最寶貴的地方可不是那表面的靈金價值,而是其象征的權利意義。
諸如現在,亂哄哄的景象,所有人在看出林言宸掏出那散發金光的東西後,全都齊刷刷閉上了嘴,就連那些沒看到的也受氣氛影響不敢再亂說話。
下一瞬,不知是誰帶頭,那些普通百姓竟然全都跪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儒家學子以及各國賓客雖然沒有下跪,但都象征性的低頭彎腰行了躬身禮。
只要是大明人便都認得金龍令,先不說這玩意偽造不出來,就是能偽造出來,也沒人敢去做,一旦這件事傳到陛下那里,這可不僅僅是株連九族那麼簡單了,怕是連鄰居同窗都不放過啊。
至于那幫賓客以及儒家才子更不會去懷疑令牌的真實性了,畢竟這貨可是林言宸啊,大明皇帝身邊的頭號紅人,手里拿的絕對真玩意啊!
眼見林言宸這貨不講武德直接把金龍令掏出來,那名才子也是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發尬笑。
「呵呵呵,原來是林大人,剛才在下未曾認出,還請見諒,既然林大人想為賓客送別,在下自是不敢阻攔,林大人請便。」
其余才子皆是這般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可以說笑的是比哭都難看。
那些已經作過詩的心里還好受些,無非就是被林言宸比的有些黯淡罷了,反正已經有所收獲了。
至于那些沒來得及作的,已經心如死灰了,林言宸作詩,那起步就是甲上,這種怪物來降維打擊他們低端場,這還怎麼玩啊!
林言宸輕笑一聲,沒有回話,心里不由感嘆還是皇帝說話好使啊,一下子人全都老實了。
只不過,他的腰背這會兒酸的難受,讓他此刻站直身子都有些勉強。
剛才他還在認真完成皇帝的任務,虧損不小。
他之所以會中途與懷玉請假,也是因為他從平妃府上幾名丫鬟口中得知,今天上午那些賓客就要啟程離去了。
原本他還想著下午來跟柳婧嫣送個別,結果人家上午就要走了,這就使得林言宸馬不停蹄的換回自己衣服,揭掉昂貴的一次性人皮面具,著急忙慌的跑來外城城門口。
他剛來就看到儒家才子在這里扎堆,竟是在作送別詩人前顯聖,這已經觸犯到了林言宸的領域,他怎麼忍,于是便有了這一出打臉。
並且,他正好想跟柳婧嫣搞他一個難忘的送別來著,那就正好借這次機會了。
畢竟現在人多眼雜,他是不可能與柳婧嫣單獨談話了。
「諸位且听好了,這詩我只作一句,多的也暫無才思了。」
「什麼?就一句?這還叫詩嗎?」
「也對,昨夜他都作了那麼多詩,現在才思暫無也是正常。」
「這怪物總算是正常些了,只作一句,就算作的再好也算不得送別詩,屆時還是搶不了我們的風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