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法師怪還是難纏了一些。」沉飛觸模著這一根帶著些焦黑的法杖，再看了一眼周圍一些穿著戰甲，手握長矛和盾牌的羊頭人戰士，也不由皺眉。
因為，這些戰甲、長矛、盾牌，包括了法杖，都是成制式。
而且看上去都頗為古老。
一些戰甲和盾牌上，甚至已經銹跡斑斑。
而手拿法杖，能夠遠距離釋放大片火焰的羊頭人法師的身上，更是可以看見破損、老舊的衣服，甚至還有一些簡單的飾品。
這一切加一起，無不是在展現一個事實。
——這些羊頭怪，只怕全部都是來自某個文明的智慧生物。
只是不確定是否是本土文明。
「從這些戰甲和盾牌被腐朽的程度來看，至少也存在了百年以上的時間。」薇爾莉能夠看出更細致的東西。
「百年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這些裝備看上去這麼原始。」沉飛若有所思。
之前在遺跡之中找到的煉金殖裝，讓他對本土文明的技術層次有了一定的判斷，可眼前的這些羊頭怪如果真的是本土文明，這些裝備就顯得非常落後和原始。
包括法杖也是。
這幾根法杖，其實就是可以讓超凡力量流通的金屬制品，沒有太多的效果。
但如果如同薇爾莉所說，這些是百年之前的裝備，那似乎就能解釋的通了。
只怕變成野怪的時候，這些羊頭人的裝備、技術，就是這麼的古老和簡陋。
「如果所有的灰霧深處都是這樣，那這個世界的本土文明看來是遭遇了一場浩劫，只是不知道是否是灰霧導致。」沉飛看著這些沒有絲毫情感，甚至連本能的恐懼都沒有，只知道不斷進攻的羊頭怪，對領主系統似乎又有了新的認知。
但無論這里曾經發生過什麼，這些羊頭怪此刻都是敵人、怪物，以及資源。
「三級領民返回小世界。」沉飛看向其余六位三級領民，「剩下的戰場全是四級野怪，對你們來說太過危險了。」
這六位三級領民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返回，哪怕沉飛沒有薇爾莉的能力，也同樣能夠感受到他們的不甘。
但沉飛沒有出聲安慰。
從獲得第一位領民開始，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四五天時間，沉飛也已經學會了如何與他們相處——尊重他們的忠誠與榮耀，就是沉飛這位領主對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
「薇爾莉，調整陣形，繼續推進！」
「是！」
陣形迅速的調整，剩下的九位四級領民以錐子型將沉飛包圍在中間，朝著前方繼續推進。
受傷了就返回小世界療傷，疲勞了就用萬藥靈水恢復，陷入包圍了，就集體撤回小世界，休整後再次出發。
沉飛其實知道，他們完全用不著急切。
不可能有其余的領主在他們之前打到五級boss面前。
不過，當他下達了命令，包括了薇爾莉在內的所有人都為了這個目標而堅持前行的時候，沉飛也無法再說出讓眾人緩一緩之類的話，他能夠感受到眾人的戰意。
這樣也好。
既然領民們生而意志堅定，那理應保持下去，他這位領主更是不能拖後腿。
接下來，再是七八個小時的艱苦征戰。
沉飛看了一眼地圖上，發現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接近了最深一層灰霧的邊界線上！
而探索塔探索的結果顯示，中心處紅點驟然減少很多，僅僅只有兩三百個。
但怪異的是，這兩三百個並非是如同外面的羊頭怪一樣，零散游走，而是均勻的分布在灰霧最深一層，就像是列隊整齊的軍隊，從最分界線，一直到最中心，位置紋絲不動！
可看起來，五級boss應該是在灰霧最深一層。
「停一下！」沉飛停下腳步，喝了一口萬藥靈水，聲音已經有絲絲的沙啞，「返回休整。」
「是！」其余的人跟在他的身後，直接進入到小世界中。
一些羊頭怪嘶吼著跟著沖了進來，瞬息間被切割成肉塊。
但其余羊頭怪依然朝著這里沖殺。
如果只是為了刷怪，沉飛只需要開一個空間門，然後讓一個領民站在空間門這邊作為誘餌，就能漸漸清空附近一定範圍內的怪物。
但羊頭怪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單單一路上掃描的結果來看，算上最外面的那些二級羊頭怪，至少也有數萬，乃至于十萬之數！
清空附近，多走兩步，一樣會被圍住。
光靠怪物們以這樣的速度沖進來送，刷怪效率的確是高了，可向深處推進的效率反而大大降低。
更重要的是，在李三的天賦之下，領民們能夠通過戰斗獲得成長。
因此，這些羊頭怪對沉飛和領民們來說，都能算作是成長的資糧。
「休整六個小時，薇爾莉，你去找婷玉，從李三那邊將四級領民都調過來，六個小時後，我們去看看灰霧最深處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是！」
薇爾莉領命而去，其余的領民們也直接原地坐下，或療傷，或冥想。
至于沉飛，也懶得返回別墅了。
直接往地上一趟，眨眼間就沉沉的睡去。
他也的確快到極限了。
不斷的釋放雷電、冰錐，再不斷的萃取，不斷的使用萬藥靈水，沉飛到後面完全就是咬著牙堅持，甚至連釋放雷電的動作都好像變成了本能一樣。
但幸苦歸幸苦，收獲一樣巨大。
如今的沉飛，已經升為了五級！
是的，哪怕他們只是為了推進，而沒有大肆殺怪，可架不住數量實在是太多，加上休整的時候沖進空間門送人頭的羊頭怪，在這二十多個小時之內，沉飛已經不知道萃取了多少尸骸。
至于世界排名的積分，沉飛已經沒有再關注了。
開掛加上咬牙努力，他完全想不到會輸的理由。
唯一有些擔憂的，就是會不會太過張揚。
但也很快就拋到了一邊。
即便沒有刻意刷分，他也似乎注定了無法低調，既然如此，煌煌如大日一般，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六個小時還沒有到，沉飛就已經醒過來。
精神上的疲倦，完全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