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之處，能吃算麼？」
酒德麻衣開了個小玩笑。
實際上即使是為了鍛煉，以人類的體質，蘇墨也沒能吃到那里去，這單純只是調侃而已。
「當然不算，按照資料顯示他飯量屬于正常範疇。」
明明是調侃性質的猜想，三無少女卻一板一眼的搖了搖頭。
「按照目前的資料，除了相貌略優、口才略好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零看著手上資料得出自己的結論。
她手上拿著的資料十分單薄，那是她們能找到的關于蘇墨的全部記錄了。
因為太少，她們甚至拼湊不出太多東西，對蘇墨的判斷大部分來自于夏彌。
「那就有些奇怪了，單純只是沒有過去存在資料，值得這麼費心麼，他又不是哪里冒出來的龍王。」
酒德麻衣也疑惑起來，如果蘇墨是龍王倒是能理解，可看老板的樣子他並不是什麼龍王，甚至可能不是什麼高階混血種，不然不會不給她們提醒。
「不過，你管這叫相貌略優？年下系，看起來正好是我的菜欸！」
起身從零手上抽走一張帶著照片的資料，酒德麻衣神色古怪的問道。
「你的對比對象該不會是小龍女吧？」
要是和小龍女比起來，世間所有生物大概都只能說是略優。
听到這話，零點了點頭，她的評判標準線的確是夏彌，但她不覺得有問題，所謂平均水準太過于模湖且會被個人審美影響，美說穿了都是主觀評判，沒有精確的尺度衡量。
但夏彌不同，她是美的終極，是美的客觀顯現，拿她做標準，是十分合理的事情。
古希臘智者普羅泰戈拉曾說過，人是萬物的尺度。
那夏彌便是美的尺度。
「听起來夠學術，但那樣我們豈不是也成了庸脂俗粉。」
酒德麻衣倒也不沮喪。
畢竟她的最大殺器是身材，而在這方面，就算夏彌美得和維納斯女神一樣，也是她的手下敗將。
小小平板，可笑可笑。
「你們說這種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人怎麼能只看臉和身材，膚淺！庸俗！」
蘇恩曦不滿的表示抗議。
明明單獨提出去自己也是個大美女，可夾在酒德麻衣和夏彌中間變成了路人。
三無妞至少還能憑借嬌小的身材俘獲有特殊愛好的蘿莉控，她的路卻被這兩家伙堵死了。
酒德麻衣聳聳肩，對蘇恩曦的抗議並不認真對待，她知道這家伙也沒有多在意這一點，不如說這宅女大概希望俊男靚女越多越好，什麼都不干看著也養眼，不然剛才也不會對自己伸爪子。
「說起來，老板在意他的原因，有沒有可能單純只是因為小龍女？」
酒德麻衣隨口猜測到。
「雖然在老板的規劃下，小龍女的優先度並不高，但怎麼來說也是一個龍王，而且還是雙生子同時出現。」
「如果小白菜因為意外死了，小龍女因此暴走化身龍王毀滅世界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小龍女可能比較弱，所以老板不怎麼擔心，但如果初代種相互吞噬的話，老板也會頭疼吧！」
酒德麻衣的推測十分合理。
如果不考慮蘇墨本身的重要性，只考慮他對大地與山之王夏彌的重要性，似乎也能解釋老板對他的在意。
然而，對于這種猜想，蘇恩曦搖搖頭，斷然否決。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酒德麻衣不解的看向這家伙，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啊！
聞言，蘇恩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長腿，你最近是不是韓國電視劇看多了，下意識帶入到什麼人龍跨種族虐戀情節，所以覺得小龍女會為了紅顏沖冠一怒毀滅世界？」
「好吧，雖然我沒看什麼韓劇，不過意思的確是這個意思。」
酒德麻衣神情有些尷尬，她的確是聯想到電影中的情節，所以覺得老板可能只是擔心因為蘇墨出事，導致夏彌要毀滅世界。
「難道說沒有這個可能性麼？」
她有些不解地問道。
「當然沒有！」
蘇恩曦擺了擺手，表示不可能，然後問道。
「且不說小白菜和小龍女剛認識，而且也沒擦出什麼火花，跟紅顏知己什麼的壓根扯不上關系，我先問你，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給他的代號取名為小白菜麼？」
「為什麼？」
酒德麻衣下意識問道，難道不是隨口叫的麼。
「因為他真的只是龍王養的一棵白菜啊！」
蘇恩曦搖搖頭。
「人要活著，就得種菜對不對？龍王也是一樣，她會保護小白菜，會培養小白菜，並不是因為她對小白菜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為那是她的東西，龍類佔有欲一般都很強，自己的東西不會允許他人染指，但那不代表愛，也不會產生了你想的跨種族虐戀。」
聞言，酒德麻衣思考了十幾秒後，還是有些困惑的搖頭。
「我是不太明白你們中國人對種菜的熱情啦！你的意思是，小龍女種這顆小白菜是為了吃掉他？這好吃麼？」
「不，我說的重點不是吃，雖然人的確需要吃菜，耶夢加得也確實有吞噬同類的記錄，但對龍王來說人類並不算什麼美味，大概率沒有什麼吸引力，她招攬小白菜也肯定不是為了吃，我只是比喻而已。」
蘇恩曦無奈扶額，酒德麻衣的重點偏的太厲害了。
「我的意思是，你會為了一棵白菜拼命麼？」
她劃出重點，一字一頓的問道。
「……」
酒德麻衣頓時默然，她明白蘇恩曦的意思了。
「小白菜或許很重要，或許象征著龍王的面子，他要是出意外，或許等同于對龍王進行挑釁，需要承受龍王的怒火，听起來是不是很嚇人？但其實也就僅此而已。」
蘇恩曦在床上坐直身體，侃侃而談道。
「龍類是崇尚利益的種族，他們會因為尊嚴被冒犯而憤怒，卻並不會因為憤怒做出太過于失去理智的事情。」
「小白菜若是沒了固然可惜，但這種可惜只是暫時的，並不值得暴露自己隱藏了多年的身份，更不值得他們為此獻祭血親毀滅世界……對于初代種而言，唯一能讓他們失去理智的只能是自己血親的死亡，除此之外的失去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小事。」
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殘酷，但也太過真實。
酒德麻衣定定的看著電腦屏幕上夏彌聊天中迸發出來的以往並沒有的活力，神色稍微有些迷惘。
「明明看起來這麼開心，卻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麼？」
聞言，蘇恩曦也看了看電腦屏幕上夏彌的發言，然後深深地看了酒德麻衣一眼，平靜的開口道。
「相處得再開心，也不過只是血之哀的報團取暖罷了，你怎麼能指望他們為此放棄兄弟？」
「……」
酒德麻衣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她被蘇恩曦說服了，也沒法不被說服。
相比起剛撿到沒多少年的小白菜，當然是陪伴了自己數千年的血親更加重要，這一點母庸置疑，也無需質疑，哪怕以人類價值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試圖用人類那短暫的生命去撼動積攢數千年的情感，完全只是蚍蜉撼樹而已。
試圖這麼做的，一個兩個，無論是誰都是蠢貨，沒有例外。
就在酒德麻衣準備關上電腦，不去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不對！你說錯了。」
一言不發的零，卻突然開口了。
略帶稚氣的聲音寫滿了認真，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疑惑的看過去，與這位皇女殿下那冰藍色的眼楮對視。
與這雙安靜眼楮對視的時候很少能感到情緒，這次兩人也只感受到她的認真。
零依舊乖巧坐在椅子上，雙手拿著資料交疊放在腿上，她平靜地與兩人對視，彷佛只是為了糾正她們的錯誤，所以展開學術上的探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