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45.暮狼歸鄉
兩個洛根的廝打在開戰的瞬間便進入白熱化，被撕開身體又被踹飛的老狼撞在柱子上弄得磚石四濺，塵土飛揚。
眼看著老頭子落入下風，哈莉喊了一聲便讓毒液戰衣完成「戰盔覆蓋」，全副武裝的她興沖沖的抓起了棒球棍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梅森拉住。
他說︰
「洛根的野獸感知在恢復，這種狀態下的他就和野獸一樣，誰敢靠近就戳誰，毒液再厲害也擋不住艾德曼合金爪。
我們留在這里沒用。
走吧，紅骷髏在前面呢，不過你得先帶上這個。」
梅森拉著哈莉向前行走，又從行囊中取出老萬的頭盔扣在了哈莉腦袋上，他叮囑哈莉不要摘下來同時取出了企鵝傘拄在手中。
他們一路向下，在進入這座辣脆宮的地下室時，一股心靈層面的力量如伏擊的陷阱一樣爆發開，一如梅森所料。
無形之力化作狂風吹打，讓梅森手中企鵝傘上的金隻果一瞬光明大作。
這是心靈力量的無形交鋒，結果就是梅森稍稍弱了一籌，他的精神被沖擊到但有帽子的大腦封閉術護身也無大礙。
只是眼前的金隻果在無聲中迸發出一道裂痕。
哈莉帶著萬磁王頭盔免疫一切心靈干擾，倒是讓她對這凶狠的交鋒沒有任何感覺，但眼看小甜心落入下風，哈莉立刻提起棒球棍就護在了梅森身前。
她要保護K先生！
她什麼都不怕！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從眼前黑暗的地下室中響起，一個勻稱高大的身影站起身來，隨著響指聲，這里的燈光打開，讓布滿了尸體的地下室暴露在兩人眼前。
穿著隊長戰衣的紅骷髏手持染血的圓盾，在另一只帶著機械手套的手中握著一把烏木劍，而他的手甲上還瓖嵌著一枚紫色的寶石。
在這個有血色骷髏臉的末日總統身旁是橫七豎八倒下的九頭蛇衛士們，從他們的傷口來看，應該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偷襲死亡的。
或許這些服從于陰暗邪惡的家伙們至死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忌諱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你殺了他們？為什麼？」
梅森舉著企鵝傘讓金隻果釋放出心靈力場籠罩自己，來避免被紅骷髏此時具備的怪異心靈力量完成心控和意志改寫。
這家伙就像是個移動的扭曲之源，那怪異的心靈輻射從他周身散發讓他幾乎可以影響一切靠近他的生命。
梅森盯著眼前的家伙，又注意到對方腳下那散發出血腥味的尸堆，他推了推鏡框，說︰
「這是某種該死的歡迎儀式嗎？」
「我想殺就殺！哪有那麼多原因啊，不請自來的貴客梅森•庫珀。」
末日總統閣下咧嘴一笑，他手指一捏，一張黃金身份卡跳入手心。
這代表著他A級成員的身份，也讓梅森眼神挑了挑，隨後捏出了自己身為B級人員的白銀色身份卡。
就如開打前的身份驗證。
這是群星會同僚們拔刀干死對方前的「傳統禮節」了，用文藝點的話或許可以形容成金杯喝酒什麼的，呃，後面忘了。
全副武裝的紅骷髏上下打量著梅森，在好幾秒之後，說︰
「唔，你比我想象中要年輕一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呢。你或許還不知道，其實在你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最近風頭很盛的K小隊來拜訪我了。
你猜，是誰向我透露的消息？」
「術士？」
梅森心思急轉，隨後面色不變的說︰
「還是變種人烏托邦那邊出了叛徒？等等！因為我還尚未覺醒的緣故，所以我的合作者可沒有把這個消息通報那邊。
我猜，是安娜小姐的埃克斯小隊里還有你們的人？」
「聰明！」
紅骷髏哈哈笑著說︰
「術士很看重你，在得知你的隱藏身份後便密令于我，要求我‘幫助’你完成你應有的力量覺醒。
唔，或許你還不知道，我親愛的梅森小朋友，武器X項目所有的實驗體的基因中都已提前寫入了‘服從程序’。
而我剛才已經向你展示了它的威力，被九頭蛇戰警痛揍的感覺如何？」
「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梅森冷聲說︰
「你的九頭蛇戰警們全掛了！他們登場時確實很酷，但拉胯的結局讓會我會給出辛辣的評價，也不過如此。」
「殺！都可以殺！隨便殺！只是消耗品而已，消耗在這里和消耗在其他世界還有什麼不同嗎？既然都是死亡，那並無什麼高下之分。」
紅骷髏根本沒有被挑釁道，他咧嘴在那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他說︰
「反正只需要一堆營養物質，兩個月後我又會收獲一批新的厲害家伙，而我根本不關心他們會魂歸何處。
反倒是你。
梅森啊梅森，你真不該來的，你在你可憐的故鄉里找不到什麼力量。
唯有絕望，僅此而已。」
「是嗎？但我可不這麼認為。」
梅森覺得這個紅骷髏的話未免有點太多了，他或許是在拖延時間？
于是便面無表情的回答到︰
「既然你勝券在握，不如別再阻攔我進入武器X項目基地完成我的‘自投羅網’，也省的我們還要在這里打一架。」
「你想得美！」
紅骷髏冷笑一聲，說︰
「術士要求我這麼做，但我就一定得服從嗎？比起讓他得償所願，我更希望你漂亮的眼楮能成為我的收藏品。
嘁，區區叛徒而已，有什麼臉面指揮我啊。」
「別听他胡說，這只是一種心理戰術。」
在雙方的對峙中，幽靈康蘇斯的身影投射在梅森旁邊，尹述生物學家用非常肯定的聲音說︰
「即便你基因里真的存在什麼奇怪的服從程序，現在也絕對失效了！別忘了，梅森，你已經擁有了尹述血脈。
雙螺旋DNA寫入的所謂人格服從程序，是無法在更復雜的三螺旋DNA系統下生效的。
就像是所有的電子程序都只能實現由復雜到簡單的向下覆蓋，而不可能由落後的數據反向修改更先進的程式。
他的威脅與恐嚇對你而言毫無意義。」
「我並不擔心這一點。」
梅森盯著眼前勝券在握的紅骷髏，他嘴唇微動，輕聲說︰
「就算那個服從程序是真的，就算它真能生效，它也控制不了我。」
隊長大人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
畢竟連這具身體都是他重生時「撿」來的，那個程序可以控制的靈魂早就在酒瓶砸下時煙消雲散了。
過去的事實也證明即便是神通廣大的命運閣下AKA大魔鬼墨菲斯托也無法以詛咒控制梅森，更何況一個區區「基因忠誠鎖」呢？
他對自己的金手指可是絕對有信心的。
「我保守著很多秘密，那些東XZ在我的肚子里不能拿出來分享，簡直和硫酸一樣腐蝕著我的心腸，就像是懷孕的女人，不把秘密吐露出來讓我渾身難受！
讓我告訴你更多事情吧，小梅森。」
瘋瘋癲癲的紅骷髏踩著辣脆軍官陪標的馬靴在沾滿鮮血的地面上走動著，他就如那些經典的大反派在陰謀得逞時總喜歡多費口舌一般。
他對梅森說︰
「武器X項目計劃從一開始就是為希望理事會服務的，這些生出一茬就被割掉一茬的變種人們，姑且也算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珍惜資源’。
畢竟即便是坐擁平行世界體系的他們，也不能把征服者當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割。
但有了武器X項目
只要耐心等待就能有源源不斷又貨真價實的X戰警當炮灰，嘖嘖，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唔，你應該表現的更生氣一點的，就像是十六年前我把這個秘密告訴給另一個試圖闖入這里但被我抓住的家伙時，她表現出的憤怒與絕望。
那種痛苦讓我至今難忘。」
紅骷髏詫異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梅森。
他仔細打量著梅森的表情變化，在確認梅森並沒有生氣或者憤怒之後，他搖頭說︰
「好吧好吧，看來你因為獨特的經歷讓你對你的同胞缺乏一種認同感和關心，真是讓人遺憾。要不我告訴你更多事吧？
比如你肯定很好奇的那個人的真實身份，術士大導師的真實身份，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動用導師權限把這個世界死死藏起來嗎？
可不只是因為武器X項目很重要哦。
來吧。
開口詢問吧，梅森•庫珀。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知無不言！我對死者一向康慨。」
梅森對此沉默不語，但紅骷髏卻將他的沉默視作一種妥協的前兆。
于是末日總統先生拉長聲音說︰
「你沒有問題嗎？嘖，真是無趣的會面，毫無價值，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幫你覺醒，要麼.」
「砰」
一顆突然甩入地面的奇怪圓球代表了梅森的回答。
如圓球一樣的尹述生物誘變器激活的瞬間，梅森便拉著哈莉啟動神速力戒指，嗖的一聲越過這地下室竄入了更下方的密道中。
順便把老萬的頭盔從哈莉頭上取下丟向身後。
紅骷髏不是他要面對的敵人，從一開始就不是，就如末日總統為他的到來做出了準備一樣，梅森也為該死的紅骷髏準備了「驚喜」。
紅骷髏被注入特殊基因片段讓他強制變成了搖頭晃腦的人形鱷魚，這被「科技變羊術」制住一個愣神的功夫便失去了梅森的蹤跡。
盡管有力量寶石加身，讓紅骷髏在一秒之後就靠著全身燃燒的紫色力量之火掙月兌了這「強制變形」。
但他卻失去了圍堵梅森的機會。
因為在他眼前，全身是血的老狼正提著一顆雙目圓睜的腦袋蹣跚走來。
他贏了。
這並不出奇。
他踏上這條路時就已是不勝即死的心志。
但讓人驚訝的是兩個金剛狼的廝殺居然結束的如此迅捷，老狼左手抱著梅森丟來的戰盔戴在頭上，右手中提著的那個腦袋死不瞑目，更年輕的金剛狼脖子上灌注了艾德曼合金的骨頭斷茬還在流出鮮血。
就像是一滴滴血淚一樣。
「洛根•豪特利？真是驚喜！」
精神很不正常的紅骷髏盯著眼前的家伙，他冷聲說︰
「你就該躲在你的狗窩里了卻殘生，不該你出面的事你還跑來充好漢，是嫌我當年把你整的還不夠慘嗎？
一頭隨時會發瘋的狼，只需要一枚可愛的心靈寶石就足以讓你發癲。
嘖嘖，你屠殺你同胞們的影像我可一直保留著，心情煩悶時就拿出來欣賞，那總能讓我感覺到心情愉悅。
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心靈寶石了」
紅骷髏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他露出陰森的表情說︰
「我有了更厲害的武器，和你們同出一源的武器，想知道我是從哪得到的嗎？」
「教授的大腦？艾瑪都告訴我了，你褻瀆了查爾斯的尸體，艾瑪委托我干掉你，但我對此毫不意外，畜生干出什麼事都不值得驚訝。
相信我。
我也很想老死在我的農莊里，無奈現實是真不允許一個老頭如此安靜的死去。」
洛根喘息著。
每一次呼吸中他身上的傷口都在加速愈合。
只是片刻之間，被戳成篩子的他就恢復到了無傷狀態。
他爪子上的鐵銹也混著鮮血一點一點的滴落，那本已遍布花白的頭發和胡須也如「枯木逢春」一樣又神奇的變回了年輕時的黑色。
他是永生者。
他永遠不會死去，但卻會蒼老。
那不是因為他的年紀太大或者身體機能下降，而是因為他失去了斗志讓精神與身體都在落寞中一天天脆弱下來。
然而就如傳說中的狂戰士一般，心火不滅，廝殺不止，若斗志重燃，戰士就永遠不會老去。
「我以為我會很虛弱，我以為我會被絕望壓垮成懦夫，但事實證明，在過去的十七年里，我一直很痛苦。
我也一直很憤怒。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願意被壓制了十七年的憤怒在一朝爆發後會燃燒的如此劇烈！金剛狼確實已經死了，想听听他的遺言嗎？」
老狼仰起頭。
他推了推頭上的暗紅戰盔，將紅骷髏偷來的心靈力量的影響徹底隔絕在自己狂怒又冷靜的心智之外。
只剩下最冰冷的殺意在流淌。
銳利而狂暴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紅骷髏，盯著這個在十七年前引發了澤維爾學院悲劇的罪魁禍首。
洛根呲了呲牙，黑化金剛狼的腦袋被砸在了紅骷髏腳下，隨後染血的鋼爪交錯在身前，組成一個陰森的X標志。
他啞聲說︰
「想知道這不死的亡魂從墳墓里爬出來要對你說些什麼嗎？」
「啪」
紅骷髏手中的隊長圓盾揮起，染血的盾邊指向殺氣四濺的暮狼洛根，在力量寶石帶來的烈焰燃燒中，他說︰
「當然，我洗耳恭听。」
「砰」
很裝逼的他下一瞬就被沖鋒的老狼撞飛出去。
合金利爪扣在盾牌上撕扯出刺眼的火花，一整棟牆都在洛根的怒吼中崩碎，他騎在末日總統身上不斷的刺出爪子，讓紅骷髏也陷入了狼狽的對抗之中。
但他畢竟有裝備上的優勢。
左手手甲紫色的力量寶石充能一瞬，便化作紫色火焰包裹的重拳將老狼錘飛出去，一臉撞碎了好幾堵牆但很快又在煙塵四濺中撲了回來。
力量寶石確實很厲害，但對于凶狠狂斗的不死者而言就差了一些。
但腦子不正常的紅骷髏很顯然也很享受這戰斗，他將眼前似乎從時光中活過來的金剛狼視作十七年前那場不完美勝利的最後瑕疵。
他要親手終結他。
再把他引以為傲的利爪放入自己的收藏櫃里，至此藏品才得以滿足。
就在兩人陷入你死我活的爭斗之時，在這陰暗的地下室中那些被紅骷髏殺死的九頭蛇衛士們遍布地面的尸體與血液卻突然被點燃。
熊熊烈火就如在汽油中流淌著飛快將大半個辣脆宮殿都拉入火海之中，一爪子將紅骷髏的戰衣撕碎的洛根仰頭一看。
好家伙！
眼前的火光跳動中已組成了一扇明晃晃的地獄之門，而暴戾的烈焰吞吐之間好像要把一個恐怖之物送入這片廢棄人間。
紅骷髏一直在拖延時間！
這個混蛋在等待這儀式完成，而他的僕從們就是獻給地獄邪魔重臨人間的祭品！
「這是.惡靈騎士？」
見多識廣的老狼一瞬間意識到不妙，他一腳踹開嗷嗷撲上來的紅骷髏就打算沖入地下室。
梅森有危險！
這是個陷阱。
「砰」
紫色的力量之火在他身後爆發開，那源于宇宙奇物的烈焰焚燒在一切可以焚燒的事物之上，老狼的血肉一瞬間被點燃，就連艾德曼合金也被融化，而周遭的紫色火光在紅骷髏的控制下化作鐵籠格斗的場地。
他一把將破碎的戰衣撕開，揮動著手中圓盾與烏木劍，大喊到︰
「你想去哪？洛根？在我或者你倒下之前，沒人可以離開這！你這慫貨不是要報仇嗎？來！把你的爪子刺進我心髒里！」
「唔」
被力量之火加身的洛根感覺自己的血肉都要被燒焦了，這該死的火無法熄滅，或許被燒死在這里就是自己今天的結局。
但他回過頭。
盯著桀桀狂笑的紅骷髏，伸手將一陣澹金色的針劑扎進了自己脖子中。
梅森預感到了這一幕會出現，他提前了洛根一點「裝備」上的支持，源于氪星人的力量在老狼身上爆發時便幫助他壓住了還在焚滅的紫色烈火。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體，雙眼積蓄著熱射線射向眼前頗為驚訝的紅骷髏，又在近身戰中一爪子揮落將紅骷髏的力量手甲斬碎小半。
伸手扣住了那燃燒的寶石，在鮮血四濺如岩漿迸射的角力中，他對眼前那張魔鬼一樣的臉啐了一口，將手中的利爪狠狠插進眼前的火焰中。
他吼叫到︰
「我給自己挑好了墓碑！它長著魔鬼一樣的臉，你想看看我的爪子？那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