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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跟腳

「你想清楚了嗎。」

許斂看著她嬌好的臉蛋,芳姨說她有花魁之姿,倒不是胡吹,「花魁可能不像你想象當中那麼美好,背後的心酸苦楚,只有自個知道。」

春桃跪坐懇求道,「我想清楚了,請許管事成全。」

「好吧。」

許斂的原則就是不勉強,而且為了好感度考慮,也得按照她自己選擇的路去走。

「芳姨。」

許斂呼喚。

芳姨扭著腰身急匆匆地推門二入,「來了,來了,許管事,是不是春桃伺候的不好。」

她向春桃喝斥,「你怎麼回事。」

許斂道,「不是,我叫你過來有事商量。」

芳姨疑惑道,「什麼事?」

許斂道,「除了每月三兩銀子的伙食費之外,我每月再加三兩,讓你這里會唱歌和跳舞的人教一教她。」

一听每月又多了三兩,芳姨眉開眼笑,「好好,我一定讓人好好教她,等許管事帶她回家的時候,保準她能歌善舞。」

許斂笑道,「她想參選平陽縣的花魁。」

芳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目光盯著春桃,「我說你有成為花魁的潛質,只是為了夸你漂亮,賣一個好價錢,你還當真了?」

春桃低下頭,不敢吱聲了。

許斂道,「不行嗎?」

芳姨搖頭道,「許管事有所不知,綠竹鎮只有咱一家麗春坊,沒爭沒搶,平陽縣那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百花爭艷的大場面,而且不是長得好看就能當花魁,還得背後有過硬的靠山才行,單單是參選花魁的入場名額,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更別說奪魁了。」

許斂沉默了下來。

花魁這條路,比他預料的還艱難的多。

可是,為了春桃實現夢想,也為了好感度的提升,他總得試一試。

春桃練習唱曲和跳舞肯定需要一段時間,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年半載,在此過程當中,他的實力肯定也在進步,弄到一個參選花魁的名額,也不是不可能。

許斂有了決定,「我知道了,你盡管培養她,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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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姨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隨之笑道,「行,反正又不是我出銀子,失敗了我也沒什麼損失,還能掙點。」

春桃眼泛淚光,向許斂彎身行禮,「我一定努力練習歌舞,不會讓你失望。」

「沒事,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失敗了就跟我回家過日子。」

許斂伸手,給她擦了眼淚,安慰了一下,拿了三兩銀子遞給芳姨,便離開了。

回到雅間。

看見韓度閉著眼楮在听曲,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許斂想起家里需要的鹽巴和柴火,還有答應給細雅姐買的皂角、嬋兒的銅鏡,他向韓度拱了拱手,無聲地告辭離開。

出了麗春坊,翻身上馬,來到集市,花了幾兩銀子,買了這些東西,便回礦場了。

礦場也沒什麼事,在蒲凜的打理下,一切井然有序。

張元手里拎著藤條,監督礦工們干活,看見干活慢的人就是一鞭,大聲喝斥,將監工的威風發揮的淋灕盡致。

楊業倒是隨和一些,大半輩子都在干搬石工的活,知道礦工們的不容易,見到偷懶的人,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多就是輕輕踫一下,提醒快一點。

最溫和的監工就是捕蛇人家的少年,也就是林捕風,他已經不能用溫和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溫柔,看見偷懶的人,他總是猶猶豫豫,最後靦腆地走過去跟人家說「叔叔,麻煩你干快一點」。

氣的張元高血壓都上來了,手把手教他打人罵人,他漲紅著臉跟著學。

許斂感覺有點好笑,卻沒說什麼,簡單巡視了礦場一圈,在石屋里坐下喝茶,等待下工。

「裴恆說要幫我弄到虎骨,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還有我收下了宅子的房契,答應了裴恆約見巡礦使,也不知道巡礦使什麼時候來我這個礦場巡視,我總得見到巡礦使才有機會說這個事。」

一道白影從窗戶輕盈地躍了進來,讓他愣了一下,說曹操,曹操就到。

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的皮毛,還有靈動的眼楮,嬌慣的身姿,除了白狐巡礦使還能有誰?

許斂忙從座位上起身,拱手彎身,「卑職見過巡礦使大人。」

白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靈動的眸光緊緊盯著他,有點驚異,「我怎麼感覺你體魄的血氣更加旺盛了一些,這才短短幾天,你的實力有了進步?」

許斂心里暗道厲害,這白狐巡礦使的感知真是敏銳的可怕,「什麼都瞞不過巡礦使大人,屬下晉升到了煉筋期。」

白狐輕哼了一聲,「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上次你跟我說,你有幸誤食了一株靈草,才成了煉皮期武者,這晉升了煉筋期又是誤食了什麼嗎?」

許斂有點尷尬,「屬下並非有意扯謊,只是屬下上次初見巡礦使,擔心巡礦使來歷不明,所以尋個理由掩藏一下。」

白狐目光閃動,「你這人,還真是小心謹慎。」

許斂輕嘆道,「屬下出身于微末,對這詭異橫生的世道所知甚少,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丟了小命,不得不如此。」

白狐輕輕點頭,「這世道不僅是你看不透,連我也不敢說完全看透,小心一些也沒錯,也罷,我不問你是如何修行,每個修行者都有自己的一點小秘密,也沒什麼好奇怪。」

「多謝巡礦使大人體諒。」

許斂再次拱手,卻不知道如何招待這只白狐,「巡礦使大人喝茶嗎?」

「不用」

白狐搖頭道,「你剛擔任這個新礦場的管事,我就是簡單過來巡視一下,血祭完成了嗎?」

「昨天我帶人抓了沙子溝的山賊,已經血祭過了,以後也會按時血祭,請巡礦使大人放心。」

許斂如實稟報了一下血祭的事。

至于,礦場的錢糧開支,這個用不著稟報,上面不在意這個。

白狐奇怪道,「為何用山賊血祭?」

許斂道,「我原先就是一個礦工,實在不忍心將礦工血祭。」

白狐沉默了一下道,「對一個修行者來說,心善未必是一件好事。」

「謹記巡礦使大人的教誨。」

許斂也知道,在這詭異橫生的亂世,狠一點可能會更好。

白狐道,「煉筋期還是太低了一點,等你到了煉骨期,我接引你入夷教。」

入夷教?

許斂沒想過這個。

他有金手指存在不需要拜入宗門。

不過,能入夷教也不錯,最起碼找到了組織,有了一個「跟腳」,不像會現在無根浮萍一樣提心吊膽,總是擔心什麼詭異冒出來害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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