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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韓爺來了,快樓上請。」

到了麗春坊,老鴇芳姨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韓度手臂上。

許斂好奇地打量著鎮上這唯一的一家青樓,兩層的老舊木樓,跟電視劇里面金碧輝煌的樣子差太遠了。

想想也就明白了,綠竹鎮這樣的小地方,平民百姓家家戶戶都缺糧,日子過的緊巴巴,有能力來這里消費的人畢竟是少數。

也只有韓度這樣大白天比較清閑的人,偶爾來坐一坐,听听曲,打發一下時間。

「我旁邊這位許兄弟是礦場新任的管事。」

可能不想讓許斂被冷落,韓度介紹了一下。

芳姨夸張地尖叫了聲「哎喲,瞧我老眼昏花,沒有眼力勁」,她連忙扯了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塞到許斂懷里。

香風撲鼻,許斂差點被濃重的胭脂水粉嗆到,他略微伸手格擋,持一點距離,疑惑道,「你們這的姑娘們,白天不用休息的嗎?」

「晚上都沒什麼生意,休息夠夠的了,白天不干活怎麼行,嬌滴滴的身子都快發霉長出蘑菇了,也沒個男人采摘一下。」

芳姨目光幽怨,像打情罵俏一樣輕輕拍了一下許斂,「許管事年少有為,有錢有糧身體也硬朗,以後可得常來照顧我們的生意。」

許斂只得附和著點頭,「下次一定。」

上了二樓。

雅間。

「老規矩,把會唱曲的都叫來。」

韓度隨手模出一錠銀子放桌上。

芳姨歡喜地捧著銀子,知道韓度就是來听曲的,她也就沒有多說,眼巴巴地看向許斂,老臉媚笑道,「許管事第一次來,這听曲太單調了,要不要感受一下我們這里姑娘們的熱情,花樣可多著呢,保準你的魂兒飄到九霄雲外去。」

韓度笑罵地在芳姨的上拍了一巴掌,「我付的銀子還不夠嗎,還想掏我許兄弟的銀子,別拿你這里的殘花敗柳糊弄我許兄弟。」

芳姨齜牙咧嘴地捂著,「韓爺,瞧你這話說的,你哪次來了,我不是給安排的妥妥帖帖,你帶了兄弟過來捧場,我怎麼會拿舊貨糊弄你兄弟,當然是新貨,昨個兒有幾戶斷糧的人家把閨女抵在我這了,看樣子也沒能力贖回去了。」

韓度詢問許斂,「要不要瞧瞧?」

「不用。」

許斂擺手,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他還是喜歡像細雅姐和嬋兒這樣你情我願的關系。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韓度道,「家里斷糧把閨女抵在這里,也是要用來接客的,即便你不要,也會被別人給糟蹋了,若是能夠被你看上眼,接回家去,她們才有好日子過。」

這話說的有水平讓許斂糾結了起來,好像他不要就是見死不救一樣,眼睜睜看著人家的閨女跌進了火坑,要不要拉一把,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見得許斂猶豫了,韓度笑了一下,對芳姨揮手道,「叫過來瞧瞧吧,若是長得不好看,我許兄弟可不要。」

許斂看韓度這架勢,這是一定要讓他體會到賓至如歸的感覺嗎。

「保準好看,若是不好看,我也不可能借糧給這幾戶人家。」

芳姨拍了拍胸脯保證,扭著腰身下樓去了。

不多時。

她就回來了,帶上來五六個拿著琵琶、二胡的姑娘,還有三個略顯青澀的少女。

「我剛才怎麼教你們三個的,抬起頭來!」

她厲聲喝斥。

「你們以為自己是大戶人家小姐嗎,家里斷糧了把你們抵在我這,還害羞什麼,有什麼好丟人,沒飯吃才丟人!」

「這位許管事,可是礦場的管事,手底下管著幾百號人,你們誰表現好了,得了他的歡心,才有好日子過,這點道理還要我教你們嗎!」

三個少女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見得許斂的模樣,她們都是怔了下,顯然沒想到客人如此年輕。

芳姨老臉又沖著許斂媚笑起來,「許管事,我沒騙你吧,這三個小妮子著實生的可以,特別是中間這個,你瞧這臉蛋、櫻桃小嘴、柳葉眉梢,再過幾年,送到縣城里選花魁都有可能。」

中間的少女似乎也知道此時是決定她命運的時刻,能不能月兌離苦海,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就看這一下了。

她輕輕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上前幾步,跪坐在許斂面前,眼神渴望地看著許斂,「許管事,要了我吧,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

韓度哂然一笑,「你倒是挺聰明。」

另外兩個少女臉色著急,有心上前懇求,卻終究太過青澀,沒有這樣的膽量。

許斂感到頭疼,以他現在礦場副管事的身份,多養一個倒是養得起,可是昨天才把嬋兒接回去,若是今天又帶回去一個,未免太快了。

家里的女子太多,好感度就成了一個難題。

先等嬋兒的好感度達到90/100,再往家里帶女子,這樣才好辦。

經過一番考慮,他有了決定,取出了三兩銀子,「芳姨,跟你商量一下,我每月給你三兩銀子,將她養在你這行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還有這樣的?

韓度忍不住大笑,「許兄弟的想法真是奇特。」

一听每月三兩銀子,芳姨眼楮就亮了,她可不管客人有什麼要求,直接答應就是,「好好好,我把單獨把她給你留著,好生養著。」

跪坐在地的少女怔神,買下她又不把她帶回家,這是什麼意思?

這讓她不明白,不過免掉了接客,總歸是好事,她忙道,「多謝許管事憐惜。」

芳姨期待地問許斂,「另外兩個雖然沒有中間這個出眾,卻也還算好看,你要不要?」

「不要了。」

許斂搖頭。

家里有了細雅姐和嬋兒,現在又多了一個,再多就養不起了。

他跟其他漢子不同,他注重「質量勝過于數量」,比如張元當運石工的時候,家里就養了三個女子;梁岩這樣的監工,家里更是有五個;他當了礦場的副管事,養十個八個都沒問題,可他暫時還不想讓家里的女子數量太多,導致生活水平下降,影響到好感度。

雖然另外兩個也很可憐,可他不是菩薩,這世道可憐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也無能為力,能過好自己就不錯了。

「好吧。」

芳姨有點失望,只得帶著另外兩個含著眼淚的少女離開,把許斂選中的留了下來。

跪坐在地的少女連忙起身,給許斂倒酒。

許斂看了一眼她好看的臉蛋,「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聲音軟糯,「爹娘將我賣進這個地方,換了一袋糧回去,養育恩情已經沒了,我原先的名字不要也罷,只保留姓氏柳,許管事收留了我,我是你的女人,還請你賜我一個名字。」

小小年紀,挺會說話許斂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這小模樣著實很出挑,芳姨說她有成為花魁的潛質,倒也不是瞎說,「那你就叫春桃吧。」

少女欣喜,「春桃多謝許管事賜名,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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