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陳升看著掌中的電話號碼，不禁嘖嘖稱奇。
前幾天見義勇為偶遇的小姑娘，竟然是武安局的人。
該說緣分呢，還是狗血呢？
不過這號碼對他卻沒什麼用。
畢竟真有什麼事，陳升大可以直接聯系李成虎。
回到家中，
陳升並沒有急著洗漱換衣。
他來到陽台，緩緩閉上眼楮。
感受著空氣中的些許寒意，他深吸一口氣。
「呼——」
涼爽的天氣中，一道白霧從陳升口中吐出，直至兩米遠才消散。
直到現在，
昨天經歷的事情，依舊像在做夢。
但陳升知道，那是真真切切發生的。
因為，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心境的變化。
陳升緩緩睜開眼楮，
他一臉平靜地看著下方來往的人群。
昨晚殺死豬臉人後，那種異樣的感覺再度升起。
現在，
他終于明白這異樣的情緒是什麼。
優越感。
對于生命存在的，優越感。
以往，下面這些人對于陳升來說，是人。
但現在，更像是芸芸眾生。
而自己，是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存在。
陳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優越感。
這也是為什麼，他昨晚會向申子明提出那個問題。
「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
「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
「具體要怎麼做，看你自己。」
啪！
想起申子明所說的話，陳升搖晃腦袋，抬起雙手重重拍擊在自己臉上。
那絲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這才消散。
「我不是殺人狂，不是殺人狂。」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彷佛在催眠自己，陳升一邊碎碎念，一邊朝著屋內走去。
只是，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豬臉人臨死前的眼神。
那個眼神，以及當時平靜的自己，在腦海中不斷回蕩著。
使得他內心，始終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但陳升沒有再管這些，
迅速洗漱換衣吃飯後，穿上負重裝備，他便直接來到樓下。
「鍛煉鍛煉。」
「人不能閑，一閑就容易胡思亂想。」
陳升想起從小父母對自己的教導，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于是，
他連熱身都沒有做，便直接邁開步子，朝著武安局跑去。
昨晚，李成虎已經將定位發到他手機上。
這條路，距離陳升的家大約十三公里左右。
對于如今的他來說，即便身上穿著50公斤的負重，這也只不過是小意思。
半個小時後，
陳升順利達到武安局門口。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他今天特意將速度提了不少。
喚出面板。
這次跑步讓陳升的體質屬性上漲0.09，另外兩個屬性也跟著上漲了0.02。
敏捷屬性也順利突破兩點大關。
收回面板，陳升伸頭朝武安局內張望著。
里面看上去跟普通的警局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佔地面積要大一些。
略微觀察了一會，他便掏出手機，將自己已經到達的消息告知李成虎——
武安局內部，訓練場。
訓練場並不大，只有五十平米，場上除了簡單用于休息的桌椅，以及置物櫃以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報告李隊！」
「我覺得我們與其在這里學習武術，不如將時間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面。」
李成虎站在最中央。
在他面前的，是一排四人，共兩排身穿便衣的武安局新人。
此時說話的，便是站在後排的一個寸頭青年。
其皮膚呈小麥色，身穿白體恤，是迷彩軍褲。
說話時，他的神情十分認真，似乎就是這麼以為的。
而周圍的人听到這話，也露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加入武安局，身為隊長的李成虎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讓他們練武術。
不可否認，武術確實強。
在氣感者當中，習武的人的戰斗力也比相同身體素質的人強上一些。
但關鍵是，
武術的學習時間長，學習成本也高。
有這個時間，他們還不如多開發身體，讓身體強度更上一層樓。
畢竟，
技法只能當作輔助。
真正決定氣感者戰斗力的，是強度。
在八人當中，只有一人，沒有對寸頭青年的話表示贊同。
便是許柔。
這小姑娘站在人群中，
矮小的個子，配上那一臉雀躍的表情，格外顯眼。
「少廢話！」
「看看你們這心浮氣躁的樣子，就算參加行動，也只會拖後腿！」
面對質疑，李成虎冷聲喝道，並沒有解釋打算。
「讓你們練，就給我練！」
「誰還有不服的，站出來單練！」
話音剛落。
唰！
所有武安局新人，齊刷刷地向後退了一步。
報道的第一天，李成虎便已經跟他們打過了。
沒有人閑著沒事想被虐。
原本喊話的寸頭青年，也微微低下頭，不敢與他直視。
見此，
李成虎冷哼一聲。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你們的教練馬上就到。」
「誰還有不服的，到時候可以跟你們教練反應。」
「如果你們誰能打贏他，並經過他的同意，我就允許你們不練武。」
此話一出，
幾乎所有人的眼楮，不約而同地亮起。
李成虎嘴角下意識上揚一絲弧度，卻立刻被他克制。
說罷，
他沒等新人們有何反應，便轉身離開訓練場。
「李隊，你是打算坑死陳小子啊。」
一出門口，
李成虎身後便傳來聲音。
他轉過身去。
說話之人，正是陳升許久未見的強哥。
他皺眉看著李成虎，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小子從練三體式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沒有一個禮拜吧。」
「而且你不是說過，他氣感天賦不怎麼樣嗎？」
強哥朝著門內指了指。
「這里面最差的可都是十階啊，還有兩個八階的。」
武安局對于實力的評級，依舊沿用武術協會的階層。
只是，
他們並沒有按明勁、暗勁、化勁來區分，而是有著一套詳細的，檢驗身體素質的流程。
能進武安局的，都是氣感者，並且還是覺醒有一段時間的氣感者。
以強哥對陳升的了解，
他能打贏其中一個最弱的就不錯了。
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你懂個屁。」
李成虎直接嗆了強哥一句，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如果擔心，可以留在這邊看著。」
「真要有什麼危險，到時候你就出手阻攔唄。」
「行了不跟你扯，我先去門口帶他進來。」
李成虎擺擺手，直接朝著大門口走去。
他之所以會在訓練場中提這一嘴，是有自己考量的。
想要讓這些新人快速感受到武術的魅力，打一場是最簡單的方式。
否則，
他們心不甘情不願，硬逼著學，也只是在浪費時間。
最主要的，是李成虎對陳升有信心。
他相信自己的徒弟，
一定能幫自己磨一磨這些新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