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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戲子落幕

大幕拉開,戲子登台,觀眾陸陸續續落座,這間荒敗的戲院,如今專門為百鬼演奏,夜幕一降,準時開場,台下痴迷的男男女女,目光呆滯,鬼態百出,認認真真的听戲。

大秦、周小魚、唐然還有皮皮軒,四人並排坐在群鬼中間,鶯歌燕舞,拍手跺足,為台上的演員喝彩。

忽地,女戲子鳳眼一凜,殺人的目光射向台下的四人,暴戾的大叫︰「又是你們!」說著,雙臂下的雪白水袖向台下甩出,直逼中間座位的大秦和周小魚,兩人反應神速,一左一右扯住女鬼的雙袖,皮皮軒手捏驅鬼符,口念咒語,起身一拋,打向女鬼胸口,女鬼咧著大嘴一聲痛呼,用力卷回了水袖。

這邊大秦和周小魚舉著劍乘勝追擊,身旁唐然撐開伏魔傘,遞向半空,單手捏訣念咒,台下圍觀的群鬼們,本欲群起而攻之,見到金傘,全都神色驚恐,紛紛要逃,怎料,金傘法力無邊,群鬼走不了幾步,就稀里糊涂的往傘下鑽。

群鬼哭天喊地的被吸進唐然的傘下,但鬼的數量太多,一????????????????傘裝不下,身後的皮皮軒,平端羅盤,用指尖血在羅盤上畫了個符,然後捏訣念咒,余鬼的腦袋不受控的向皮皮軒的羅盤上撞,隨即煙消雲散,了去無塵。

大秦與周小魚追到台上,眼見著那女戲子退了兩步,在暗沉的天幕下消失了,再看台上群鬼皆無,台下除了被收進傘內,和被皮皮軒打散的鬼魂,再無鬼影,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四個人,兩個在台上,兩個在台下,都警戒的私下里巡視,周小魚惱火說︰「這女鬼,打不過就跑,逮又逮不到,真是可氣。」

「錚錚」弦音乍響,隨即戲音徐徐的奏響,辨不明方向,看不出魅影,繚繞在四個人的周圍,聲音詭異離奇,一會飄進左耳,一會又鑽進右耳,好像有人在身邊環繞的彈奏,時不時有鬼叫聲,悠長而壓抑,混合在奏樂中。

大秦並出雙指,夾出一張驅鬼符,口中默念咒語,大喝一聲︰「破!」將符紙在半空引燃。

符灰飄散,周遭的樂音漸止,符灰一落,舞台的角落上,幾個樂師顯出身影,坐在長條凳上,臉色青灰,咧著大嘴,搖頭晃腦鬼笑著擊打、彈奏。

大秦和周小魚剛要起收鬼的動作,忽听身後一聲尖叫,一道金光一閃而逝,原來是女戲子背後偷襲,不巧擊在了周小魚身背的伏泉劍上,女戲子被金光一照跌坐在地,隨後身子輕飄飄的爬起來。

大秦不由分說,持桃木劍上前攻擊女戲子,周小魚本想上前幫忙,剛要邁步,突覺兩腳發沉,完全抬不起來,直接撲倒在地,低頭一看,竟是那鬼書生,雙手抓著自己腳踝,趴在地上歪著頭「呵呵」的朝周小魚樂。

周小魚眼疾手快舉起桃木劍向書生的腦袋一刺,頓覺雙腳一松,鬼書生又跑了。

台下唐然和皮皮軒對付的那幾個樂師也消失了,二人轉身跳到台上準備支援大秦,去收那鬼戲子。

大秦在舞台邊緣,一腳將那女鬼踢向了舞台中央,四個人將女鬼圍在中間,皮皮軒眼神亂瞟,嘴角一歪,嘿嘿怪笑︰「身材真好,做鬼可惜了。」不

想那女鬼霎時回頭,戲妝鳳眼直勾勾的瞪著皮皮軒,皮皮軒的雙眼頓時一片迷茫,那女鬼轉眼又看向唐然,唐然與那女鬼對視,那雙標致的鳳眼,邪魅的回望著唐然,仿佛是兩汪深井,唐然越陷越深,竟和皮皮軒一起失去知覺。

隨後就見那女鬼薄薄的朱唇,陰陰邪笑,猛然轉頭,凶厲的看向大秦和周小魚,身後的皮皮軒和唐然像是得到了某種號令,同時抽出身上的劍,向大秦和周小魚砍過來。

周小魚和大秦驚詫的互望一眼,來不及細想,兩人已經撲了過來,大秦一邊躲著皮皮軒的劍刃,一邊對周小魚說︰「他們倆中邪了,用血封住他們印堂,跟我念,天地玄宗,萬氣之根,六合內外,妖魔退避,鎮心安寧,意念神定!」

周小魚一個空翻掠過唐然頭頂,趁唐然轉身揮劍之機,周小魚迅疾咬破手指,點向唐然額頭,心中念起大秦剛剛喊出的咒語︰「意念神定!」

唐然眉心中血,渾身一抖,回過神來,看了看手里即將砍向周小魚的劍,驚呼出聲︰「我的媽????????????????呀,我又干嘛了?」

周小魚無奈的甩了甩手,氣憤的說︰「你能不能穩住自己,別老被鬼操控,害我咬破手指,這是真疼啊!」「對不起,對不起!」唐然雙手合十,連著對周小魚下拜。

那邊皮皮軒也被大秦點醒,長劍在虛空亂砍,沖天大罵︰「靠,小妖精,能不能現身說話,老躲躲藏藏,玩你女乃女乃的捉迷藏吶?」

但是話喊出去,旋即被暗夜吞噬,沒有任何回音,周小魚失落的看向大秦︰「怎麼著,她又跑了?」

大秦收起桃木劍,搖搖頭說︰「這麼辦不行,明天白天先布陣,讓他們躲無可躲。」

次日正午,大秦和周小魚頂著日頭在戲台周圍畫朱砂符號,然後又用黑布蓋住,唐然在觀眾席上摘柳葉,皮皮軒扯著雞血墨斗線,在場地周圍拉網。

四個人的怪異行為,引來了當地民眾的好奇,三三兩兩堆在路邊,嗑著瓜子對四個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個扎著圍裙的男人好奇的大聲問︰「幾位高人,看你們穿著打扮,是從哪個道觀出來的吧?這是在干嘛啊?」

大秦手上不停,隨口回答︰「捉鬼。」

「呦!」那圍裙男瞪大雙眼,站直身子,驚問︰「這里有鬼啊?我說這戲園子地界這麼好,怎麼荒廢這麼多年沒人要!」

一個老太婆忍不住插話︰「你們這幾個年輕小孩還挺有眼光,能看出來這里有鬼,這里一般人不知道,晚上有唱戲的,我沒見過,但我住在附近听到過,這鬼園子是唱給鬼听的,沒僵尸之前,有人出門見過,被唱戲的把魂給勾了,後來都成植物人了。後來有僵尸了,沒人晚上出門,鬼也捉不著人,但是把附近死人的魂都勾到這听戲。你們幾個年輕人我挺看好,我估計今天晚上以後,就再也听不著這鬼叫聲了。」

听說有鬼,圍觀的人更加熱烈的討論起來,周小魚幾人也不理,繼續忙活著手上的活。

冷風孤月照古今,夜幕夕沉鬼上身,琵琶弦斷離愁恨,夜復一夜淚津津。

「咿呀」一聲開嗓,戲

袍隨風飄揚,女鬼的鳳眼從長袖下偷瞄,矜持的步調在舞台上蕩來蕩去,戲音奏響,台下觀眾寥寥,台上依然熱鬧開場。

大秦飛步跳到觀眾席的中央,取出一小瓶柳葉榨出的綠水,涂在眼楮上,隨後揚起桃木劍刺向台上的戲子。

女戲子見勢不妙鬼叫一聲,命群鬼四散而逃,周小魚和皮皮軒一邊扯住一根黑繩,用力一拉,圍牆上被黑布蓋住的朱砂符號就統統顯露出來,群鬼撞在朱砂符上,紛紛被彈了回來,金光籠罩,再想逃跑已經是不太容易。

四個人紛紛將眼楮涂上柳葉汁,群鬼再想隱遁,也逃不出四人的法眼,皮皮軒在外圍拉緊雞血墨斗線布的網陣,唐然隨著周小魚上前協助大秦捉鬼。

大秦和周小魚一手拿黃符,一手持桃木劍,與群鬼纏斗,唐然架起雙臂攔住那只鬼書生,老鷹捉小雞一般,挑逗說︰「看你還往哪跑。」鬼書生往東,唐然就跑東邊堵住,鬼書生往西,唐然就在西邊掐腰。

唐然向前一撲,鬼書生「嗖」地從唐然的手????????????????臂下鑽出去,正撞在皮皮軒的墨斗線上,「砰」地又給彈回到唐然腳邊,唐然小嘴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居高臨下掏出一張符紙,笑嘻嘻的念咒一彈,鬼書生起身就要躲,還是被黃符打中後背,剎那間隨著燃火的黃符煙消雲散了。

皮皮軒在外圍拍掌大喊︰「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扎的網,結實可靠,一撞一個死啊。保證沒有痛苦,不知道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邊大秦一腳踹向女鬼的肚子,女鬼飛退向後,後邊解決掉鬼樂師的周小魚,幾步竄上來,眼看就要將桃木劍扎進女鬼的身體,女鬼情急之下長袖一甩,去勾大秦的脖子,拿大秦作為支柱,躲掉了周小魚刺過來的一劍。

女鬼穩住身形,立即收回水袖,返身就去打周小魚,周小魚桃木劍一卷,將女鬼的水袖纏住,同時彎躲開女鬼甩過來的另一只袖子,周小魚借地一跳,凌空一個魚躍,扯著女鬼的水袖將女鬼拽倒在地,大秦動作敏捷,上前持劍下扎,正中女鬼心髒位置,大秦口中咒語不停,但見女鬼挺起腦袋,面部扭曲,震天驚叫,不一會如煙如霧,在暗夜里化為烏有。

大秦蹲在地上喘著氣,擦了擦汗說︰「這家伙,真不好斗啊。不過,你也挺厲害,現在不怕鬼了?」

周小魚站起身,撢撢身上的土,笑說︰「怎麼不怕,但是生死關頭,專心想著怎麼對付,就忘了害怕了,現在好了,這里的夜晚從此就安靜了。」

皮皮軒在大門處,攤開雙手,質疑說︰「這就完事了?怎麼感覺沒我什麼事呢?我屬實是沒有參與感啊哥們兒,吆喝半天,就一個鬼書生敢撞過來。」

唐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路過皮皮軒,輕拍皮皮軒的肩膀說︰「皮道長,要不是你圈住他們,今晚上不又白忙活了嗎,什麼叫沒參與感,你是大功臣吶。重要一步,關鍵人物啊。」

「還是你會說話,」皮皮軒笑眯眯的點著唐然,「從今以後,你沒腦子這話,哥哥收回來了,誰敢再說我妹子沒腦子,看我不抽他。」說著,抬手去拆墨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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