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送你提前歸西,你怕是等不到李笑非那個小雜種回來了。」
大堂主鐘遠博手握鋼刀,面色猙獰。
「啊……」
鐘靈兒嚇得想要尖叫。
但卻被旁邊的鐘陽一把捂住了嘴。
「賤人,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十六歲的少年,表情陰毒地威脅自己的姐姐。
鐘靈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學生,何曾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
一時間徹底失去了主張,嚇得瑟瑟發抖,眼淚流淌出來。
鐘遠山四肢抽搐,怒目圓睜,最後斷氣。
尸體躺在床上,死不瞑目。
鮮血,濕透了床單。
這位縱橫平民窟的第二高手,做夢沒想到,最疼愛的小兒子,和平日里最忠心的佷兒,會聯合起來謀害自己。
到生命戛然而止的最後一刻,鐘遠山也沒有等到李笑非這????????????????個自己選中的接班人回來。
「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殺你。」
「留著你,獻給黑血社的獨孤缺少爺。」
「三天後老老實實去伺候獨孤少爺,把他伺候好了,你弟弟我的社長之位,就能夠坐穩了。」
「其他事情,一個字都不要亂說。」
「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讓人把你輪了。」
「听見沒有?」
鐘陽惡狠狠地威脅著自己的姐姐。
鐘靈心中一顫。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弟弟怕是早就已經和黑血社的人勾結了。
這一切是早就計劃好的陰謀。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就算是李笑非回來,也無法挽回這一切了。
鐘靈癱坐在地。
又驚又怕的她,只能選擇老老實實地配合。
房間里很快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
鐘陽和鐘遠博兩人一臉悲痛地走到院子里。
「我爹死了。」
「臨死前,他將社長之位,傳給了我。」
「從今以後,這里我說了算。」
「我爹臨終前還告訴我,李笑非有造反之心,需快盡快清理門戶。」
迎著社團大小頭目的注視,鐘陽大聲地道。
「我作證,陽少說的都是真的。」
大堂主鐘遠博釋也開口附和。
同時,放出自己三階高手的威壓氣息,掃視眾人。
大小頭目們面面相覷。
心思明亮點的人,已經隱約明白發生了什麼。
但面對強勢的大堂主,沒有人敢說話。
鐘陽滿意地點點頭。
鐘遠博也滿意地笑了。
他看著鐘陽,像是看著一個稱心的傀儡玩具。
……
……
轟!
引擎轟鳴。
李笑非騎著重型機車,呼嘯著沖入院內。
一抬眼,看到了已經布置好的白色靈堂。
李笑非心中一顫。
不好。
難道師父已經駕鶴西去了?
「李笑非,你.他.媽死到哪里去了,你電話也不接,這個時候才回來?」
鐘陽人從靈堂中沖出來,搶先發難,對著李笑非破口大罵。
李笑非沒有理會這個二世祖。
他大踏步進入靈堂。
他看到自己的師傅,昔日的貧民窟第二高手鐘遠山,此時穿著壽衣,面部蒼白,靜靜地躺在白玉石的材里。
永遠地閉上了眼楮。
棺????????????????材前面,跪著一個十九歲的少女。
少女肌膚雪白,眉目如畫。
她的長相非常精致漂亮,身段清瘦,像是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般,有著貧民窟中女子罕見的嬌貴氣息。
想要俏,一身孝。
這一身合體的白色孝服穿在身上,淚痕濕透了衣襟,更顯得楚楚可憐。
正是鐘遠山的大女兒鐘靈。
鐘靈抬頭,眼淚汪汪地看向李笑非,欲言又止。
李笑非對她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跪在白石棺材面前,上香祭酒,然後砰砰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師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會殺了獨孤缺,為您報仇。」
他鄭重地道。
所謂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殺師之仇,不可不報。
「報仇,就憑你?」
鐘陽囂張無比冷笑聲從背後傳來︰「李笑非,你算是個什麼玩意,也配在這靈堂上大放厥詞。」
李笑非緩緩起身,向棺材中睡著了的老人鞠躬作揖。
「師父什麼時候下葬?」
他轉身,心平氣和地問道。
「關你屁事。」
鐘陽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冷笑道︰「這個老東西是我爹,又不是你爹,我想要什麼時候埋,就什麼時候埋……」
話音未落。
啪。
李笑非直接抬手一個耳光。
鐘陽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原地順時針轉了一圈,口鼻流血。
「你……你敢打我?」
他被打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笑非。
「這一巴掌,教訓你身為人子,父親尸骨未寒,就在靈堂中無禮粗口,不敬人倫。」
李笑非平靜地道。
鐘陽氣氣急敗壞︰「你.他.媽的,當自己是誰?你只不過是我鐘家養的一條狗……」
啪。
李笑非又一巴掌。
抽的鐘陽逆時針轉了一圈。
「這一把掌,教訓你身為小輩,不知道尊敬師兄。」
李笑非依舊平靜地道︰「再敢多罵一句,我打爛你的嘴。」
鐘陽呆住。
他有點害怕了。
他捂著臉,又驚又怒地看著李笑非。
怎麼回事?
今天的李笑非,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換做以前,別說是罵他,就算是唾在他臉上,也都只是擦一擦,唯唯諾諾,不會還手。
「李笑非,你未免太囂張跋扈了,老社長尸骨未寒,你就在靈堂中,對他老人家最疼愛的養子大打出手,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堂主。」
一個禿頂中年人從外面走進來,開口指責。
李????????????????笑非皺了皺眉。
前身的記憶告訴他,此人名叫鐘遠博。
是老社長的佷子,三階星力修為,如今雲天社排名第一的堂主。
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家伙。
以前老社長在的時候,還能壓制他。
如今老社長一死,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興風作浪。
「我身為師兄,教訓師弟,有何不對?」
李笑非反問道。
他是鐘遠山的弟子,說起來也算得上是鐘陽的師兄。
「就算是師兄,也不應該在靈堂中動粗,小陽他可是你師父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
鐘遠博冷笑著,不由分說地斥責道︰「我看你分明是見社長死了,想要趁機造反……來人啊。」
腳步聲響起。
三四十名早就埋伏好的精銳刀手出現,將靈堂內外都包圍了起來。
刀光閃閃。
寒氣森森。
李笑非面色不變。
說實話,他對自己適應這弱肉強食世界的速度感覺到吃驚。
剛穿越的時候,或許會這種殺氣騰騰的場面,會讓他腿軟。
但現在?
唬不住他了。
鐘陽一看形勢逆轉,頓時卻是又囂張了起來。
「李笑非,沒想到吧,我們早有準備。」
他得意洋洋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現在給我跪下,祈求本少的寬恕,否則的話,讓你亂刀之下死無全尸。」
「還不跪下。」
鐘遠博也厲聲喝道。
鏘鏘鏘。
三十多名刀手,齊刷刷地亮出了手中的砍刀,指向李笑非。
偌大的靈堂,頓時寒光閃爍,殺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