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段小插曲過後，徐年繼續了他的片場二大爺日常。
在春城斷斷續續的淅瀝小雨中，迎來了8月末。
也迎來了大概是唐探1拍攝期間唯一一撥探班人馬。
…………
8月27號，一個小雨轉陰的星期天。
徐年掐點來到片場，坐到折疊躺椅上，接過由孟朝轉遞的分鏡頭。
據說，為了避免影響某位只能主打本色出演的選手其狀態，李成導演不小心‘遺失’了劇本。
從那以後，某位選手如果當天有戲份，會被安排在最開始的第一場。
之後才能當二大爺兼職可以隨便指指點點的副導演。
對此，徐年︰「真好。」
「得虧電影不是實時上映，要不然每場戲我該只比觀眾提前十幾分鐘知道劇情了~」
不緊不慢看著手上分鏡頭上的場景，徐年神情逐漸放松。
說起來，‘徐風’與徐年印象中的‘秦風’有很大分別。
主要有兩點︰徐風不是結巴、徐風不用維持面癱表演
身兼導演與編劇的李成對徐風進行了精心設計，主要是盡可能貼合徐年。
重中之重是，幾乎不對表演者徐年的表演情緒、神態變化進行設限。
比較優雅的說法是……留白。
通俗的說，是給徐年更多的任性發揮空間，會更考驗李成的導演功底。
比如今天的戲份場面也是只有必要動作設計描繪和台詞描述。
至于這段戲用什麼神態，李成任由徐年自己去把握。
徐年畢竟不是個傻子，不會無緣無故發瘋、露出什麼詭異表情。
而除此之外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于是至今為止，基本都是一條過的。
一句話，反正怎麼都會比面癱強……因為能明顯看出來是一種鮮活的狀態。
甚至，徐年越來越覺得自己簡直是賺著5000萬的錢，操著10個億的心。
看完了今日戲份，徐年抬頭四顧︰「李導呢？」
「剛才還露了臉。」旁邊孟朝飛快回答，「這一晃忽然沒人影。」
「到點了沒？」
「到了。」
聞言，徐年側身伸手夠到擺在旁邊桌上的喇叭，開機直接喊︰「開工了開工了！」
片場幾乎瞬間就動了起來。
執行導演、場務等等立即各自張羅著忙活。
………
與此同時，李成正陪著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片場。
徐年的聲音透過喇叭傳出時，領頭的男人前腳剛邁進片場區域。
隨即，男人猛然扭頭看向李成，摳出滿臉問號︰「？？？」
「我怎麼不記得在劇組里你有讓別人喊開工的習慣？」
「而且這聲音還有股子耳熟味道？」
聞言，李成不以為然的晃晃手︰「嗐，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樹哥先去準備。」
林樹從旁笑著接話︰「我先忙，田導你們隨便看看啦。」
來探班的人馬正是田文齊帶隊。
看著匆匆走遠的林樹，田文齊眼珠子都不會眨動了，好片刻後才說︰「在片場還能發生你李大暴君被搶班奪權的事情？」
對此，李成滿不在意，隨口道︰「你根本不懂這樣的生活有多好。」
「走吧，去看看‘搶班奪權’的片場二大爺。」
田文齊抱著滿肚子不敢置信、納悶、匪夷所思走到片場核心位置。
只一眼，他就辨認出了誰是片場二大爺。
他瞠目結舌的看看那邊廂徐年，又飛快盯著這邊廂身旁的李成︰「徐年？！」
李成很滿意的瞥了眼田文齊，接著故意吊著他的胃口︰「好好看好好學。」
說完，李成快走兩步到了監視器區，張羅起來︰「田導剛好來探班，要不小徐給露一手。」
「給爺啊！」徐年只回了一個字。
「行吧，是他沒眼福。」
「我……」
徐年索性不再搭理李成，主動跟田文齊打了招呼︰「好久不見，田導。」
「徐老師好。」田文齊已經收斂了驚訝，笑著招呼。
「一會聊。」
「好咧，徐老師先忙。」
接著，徐年當場換了件短袖直接上場……大男人這點事無吊所謂。
李成大喊一聲︰「a。」
徐年跟林樹走戲。
一分多鐘的樣子，李成大喊一聲︰「卡！」
「好，過了。」
「這段得再保一條。」
再一次完成走戲後，李成拍拍手︰「好，這條過了。」
起初田文齊還滿腦子雜念，然後那雙眼楮越來越亮。
等這場戲走完，田文齊立即嘖嘖稱奇︰「叼啊，不愧是李導，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演的！」
「一般般啦。」李成擺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嘴角卻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見狀，田文齊撇撇嘴︰「給你瑟的。」
「沒辦法，誰讓我慧眼識珠呢！」
「你是怎麼辦到的？」
「看看這個分鏡頭你就知道了。」
接過李成遞來的分鏡頭，田文齊飛快翻看起來，不片刻就贊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徐老師的演技現在是很不錯了？」
李成不答，招呼已經走過來的徐年︰「小徐，田導很關心你的演技呢。」
都不用看李成，徐年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是怎麼事兒，平靜的回答︰「讓田導失望了。」
「沒演技，也不會有什麼未來可期。」
田文齊沒急著刨根究底，只是打了個哈哈，然後略過話題。
他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想，只是還缺少某些必要條件串起來。
不過，眼下田文齊思路清晰，重點在留意徐年的片場活動。
他要觀察徐年在李成片場的待遇，將來爭取以同等姿態對待徐年。
畢竟……這是他來探班或者說他被李成主動邀請過來探班的最重要目的，沒有之一。
隨後的一整個上午，田文齊默默看著徐年半躺在折疊椅上，優哉游哉的。
看著李成時不時跟徐年交流乃至是探討。
看著徐年與劇組其他主要演員相處甚歡。
看著徐年指指點點。
看著徐年無所顧忌直接開擺……
終于，田文齊將自己的猜想串了起來。
末了，田文齊看著李成，嘆道︰「你厲害！徐老師在都市商業片里出演男主毫無缺點。」
「他是沒演技，但他的真實狀態夠穩定，等于根本不用演。」
對此，李成直言不諱︰「如果他過去沒演過電影，僅憑他這張臉足以成為票房初期保證。」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田文齊立馬笑嘻嘻，「而且他很能抓住喜劇的核心戲劇張力。」
看了眼田文齊，李成直言︰「偷著樂吧。」
見狀，田文齊直接爽朗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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