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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跟賣栗子的老奶奶學做飯

「賣栗子的老女乃女乃?」

這道熟悉而縹緲的聲音,不再讓陳業感到恐懼,而是一陣驚喜。

找了整整一天,現在可算是出現了!

自從詭異值不斷增長、嗩吶造詣變得越來越純熟、樂理層次水平得以提升後……

陳業察覺到自己的听感變強了,能夠更為準確判斷出聲音的方位。

靜心凝神,仔細聆听,甚至能大致听出聲源與自己之間的距離。

此時。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大地。

不知不覺間,詭異紀元第二日的夜晚已然到來。

西寧小巷光線很昏暗,視野越過小巷低矮的舊式老樓,能看到遠處城市霓虹燈照亮了夜空,但卻照不到這里。

「糖炒栗子,有沒有人買啊?」

「新鮮的糖炒栗子……」

縹緲虛幻的叫賣聲,不斷從巷口傳來,一時似在遠處,一時又似在近處。

陳業精神保持高度緊張狀態,集中注意力觀察周圍的道路,雙眼仿佛能穿破黑暗,身形熟稔地繞過雜亂擺放的手推車,繞過數個迷宮般的巷口,突然微微一頓。

叫賣聲已經消失不見了。

後面忽遠忽近的聲音,更是讓陳業感到難以追蹤。

一時好像出現在這頭,一時又忽然出現在那頭……

陳業沉吟片刻,正準備轉身前往另一個小巷的時候……

轉身那一剎那,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蹬蹬蹬!

幾乎瞬間,陳業宛如炸毛的貓一樣,退後數步,背脊生出一股涼意。

但很快,他從面前模糊不清的輪廊中,看到了一輛熟悉的手推車。

那雙蒼白的手,緩緩將鍋蓋掀開,一股糖炒栗子的香氣隨之撲鼻而來。

「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啊……」

陳業差點罵出聲來,然而想到這位老女乃女乃後面可能要成為自己的廚藝老師,尊敬教書先生的道理還是必須明白的。

生活讓人懂得謙虛有禮。

他稍微墊了墊腳,以所賦予的非凡移動能力,止住了踉蹌的身形。

跟詭相處,首先不要害怕,其次要融入到正常的對話之中。

只要遵循規則,正常相處,那就能平安無事。

陳業臉上頓時露出親切的笑容,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媽一樣,雙臂擴胸張開,做懷抱狀,寒暄道︰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只是路面有點滑,差點摔了一跤。」

「老女乃女乃,您年紀大了,走路的時候也要小心。」

賣栗子的老女乃女乃呵呵笑道︰「年輕人有時候是會有點腳滑,嘴也滑溜得很,不像老婆子我年紀大了,哪怕是炒一份糖炒栗子,動作都不利索。」

話音剛落,她緩緩拿起旁邊的鍋鏟,將鍋里的糖炒栗子鏟入至油紙袋中,笑眯眯道︰

「年輕人,這麼大晚上的,肚子應該很餓吧?」

「要不要免費來嘗嘗糖炒栗子?」

那道聲音再次變得縹緲,仿佛具備著某種魔力般,好像在腦海里不斷地打轉。

陳業再次感到這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但出人意料的,這次陳業並沒有無法控制意識下沉的感覺,只是覺得腦袋里有些發暈。

然而,糖炒栗子的香氣卻沒有那麼致命的誘惑力,能夠更加輕松地保持理性。

「是因為我的詭異值提升了嗎?」

「還是說……我饑餓感沒有那麼強烈,因此食欲被降低了。」

「今天我已經吃過了糖炒栗子,所以,吸引力自然沒那麼大了。」

陳業發現跟上一次相比,這道聲音的蠱惑力已經沒有那麼強了。

他擺了擺手,笑道︰「老女乃女乃,我已經吃過了,那一袋的糖炒栗子還沒有吃完。」

沒等老女乃女乃開口,陳業再補充了一句︰

「您的糖炒栗子這麼好吃,那自然是不能浪費的,我怕吃不完,到時候變質扔掉就可惜了。」

賣栗子的老女乃女乃頓了片刻,呵呵笑道︰

「是的,節約糧食是一件美德,現在像你這樣珍惜食物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陳業笑了笑,將話題轉移到今天的主要目的︰

「老女乃女乃,您上次說我獲得了做飯的能力,那就可以來找你拜師。現在,我感覺我好像已經有了這種能力。」

聞言,賣栗子的老女乃女乃眯起眼楮,似乎在仔細觀察陳業,隨後微微點頭︰

「你確實已經有了做飯的能力。」

但沒等陳業開口,賣栗子的老女乃女乃忽然嘆息一聲,道︰「可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今天那點食材,已經被老婆子我一鍋炖了,現在全在鍋里,沒有多余的食材。」

「如果要真正學會做飯,那還是要用真正的食材上手,這樣才能把控火候、掌握不同食材制作的細節。」

「可惜,現在沒有食材,無法傳授你真正的本領。」

「這幾天的生意真是糟糕,糖炒栗子一袋都沒賣出去……呵呵,你們年輕人啊,都不喜歡吃這些健康的食物了,全都愛吃各種亂七八糟的,再這樣下去都要沒錢進貨了。」

這是給我個支線任務……要先找到食材才行麼?

陳業模了模口袋里的三枚銅幣,以他目前的財產,就算要購買食材,恐怕也買不了多少……更何況,硬幣在《詭異紀元》具備通用性,自己還想留點以備不時之需。

更何況,在哪里購買食材,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身上的錢夠不夠……

哪怕看似是夠,未必就是等價交換,只要違反這個定律,恐怕還會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危機!

種種問題,都使得陳業為如何獲得食材的事情,陷入了沉默。

但可以肯定的是……

賣栗子的老女乃女乃至少還是真心實意想要傳授自己真正的本領。

他想起血色倒計時降臨前,不少以培養「大廚」為主的技術學校,連個食材都不準備給學生,整天就在學校里面練習癲鍋。

顛的還是一鍋的沙子。

從學校畢業後,照樣跟普通的學徒沒什麼區別,需要在餐飲店里打雜一年半載,才有機會獲得掌勺的資格。

就在這時,陳業突然听到西寧小巷的不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

至少有四五個人!

雖然刻意放慢了動作,腳步放得很輕,但西寧小巷大半夜連一聲狗叫都沒有,寂靜得落針可聞。

陳業听感比以前敏感數倍不止,于黑暗中辨別出這些細碎的腳步,應該是人。

而且,從走路的步伐頻率來判斷,跟普通人太過相似、太過正常,在這個世界里反而顯得有些不正常。

不出意外,應該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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