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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鐵嘴蒼鷹墜落進十米有效射程內,俞悅悅便接連打出十來個石子。如彈似炮,應接不暇,咚咚咚的聲音就像下起了冰雹。

疼得蒼鷹厲聲高叫,旋即打道回府,靜靜地立在石崖上,冷冷地盯著俞悅悅。

直到此時,俞悅悅才想起自己已經達到武師圓滿境,手上的力道倍增,早已不是一個月前的孱弱少女。

以現在自身的實力,俞家護衛隊估計也就隊長馬三能跟自己平分伯仲。

「才過了一個多月,就頂馬三十年苦練,靈藥對武者來說,真是無價之寶呀!葉從文這個挖寶神童,自己算是跟定了。一旦有源源不斷的二三四色靈藥提供,只怕自己在二十歲之前達到大宗師圓滿境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萬一將來挖到五色寶藥———嘿嘿嘿……

「有本事你下來呀!」

俞悅悅想到青春永駐長生不老,頓時斗志高昂,沖著那頭鐵嘴蒼鷹挑釁道。

「那是什麼東西?爪子比刀還鋒利!」

藺小魚大驚失色地說道,一想這爪子若是悄無聲息地襲擊自己,只怕瞬間就要被它開膛破肚,連忙害怕地抓住葉從文的手臂。

「鐵嘴蒼鷹,臭名昭著的黑夜殺手,在百獸山脈里行走,一定要提防這類凶禽,特別是晚上。剛才要不是我吩咐你悅悅姐做好警戒,這幾條魚就被它搶走了。」

葉從文回頭看了一眼正跟鐵嘴蒼鷹叫板的俞悅悅,心中頗為詫異地感嘆道︰

「這女人平時雍容爾雅,波瀾不驚,今天看著似乎特別興奮?」

既然印花鱖魚已經到手,就該全速前進了,走過去勸解道︰

「跟一扁毛畜生叫什麼勁?」

又從俞悅悅手中搶過三個石子,蓬蓬蓬三聲,全都打到鐵嘴蒼鷹的腳下,嚇得蒼鷹轉頭就跑,連抗議的聲音都不曾發出半點。

俞悅悅見葉從文僅用手指彈出石子,速度快,方向準,力道奇大無比。差不多能打到五十米高的懸崖上,比自己整只手扔出去的力道強了一倍,忍不住問道︰

「你這手法挺妙的,什麼時候也教教我?」

「你先去幫我把炭火生好,殺魚切片,調好麻辣湯鍋,煮好米飯。」

葉從文隨口應付道。

俞悅悅俏臉微紅,這些事情我一竅不通啊,略帶尷尬地嘀咕道︰

「這些我不會呀?」

「你說什麼?聲音大點。」

「我說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我只是想跟你學彈石子,你就故意刁難我。」

「我沒有刁難你呀,我也不會呀!」

「你石子都彈到懸崖上去了,你還不會?」

俞悅悅由羞赧轉向憤怒,這家伙怎麼臉皮這麼厚,睜著眼楮說瞎話。

「我沒說我不會彈石子,我只是不會教你彈石子呀?」

葉從文理所當然地回答道,見俞悅悅臉色鐵青,隱隱約約有發火的傾向,才侃侃而談地辯解道︰

「向來拜師學藝不僅要三跪九叩送禮金,誠意更是體

現在平時的小事中。洗衣做飯,端茶遞水,鋪床疊被,掃地擦桌都是徒弟份內之事。

豈是你一句不會就能搪塞的?

換個角度想想,我要是兩手空空去你俞府提親,你爸媽會一聲不吭地放你跟我走嗎?」

葉從文想到上次在鐵塔村,自己不過即興開了她一個小玩笑,這女人好幾次都想拿石子砸自己腦袋,此術不可輕傳,此風不可助長。

「嗯哼!從文哥你這個比方打得不妥,你們是堂兄妹,打這種比方是違反人倫道德的。

你要是把俞府改成藺府,就能說得通了。」

藺小魚在一旁看見俞悅悅被從文哥懟得無話可說,心中仿佛吃了人參果一樣通體酣暢淋灕,就是這個比方打得有點扎心,听著刺耳朵。忍不住點評道。

俞悅悅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最終咬牙低頭服軟,聲若細蚊地說︰

「不就是生火做飯殺魚切片嘛,我一個一個學就是了,不過你要先示範一遍。」

「孺子可教也!」

葉從文見俞悅悅服軟認輸,心中大感意外,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趁著這個機會,把俞悅悅的大小姐毛病給她糾正過來,關系到接下來這幾年的口福。吩咐藺小魚好好開船,等教會了俞悅悅,以後我倆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藺小魚听到以後可以吃現成的飯菜,又不用自己動手,頓時就眉開眼笑地催著葉從文趕緊去教。

沒過多久,俞葉二人就端出一盤盤擺放整齊的魚片,花式百出,精心別致,再配上紅艷艷的麻辣湯鍋,看得藺小魚口水直流。

可惜必須留下一人開船,藺小魚強忍著誘惑駕駛著船只,偶爾實在無法忍耐,就跟葉從文輪換,一時間河面上氣氛融洽,其樂融融,的確有游山玩水的韻味。

舫船全速前進了好幾個小時,葉從文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葉從文估模著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時間。

葉從文站在船頭眺望良久,拿出羅盤測算一番,想著最多還有五十里就進入迷霧區了。

趁著下午光線良好,迷霧變淡,葉從文覺得自己要找一座視線良好的山峰仔細觀望「形勢」,記住具體方位,以免明天把時間浪費在等待迷霧消退上。

看了幾分鐘,就見到前方十幾里左右有一座尖峰,山勢挺拔,高出周圍眾山一頭。

回到船舷上,取出一只小木船,對著俞藺二人吩咐道︰

「我先去前面那尖頭山峰觀察形勢,你們兩個繼續開著舫船全速前進,記住天黑前一定要找一個回水灣把船只泊好。晚上不要點燈。」

藺小魚本想跟著去,奈何俞悅悅開船技術太菜,自己也不放心把船只交到她手上,只好點點頭。

「你一個人去山上,不擔心魔獸毒蟲嗎?」

俞悅悅看葉從文這架勢,肯定不會帶任何人同去,有點擔憂地問道。

「魔獸只會生存在那些連綿起伏的巨山上,這些尖聳的獨山,連靈藥都無法生長,怎麼可能達到魔獸棲居的條件。

小魚開船,你在一旁提防著空中的凶禽突襲,等你們找到了泊船水灣,我估計也就回來了。」

看著天色已晚,葉從文也不再廢話,跳入小木船,抄起木槳飛快地往前劃去。

俞藺二人望著小木船消失在茫茫群山中,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露出凝重的神情。

「你從文哥在船上的時候,我們就像在度假,這家伙一旦離開,我怎麼感覺四周的群山都變得面目猙獰,草木皆兵。」

俞悅悅試圖緩解肅殺的氣氛,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那是你太過依賴他了,我藺小魚就不一樣,從小到大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想當年我才十歲,被莫家三兄弟追著打了一條街,我都沒怕過,還會怕它一只扁毛畜生?」

藺小魚豪氣干雲地大聲喊道,怎麼著自己當初也是後街一霸,那可是憑一雙拳頭打出來的威名。從文哥不在,我應該擔負起保護他妹妹的責任,為將來升級成嫂嫂打下堅實的基礎。

俞悅悅不屑地看了藺小魚一眼,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想打腫臉充胖子嗎?我到要看看你有幾分膽色。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夜幕降臨,月亮開始漸漸顯現,像一把鋒利的鐮刀瓖嵌在天空中。

「小魚妹妹,你頭上有蒼蠅。」

藺小魚正哼著曲子壯膽,突然身後傳來俞悅悅焦急的聲音,嚇得藺小魚原形畢露,立馬逃離操縱風帆的站台,哇哇大叫道︰

「悅悅姐,你在哪里?你哥哥不在,你可要用心保護未過門的嫂嫂呀!」

嚷了半天卻發現頭上什麼都沒有,回頭一看,只有俞悅悅在那一臉好奇地問道︰

「頭上有個綠蒼蠅都把你嚇成這樣,還死鴨子嘴硬吹自己怕字怎麼寫都不知道,藺小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吹呢?」

「都怨你說話模稜兩可,綠蒼蠅就說綠蒼蠅,你不知道白天那鐵嘴蒼鷹的模樣有多恐怖嗎?

一爪子下來,捅個透心涼也就算了,萬一在我臉上撓上一爪,那我這輩子就真沒人要了。

想不到連你俞悅悅也變得這麼愛捉弄人,還是我從文哥最好,從文哥,你在哪里,趕緊回來吧。」

藺小魚輕輕地叫喚著,仿佛葉從文听得到一樣。

「你從文哥最好,從來不輕易捉弄人。」

俞悅悅想起那次凌晨去山上挖靈藥的事,恨恨地補充道︰

「一旦捉弄起來,命都給你嚇掉半條。」

藺小魚覺得這個未免太過夸張,只要不是鐵嘴蒼鷹這種有致命威脅的東西,別的都算不上有多恐怖。

俞悅悅見藺小魚一臉不屑的樣子,知道這小丫頭對自己的話很不認可,便學著葉從文之前嚇自己的招數,在藺小魚身上重演一遍。

「小魚妹妹,你千萬不要回頭!」

俞悅悅臉色慘白,眼神流露出恐怖到極致的神態,連嘴巴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悅悅姐,你不要嚇我,我後面到底有什麼鬼東西?」

藺小魚被俞悅悅那驚恐的表情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慌慌張張地問道。

「你,你,你後面有個紅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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