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那就去做吧。」
山羊點了點頭。
「她們倆都陷入了沉睡,現在山上只剩下你我兩個人,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管,」
「只要,別做得太過分就好。」
祖師其實並沒有陷入什麼沉睡,相反,他現在好的不得了。
只是因為思維變得像老年痴呆一樣的遲緩,所以山羊才說他是陷入了沉睡。
畢竟,沒了祖師的監督,蘇明就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放心吧,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會再做了。」
蘇明丟下手中的極品靈石,笑道︰
「我已經找到了另一個思路,那種用自己血肉制造身體的方式,太慢,也太低效了。」
「只要我現在做的事有了成果,別說是一具身體,就算是十具,一百具,我都能輕松做出來。」
他看著山羊,認真道︰
「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我就想辦法研究一下你身上詛咒的事情,找找解決的辦法。」
山羊看著他的眼楮,恍然發現他並不是在說謊。
他還真是這麼想的!
它苦笑道︰「要是這個詛咒隨隨便便就可以解決,那我早就想辦法處理了。最開始的那幾年我可是完全接受不了褻瀆軀體,嘗試了無數的辦法,但最後都是白費功夫。」
「光單輪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造出可以供給所有人使用的金丹?難如登天。就算是最瘋狂的邪修,也不敢產生這種妄想,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面對這麼多難題,你就這麼肯定自己能成功嗎?」
「我會的成功的。」
蘇明平靜地回答道。
「那你還真是自信。」
「我一直很自信。」蘇明一笑,說,「畢竟這世上,可從來都沒有過我這樣的人物!別人做不到的事,可不代表我就做不到!」
山羊下意識地想開口反駁,但是看到蘇明的模樣,又緩緩地閉上了嘴。
是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只在很久之前,見過一個和你很像的家伙。
他是佛。
「給,拿著,試試怎麼樣。」
蘇明遞給山羊一個珠子。
山羊並沒有直接接過來,而是遲疑地看著它。
「這就是……你說的假丹?」
「正是。」
蘇明點點頭,驕傲道︰
「這就是目前我的巔峰之作,特地拿給你用。」
「……額,謝謝?」
見他確實是出于好心,山羊猶豫了片刻,還是張口叼了過來。
「等你想用的時候,就直接把它吞下去就行,它自己會找到合適的地方。」
山羊依然有些猶豫,最後忍不住問道︰
「你這種造物為什麼只給妖怪和動物用?為什麼不試試人?」
蘇明耐心地回答道︰「因為目前這種就是專門給妖物設計的。」
「什麼意思?」
山羊一驚,連忙追問道︰「什麼叫給妖怪設計的,你不是個人族嗎?不應該給人族設計嗎?」
「嘿嘿……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
蘇明怪笑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它的問題,而是反問山羊道︰
「你知道人族和妖物之間的矛盾是怎麼來的嗎?」
「矛盾?這難道不是自古就流傳下來仇恨嗎?人族和妖物天生就是敵對的。」
「確實有這方面的可能。」
蘇明點點頭,說︰「但是我並不相信,有仇恨能延綿在血脈中傳播,我不相信就算是剛出生的妖怪就會與人為敵。」
「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後天的原因。」
「什麼原因?」山羊認真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我听不懂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詞,直接給我說結論。」
蘇明一攤手,聳聳肩。
「結論就是,我懷疑妖物修行的方法有問題。」
「機緣巧合之下,我獲得過幾顆妖物的金丹,對它們進行一番檢查後我發現,這些金丹和人族的金丹非常不同。」
「它們結丹所用的不是我們這樣的丹煞,而是一種更蠻荒純粹的血煞,人妖之間的矛盾就在這血煞上。」
「這些血煞,大部分是來自人族身上。」
山羊點點頭,說道︰
「確實如此,妖物與我人族最大的」
「附近山上的這些山君,除了那只老鼠,其他的全都是這種情況,有些不同之處,也就是在血煞之氣的多少上。」
「當時我就產生了一個想法,為什麼只有血煞?就不可以是別的嗎?」
忽然像是觸電了一樣,山羊汗毛繃起,悚然而立。
「你在說什麼胡話!妖物從古至今都是用的這種辦法結丹,怎麼可能這麼輕松就……」
「——被我解決?」
蘇明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發現了嗎,山羊兄,這兩件事在你眼中是一樣的,都是早已存在,但是沒人能解決的事情。」
「但是,你為什麼非要拿別人跟我來比較呢?」
「我就那麼不堪嗎?你連這點信任都不願意給我?」
山羊心里一急,連忙想解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卻被蘇明忽然伸手打斷。
「開個玩笑而已,我也知道這听起來不可能。」
他笑道︰「但是這才有意思,不是嗎?」
「挑戰那些前人證明不可能的事情,才是我們人生的意義啊!」
山羊張大嘴巴,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最後,它只是苦笑了一聲。
「你可真是……」
它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卻依然沒想到一個自己準確描述他的詞語。
天才?怪人?好像放在他身上都差了點味道。
也許自己真的是老了,真的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它自嘲地一笑,搖了搖頭。
往後的日子,再次歸于了平靜。
因為大老鼠之前大張旗鼓的車隊,搞得方圓幾里的妖怪全都听說了這件事。
一下子,局勢又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所有妖怪都在猜測它是去干了什麼,又為什麼要帶著那麼一長條的車隊。
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個引人深思的事情。
有些妖怪多少能猜到一些,畢竟那麼多東西,總不可能全都是拉的土吧?這個體量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也就是說,老鼠山君是徹底投靠了哪位外山之主?
外界議論紛紛。
而事情的正主,卻從那天之後一直閉門不出,拒絕了所有的拜訪。
十二山的局勢,顯得愈發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