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一葉一葉拿起，大拇指和食指捻動主葉脈，火紅的的楓葉轉動起來。
「還挺好看的。」
神農山物種豐富，這一片應該屬于紅楓地帶，附近應該還有不少。
她環顧四周，在地上找到了不少雪堆下埋藏著的楓葉，大多完好無損。
低溫狀態下，反而成了最標準的標本。
程溪在見到楓葉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沉星羅，以及家中那一整個書房的古籍。
「當書簽的話，應該蠻雅致的。」
她撿了幾片看著順眼的，大的小的但凡脈絡清晰都被收進了空間中，起身時望著面前的一棵小樹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把它收了進去。
而隨小楓樹消失的，還有程溪自己。
空間的別墅外綠意盎然，前段日子移栽進來的柿子樹和板栗樹早已返青，綠色的葉子長大了不少，而院中的那棵櫻桃樹依舊掛著累累果實。
程溪摘了一把櫻桃在自來水下沖洗片刻，一邊吃一邊去打理外面的「疆土」。
幾畝地的小麥被重新灑上種子，現在生機勃勃長大了不少。
她拿起農具開始收拾空間，給藥植分根再移栽到別處，把藥植區重新規劃了一遍。
直至定好的鬧鈴響起，她這才消失在這一片天空之中。
傍晚時分，程溪右手拿著幾片楓葉左手提著從山上尋來的鹿角進了沉家小院。
彼時沉星羅剛從祠堂回來，推門時就見她把玩手中旋轉起來的楓葉，眼底多了幾分驚訝。
「山上竟然有如此火紅的楓葉？」
「雪堆下發現的。」
程溪遞過去，「都說寶劍配英雄，送你了。」
沉星羅募得抬頭，黑耀石般的眸子定定看著她。
半晌。
「我是英雄？」
「我送的也不是寶劍。」
沉星羅失笑，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多謝，我很喜歡。」
他眼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漫不經心的再次開口，「娘子可知贈送紅楓的隱喻？」
程溪一時沒多想，十分疑惑，「什麼隱喻？」
「紅葉最多情，一語寄相思。」
「」
程溪頓時愣住，一雙清亮的眼楮對上面前深邃的眼眸。
由于兩人距離有些近，程溪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還我！」
沉星羅豈能讓她搶了去，一個轉身避開探過來的手。
「我已收下了，多謝娘子。」
「！！！」
城溪氣的臉頰發紅。
古人的腦回路怎麼這麼麻煩？
就不能少聯想點嗎！
沉星羅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善解人意的轉移話題︰
「宋校尉來信，青山寨即將發動暴亂，不是今天就是明日。」
什麼？
這麼快！
「他們是沖著城內那二十萬石糧食去的？」
「不錯。」
城門口施粥沒幾日，賑災糧還有剩余，再等下去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屆時五皇子會領兵從淮山軍營出發，姜老先留在心中，等一切塵埃落定便進城。」
程溪若有所思的點頭。
事情已經安排妥當，就等三方齊動了。
暴民想要糧要權，周樂松想借暴民嫁禍五皇子，殊不知這一切盡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