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殺人不如誅心
論極端，沒有人比漩渦鳴人更加極端。
他是能把人的軟肋活生生血淋淋扒下來架在火上烤的人，更重要的是，忍界絕大多數有名有姓的惡人，在他的面前幾乎沒什麼秘密可言。
例如大蛇丸、藥師兜、長門.還有宇智波帶土，以及眼前的黑絕。
沉默，在他低吼出那句話之後，便是長達一分鐘的沉默。黑絕近乎是呆滯的狀態，仿佛宕機了似的，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鳴人那一句讓大筒木輝夜復活變成***，讓黑絕的腦子嗡嗡嗡個不停。
他怎麼會知道母親，怎麼會知道.宇智波帶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只是一個九尾人柱力而已。
黑絕千年以來，第一次有了頭皮發麻的感覺，即使他根本沒有頭皮。幽冷的寒意在他的心里一點點如同毒蛇一般蔓延，而後他看向鳴人的眼神變了。
「你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麼好事，現在我改主意了。要麼你現在殺死自己，要麼那兩個女人會死。」
聞言，鳴人倒顯得並不那麼緊張，直勾勾盯著黑絕的眼神一松。整個人忽然輕松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平靜說道。
「大筒木輝夜應該也是人形態吧，如果配上母豬的血統改造之後會怎麼樣？嗯？你覺得呢？大筒木的邊角料。」
「你真的不在乎那兩個女人的死活嗎？」黑絕死死的盯著鳴人。
「當然在乎，我也知道你只是一個分身。」鳴人站在那，和黑絕遙遙相望，「宇智波帶土只是你的一顆棋子，你隨時能舍棄他。」
「你想說什麼？」黑絕眼中忌憚意味更濃了。
「我只想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並不止于此。」說到這，鳴人頓了頓，盯著黑絕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筒木一族並不是不死，他們所有的信息都儲存在名為「楔」的容器中，進行轉生復不斷更換容器。」
「但這個過程也不是牢不可破的，「楔」是可以被破壞的，也可以被改造。」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黑絕還是那副撲克臉，嘴上說著听不懂，眼里射出的光都可以殺人了。
「听不懂沒關系，可以看懂吧？」鳴人打了一個響指，啪的一聲，一個棺木瞬間出現在原地。
見狀，黑絕再次一愣，這是穢土轉生？這一招他再熟悉不過了，即使穢土轉生並不能讓他驚訝，但他似乎並不需要祭品。
這與原版的穢土轉生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懂了嗎？穢土轉生在我看來不過是小玩意，至于什麼輪回眼在我眼里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說道。
「你想證明什麼？」黑絕盯著他。
「我只想告訴你，我不僅僅知道的多，能做到的更多。」鳴人攤手，盯著黑絕笑，「即使是楔，我也能破開，並且改造它。」
「而且還有一點，你或許不知道，九尾已經被我從體內剝離出來了。同理，我也可以無傷剝離其他尾獸人柱力體內的尾獸。」
「我比你們更強大，同樣可以收起九大尾獸和輪回眼，從而我想復活大筒木輝夜也沒有太大的難度。」
「試想一下，我把九只尾集齊，復活大筒木輝夜，把她的楔融入母豬的血統會怎麼樣？嗯？來點木溝的又會發生什麼？」
黑絕眼里的光明滅不定，看著鳴人眼里露出了更加深沉的忌憚之色。他恨不得立刻弄死眼前這個人，卻也不得不謹慎行事。
「所以啊」鳴人臉上露出一抹極端且殘忍的笑，伸手指著黑絕，「我只是勸你如果不想大筒木輝夜那個婊子變成下賤的豬狗的話，你最好不要亂來。」
「不然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抓到你，讓你親眼看著大筒木輝夜一步步變成血脈你們眼里最低賤的人類、受盡屈辱再變成豬狗、在地上爬行。」
陰冷的話語在黑絕的心里亂爬，隨著那人斬釘截鐵的口吻，他眼前甚至出現了那一幕生動的畫面。
晃了晃頭，黑絕看向了鳴人，鳴人也看著他。
他不相信那人有對抗母親的力量，只要等到母親復活，將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生命能量都吸干就好了。
至于眼前這個瘋子，越是叫囂說明他越是在意那兩個女人。想到這，黑絕心里也多了幾分把握。
下一秒，他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消失了。
鳴人全程站在原地看著，並未上前阻攔一個分身消失。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內心越發的寒冷徹骨。
在沒有得到黃泉門之前，鳴人正是因為忌憚帶土的寫輪眼能力神威，以及黑絕無孔不入的偵查能力。
他才極力避免和宇智波帶土、黑絕接觸。畢竟他知道自己是有軟肋的，越晚進入宇智波帶土視線越好。
當任務完成後得到尹邪那岐，以及在渦之國深淵中得到黃泉門這件道具的時候，鳴人心里是松了一口氣的。
這是他的底氣，無論是誰都沒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對他的人動手。他想要抓宇智波帶土和黑絕，也不用擔心被牽著鼻子走。
雛田、井野出事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出去，鳴人直接拉開黃泉門，一腳踏出，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木葉陵園，上空。
一座暗金色的大門憑空出現，鳴人一腳踏出。看著夜色下靜默的一座座墓碑，他喃喃自語道。
「是你們先不當人的啊，怪不得我了，我真的想做一個好人。」
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鳴人陪著卡卡西來過這陵園一次。彼時兩人正好結伴看望過野原琳的墓碑，他很清楚野原琳的尸骨埋在哪里。
他輕車熟路的步伐一腳跨出，卻眨眼間走出去很遠。最終鳴人停在了一處墓碑面前，掃了一眼。
這是一處上了年歲的墓碑，看模樣大約風吹雨淋了十來年。里面或許裝著尸骨，或許是一捧骨灰。
不管里面放了什麼，他都能從中喚醒一些東西。這就是穢土轉生的用處，也是它被創造出來的意義。
「不好意思，卡卡西的密友，我是卡卡西的弟子。現在發生了一件小事，不得不打擾你的安寧了。」
「要怪就怪宇智波帶土那個畜生吧，他是真的該死。」
喃喃完，鳴人打了一個響指，地面上的土壤瞬間分開。草地開裂，像是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傷口。
一個棺材悄無聲息的樹立而起，厚重的棺木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砰的一聲棺蓋瞬間打開。
朦朧的月光下，這是鳴人第一次親眼見到野原琳。
十二三歲模樣的少女，眉眼舒朗，圓潤的眼楮很大，帶著穢土轉生特有的純黑的童孔。眼角周圍有青色的血絲，但整個人臉色帶著微笑。
臉頰兩側涂著紫色的迷彩，短發，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是彎的。
那一瞬間，鳴人甚至有些恍忽，由于是堂姐妹的關系，野原奈緒和野原琳長得太像了。若非年齡差異明顯，甚至會認為是同一個人。
「野原琳？」他試探性問道，等待她的回應。
「是我，我.」野原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伸手嘗試抓握，抬起頭一臉迷茫，「我不是死了嗎？」
「我記得我好像.死在了.卡卡西。」
「死了，這是穢土轉生。」鳴人點頭，平靜的看向了野原琳，「我把你喚醒了，是因為有點事需要找你幫忙。」
「找我.幫忙？」她有些遲疑的問道，打量了鳴人一眼忽的又愣住了，「你是.水門老師？」
「波風水門是我父親，我現在是卡卡西的弟子。」鳴人點頭，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扭扭捏捏，挑重點拉關系。
「卡卡西？」野原琳忽然開心了起來，手捂著胸口語調歡快的問道，「卡卡西他現在過得還好嗎？」
「嗯。」
「那水門老師呢？他那樣偉大的人，一定成為村子的影了吧？」野原琳似乎很興奮，一句接著一句的問道。
「是這樣的，可惜被宇智波帶土殺了。」鳴人冷靜的闡述著事實。
「什麼？」野原琳愣住了，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帶土？他不是已經.怎麼可能呢，帶土他怎麼可能會對水門老師」
「我沒必要騙你，現在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當然我會提前征求你的意見。」他這樣說道。
「具體怎麼做，在路上我會詳細和你說，你只需要幫我把那幾件事情做到即可。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見，但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野原琳確實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看著鳴人隨手打開了一扇古樸的暗金色大門。在尋找宇智波帶土的途中，她開口問道。
「帶土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雖然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很過分，但鳴人壓根不在意這種事情。他現在急切的想要找到宇智波帶土，弄死他。
「你自己問他好了，我不想說。」鳴人直接拒絕了。
哪有時間和她講故事，他目光緊緊盯著四周，他相信宇智波帶土肯定就在木葉附近沒走遠，說不定現在就在盯著自己。
如他所料，宇智波帶土正在林中暗處死死的盯著前方停下的兩人，黑絕藏在另一顆巨木頂上，此刻也正在遠遠觀望。
黑絕方才所說要殺了兩女完全是虛張聲勢，井野和雛田都被宇智波帶土收入了神威空間，根本沒他說話的份。
而且他很清楚，就算是宇智波帶土也並不完全信任他。自己讓他撕票，或許到最後也只是耳旁風。
但黑絕並未放棄，和宇智波帶土匯合之後。他並未將鳴人那番話說出口，只是隨意找了一些言語打發，而後直接離開了。
宇智波帶土並未懷疑，也沒多問，反正黑絕一直就是個神神秘秘的尿性。總之提防著他點，總是沒錯的。
直到他看見了那個嬌小的身影，整個人都狠狠的抖了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晃了晃頭又看了一遍。
果然是野原琳，可是此刻她正跟在那個漩渦鳴人的身邊。兩人間挨得很近，要說話都不用回頭。
仔細看了幾眼，宇智波帶土立刻察覺出了貓膩。此時的野原琳的年紀太明顯了，明顯是十三四歲的年紀。
他很確信野原琳已經死了，這個世界再也不存在琳。如果野原琳真的出現的話，一定是穢土轉生！
宇智波帶土對于這個術記憶猶新，他記得大蛇丸似乎很喜歡操弄死人，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忍術就是穢土轉生。
所以他自然的憤怒，漩渦鳴人竟然用自己最在乎的琳來威脅.一霎那，宇智波帶土忽然回過神來，目光凝重的看向了鳴人。
「那家伙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可他總不至于無緣無故的用手段復活琳，而且如此精準搞目標針對。」
正當宇智波帶土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會的時候，鳴人已經作勢上手去模野原琳心口了，眼看著一雙手直挺挺的伸了過去。
他忍不了！怎麼會有這種無恥之徒！
當空間出現異常波動的那一刻，鳴人立刻收回了手，輕松跳開十米開外。一抬頭就看見了宇智波帶土臉上那張橙色的漩渦面具，還有那只冷得能滴出血的眼楮。
「終于肯出現了？宇智波帶土。」鳴人不緊不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瞥了那人一眼，不咸不澹的說道。
「你是帶土？」野原琳也有些懵，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高大身影，「你真的是帶土嗎？一眨眼怎麼」
「不要說了！」宇智波帶土微微側頭，略為掙扎的瞥了野原琳一眼，「琳，你已經死了，真正的琳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野原琳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撲哧！」遠處旁觀的鳴人笑了，張開手肆意盯著宇智波帶土，「現在，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哦，對了，野原琳，過來。」他毫不客氣，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朝著野原琳隨意招手，嘲諷眼神向著宇智波帶土遞了過去。
無論野原琳是不是存在這個世界，至少宇智波帶土還活著，就沒辦法跨過野原琳這個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