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雛田緊咬著下唇,身上穿著厚厚的冬衣,左側手臂處的外套有些許雨漬。她緊緊的抓著一把傘,指間的關節處隱隱發白。

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她的面容。

鳴人一時半會也猜不中雛田的心思,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推開門,手立即模到了門邊的開關,啪的一聲打開。

明黃的燈光從玄關處射出,照亮了走廊方塊大小的地方,雛田怔怔的站在那也不說話,看著怪可憐的。

「雛田?」他又問了一遍。

「昨天.」雛田低著頭突然小聲說道,聲音很軟。

「昨天?昨天怎麼了?」鳴人思索了一番後說道,「昨天我在小吃街那邊踫見你妹妹了,她說這陣子你挺忙的。」

「出任務也確實辛苦,雛田你.」

听著熟悉的語氣,她心里突然有些堵。心里像是某處已經開始決堤,三個月不斷積累的情緒完全涌了出來,根本沒有辦法克制。

「你昨天讓花火問好,我其實.我一點也也不好,越來越難過了。」

雛田抬起頭,還是做不到目光相對,她看向地上的投射出的那塊光亮的區域,一直掃到了鳴人腳尖的位置停了下來。

再往後是一條明暗交雜的陰陽線,將大門與走廊分割開來。樓外下著雨,樓下是馬上就要倒閉的家具店。

四周寂靜無聲,呼呼的風夾著潮濕的雨霧。

鳴人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多余的話,一把拉住了雛田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其拽進了玄關

「先進來再說吧。」他道。

雛田似乎還沒有月兌離那個狀態,眼神有些迷茫。被拽入玄關,大門砰的一聲關上,走廊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被完全隔絕在外。

兩個人沐浴在明黃色的燈光下,玄關褐色的鞋櫃一小塊的位置反射著光芒。

鳴人費了一些力氣將雛田手中的雨傘取了下來,她握住雨傘的指節擰得蒼白,好不容易才全部掰開。

盯了一眼雛田,見其仍舊沒有什麼反應,他已經在模著下巴思考要不要月兌她的鞋子了。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雛田突然啊的一聲回過神來,像是才發現自己被拉進了玄關,驚嚇之余 地向後倒去。好在鳴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拉住了。

「對不起,剛剛說了奇怪的話。」她小聲的道歉。

「先換鞋進來吧。」鳴人也沒有正面回答,熟練的轉移話題道,「衣服都濕了,等下我幫你烘干一下。」

雛田微愣,連忙擺手拒絕道。

「不用,不用!我只是我要走了,打擾了!對不起。」

說著,快速的淺淺鞠躬,轉身就要走。

鳴人早就察覺到雛田的狀態不太對,這個時候又怎麼可能放走她,啪的一聲抓住了她的手臂,隨便扯了個理由說道。

「門壞了。」

「啊?」雛田沒听明白。

「剛剛關門太用力,門已經壞了!」鳴人微微有些尷尬的說道,「總之,你先換鞋吧,等一會我找工具修一下。」

雛田爭不過鳴人,只好小聲答應了,聲音又軟又輕。

「鳴人君,你你不是要修門嗎?」雛田正在換鞋,一抬頭發現是鳴人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腳在看。

頓時有些尷尬,又有些臉紅。

「門什麼時候都能修,我只是看你的鞋好像濕了,所以有點擔心。」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卻根本不打算移開目光。

「那個.」雛田臉徹底紅透了,雖然只是月兌鞋,但鳴人的目光總讓她有一種馬上就要失去重要的東西的感覺。

太詭異了!

「怎麼了?」鳴人頭也不抬,問道。

「鳴人君能不能不看我。」雛田弱弱的說道,嘗試掙扎。

「我沒看你啊,玄關的地板好像有點問題,改日我得修一修。」鳴人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忙你的。」

听著鳴人那近乎無賴一般的話,雛田臉紅的要命,卻又很听話。她心里暗暗想著,鳴人君要是喜歡看就看吧。

反正,反正.只是腳而已,至少有被喜歡的地方。

他倒也不是真的無恥,盯了一會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回到了廚房,熟練的燒水開窗。將陽台的玻璃門拉開小臂寬的縫隙。順帶著路過沙發時將一條薄毯子在九尾身上,完全將其蓋住。

九尾其實也沒有那麼多脾氣,被一塊布弄醒之後,只是伸出個腦袋四下望了望。看見雛田拘謹的坐在沙發上,頓時就縮了回去繼續睡。

呵,愚蠢的人類。

真無聊。

鳴人倒了一杯熱水,讓雛田用手捂著,然後問道。

「衣服呢?」

雛田唔的一聲糾結了一下,然後乖乖的將外套月兌了下來,遞給了鳴人。鳴人接了過去,也不著急烘干,反手掛在了一邊。

他得弄清楚一件事情,雛田說她過得不好,什麼意思。

不過鳴人倒也沒有直接問,他知道雛田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門閉得太死。遇到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躲,要麼就是自己默默忍受。

膽小到連鳴人都覺得有些離譜,好歹也是日向家的大小姐,正統宗家出身,沒有籠中鳥的束縛。

自己要是有這個身份,別說讓日向日足嚴厲對待了,如果不能把日向日足心髒病氣出來,都算他輸。

大小姐還受這個鳥氣?

雖然鳴人猜出了雛田壓力來源的一部分,但他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女敕爹那個老東西真不個東西!

越是這個時候,語言藝術尤為重要。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他斟酌著詞匯說道,「如果有什麼麻煩,你可以和我說。」

「沒有。」雛田縮了縮身子,小聲說道。

「確定沒有?」鳴人皺眉,看著嘴硬的雛田,「連我這樣的守法村民都防,這就有點不厚道了。」

「啊?」雛田沒听懂鳴人說什麼,身體微顫,「我我只是有點不開心,過幾天就好了,可能是我不夠努力。」

「嗯?這和努力有什麼關系?」他眉頭微皺,站起身直接坐在了雛田身邊。

「誒?應該.應該有關系吧?」雛田身子微微後仰,「如果我能再努力一點的話,可能就.」

「就什麼?」鳴人打蛇隨棍上,他很清楚雛田這種性格,如果不抓緊問,那還不如不問!越是這種時候,刨根問底就對了!

「就就會變強吧。」雛田吞吞吐吐的說道,聲音越來越低。

「那可說不定,如果努力就有用的話,要老師干什麼呢?」鳴人干脆利落的反駁道,「再說每個人底子和天賦都不一樣,也不是非要用同樣的標準來衡量的。」

「話雖然是這樣.」雛田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是話是這樣,本來就是這樣。」鳴人嘆了口氣,伸手在雛田的頭上拍了拍說道,「你自己說你的長處在哪里?」

「.眼楮。」雛田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也知道是眼楮,上次我看你修行的時候,一直抓著柔拳不放。」鳴人說道,「雖然這樣說有些殘酷,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日向寧次那樣的天才。」

聞言,雛田低下了頭。

「但是雛田你和日向寧次不一樣啊。」說到這,鳴人突然壓低了聲音,明明客廳只有兩個人,他卻把雛田拉了過來。

像是害怕其他人听見似的,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道。

「如果你修行白眼的話,說不定比日向寧次還要厲害,沒必要一直揪著柔拳不放。一直執著走別人的路,很容易失去自我的。」

雛田緊張得要命,整個人僵在原地,動也動不了。

溫熱的氣息一直在耳邊轉,每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進了她的心里,她睜大著眼楮,神經在顫栗。

特別是鳴人在遠離雛田前,鼻子特意嗅了一下,微小的動作沒能逃過雛田的感知,讓她臉頰緋紅。

「我我知道了。」

她本來想告訴他,她來得很早,在那等了很久,心里潮濕得像是下雨一樣。父親根本不在乎她,家族里的對她敬而遠之。

修行一事上,她不管怎麼修煉,永遠都是資質最差的那個。

就連喜歡的人也被搶走了,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與她作對一般。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未來而已看不到希望。

但話到嘴邊根本說不出去,沒有人會輕易把自己的煩惱說出去。有些話在腦海里轉了一圈,再回去的時候其實已經平復了一半。

「那就好,餓麼?」鳴人起身準備幫她烘衣服,突然又轉身問道。

「不餓。」雛田搖了搖頭。

「兩份章魚燒,還要兩份.」念了一大堆菜名,鳴人又 地回頭看向了乖巧坐在那的雛田,眯起了眼楮。

光是點這些,應該是吃不飽的吧。

好在自己的錢都在封印空間里存在,雛田這點飯量也不至于把自己吃窮,那就換著店吃吧。反正來都來了,起碼得喂飽她。

換了第三家店之後,雛田有些不好意思了,瞥了一眼快撐得翻白眼的鳴人小聲說道。

「要不,就到這里算了,我要回去了。」

「不行!」鳴人咳嗽了一聲, 地拍了拍胸膛,把章魚丸子咽下去,「我還行!」

(本章完)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