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這一刻彷佛停止了,豆大的雨珠表面光滑清晰得如同明鏡。
光線昏暗的封印空間內。
小小的影碟機散發著白噪音,山岳般大小的九尾昏昏欲睡,屏幕上一閃一閃的照亮了九尾橘黃色的柔順皮毛。
一聲九喇嘛的嘶吼,讓九尾 地睜開了眼楮。
它不可思議的看著門上的四象封印一寸一寸的打開,它低頭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影碟,又看了一眼即將打開的封印之門。
九尾表情凶狠,露出一口尖牙。 地抬起爪子放在了影碟機的上方,大大的眼里竟然閃過一絲猶豫。
「踩了可惜了。」
它都囔著說道,又小心翼翼將爪子縮了回去。
「出去透口氣!」
小巷內,紅色的尾獸查克拉瞬間炸開。灼熱的風瞬間將下落的雨水蒸發,頓時濃重的白色霧氣彌漫開來。
干柿鬼交下意識使用大刀交肌吸取查克拉,但 然發覺不對卻已經來不及了。九尾巨量查克拉瞬間將一人一刀狠狠崩裂出去。
整個小巷子在瞬間被摧毀,巨大的動靜吸引了正在往這邊趕來的木葉上忍與暗部。木葉崩壞之後,上忍與暗部幾乎是無休止的輪值。
「那是什麼?」
暗部與幾乎帶隊上忍散落在屋頂,不約而同的往一個方向看去,看清白霧里的東西之後幾乎心髒停跳。
「壞了」
強烈的驚季感從所有人的心底傳來,他們站在雨中死死的盯著遠方那巨大的火紅狐狸,眼眶欲裂。
雨水順著發絲流淌,浸濕卡卡西的面罩。
「阻止九尾暴走,疏散周圍居民。」一身白袍的暗部出現,聲音異常冰冷。
七八個暗部唰唰唰離去,卡卡西扭頭看向凱,聲音從未有過的嚴肅。
「凱,幫我個忙。」
「卡卡西」凱正經點了點頭,「你說。」
「不要讓我的弟子落在暗部那群人手里。」
被緊緊抱住的井野呆住了,睜開眼楮直愣愣的望著那張側臉,看著鳴人雙童泛紅散發出攝人的血芒。
那個面容恐怖的怪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井野即使並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仍舊抑制不住的恐懼,面對死亡前的剎那心就像空了一般。
就這樣死了,肯定很不甘心吧。
原來人死之前,腦子里想的是明天該做什麼。
無論如何也沒法想象被人抱緊是什麼感覺,此刻心好像就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下一秒,九尾驟然現身。
山岳般的身形,尖牙長耳,九條火紅色的狐尾不停的在暴雨中擺動。在暴雨中朝天嘶吼著,露出了滿嘴的尖牙。
井野被甩了出去,倒在了水窪里。
干柿鬼交還未站起,九尾一掌將其重重的拍進地里,爪子按住,抬起的瞬間又重重捶上一拳,直接將爆發查克拉的魚人形態的干柿鬼交捶到吐血。
「快,阻止他!」
「不能讓村子毀了!」
九尾還想再捶,一發尾獸玉已經含在了嘴里,暗部忍者發動了四面土流壁將九尾團團圍住。
土流壁成形的瞬間又被九尾用直接破開,怒吼一聲沖向干柿鬼交。
宇智波鼬忽然出現在干柿鬼交身前,萬花筒寫輪眼瘋狂旋轉,一發天照直接燒在了九尾的身上。
含在嘴里的小型尾獸玉生生消散,九尾怒吼一聲,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鬼交,走!」
「鼬先生。」
兩人快速離去,幾個暗部跟了上去,又被重傷的干柿鬼交一發量大驚人的水龍彈之術給暫且攔住了去路。
九尾在天照的灼燒下消失,干脆主動回到了封印空間以隔絕身上纏人的天照。
暴雨將白霧驅散,留下的是倒在水泊中昏迷過去的鳴人。
凱與卡卡西先暗部一步,落在了鳴人的身旁,用身體隔開了一眾暗部。一只死魚眼來回打量了一眾暗部,單手插兜懶散開口道。
「嘛,看起來鳴人沒有失控,既然沒造成傷亡」
「請把人柱力交給我們收容。」白袍的暗部打斷卡卡西說道。
「不要一口一個人柱力,鳴人是我的弟子,既然三代任命我做指導上忍,那麼」卡卡西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在火影的命令或者高層的命令下達之前,鳴人暫時由我看管。」
「三代已經戰死了,你」暗部忍者有些惱了,盯著卡卡西冷聲說道。
「那就等新的火影上任再說,或者兩個顧問的命令。」卡卡西一只死魚眼掃過暗部,「我也在根待過一段時間」
「在這種暗部戰損嚴重缺員的情況下,理論上來說,根部成員暫時可以補充暗部的空缺,調崗不調分屬。」
暴雨嘩啦啦的落著,八個暗部沉默著盯著卡卡西。
良久,白袍的暗部揮手。
「走。」
暗部悉數離去,現場只剩下卡卡西與凱兩個精英上忍還站著,鳴人與井野各自倒在相距甚遠的水窪之中。
「卡卡西。」凱有些吃驚,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暗部?」
「那邊那個是井野吧。」卡卡西用眼神示意凱看向另一邊,井野倒在水窪里,金發披散著浸在水里,臉上落滿雨水。
「根的眼里只有任務,就算是山中一族的繼承人也不會放在眼里。」
木葉醫院。
鳴人睜開了眼楮。
日光從明亮的窗戶里投入病房,消毒水味道刺鼻,讓人胃口全無。雪白干淨的牆壁干淨得能反射太陽的光暈,白色的被子散發著澹澹的薰衣草香。
「醒了?」
一道極為熟讀又分外高冷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鳴人轉過頭,看見了另一張病床上半身纏滿了繃帶的左助的側顏。
似乎比之前傷的更重了,鳴人隱隱能看到左助額頭上包扎的繃帶溢出的血跡。
這時候鳴人才意識到兩人待在同一間病房,兩張病床上隔了一張白色的櫃子,擺放著新鮮的白色玫瑰。
「好巧啊,左助。」鳴人起身盤坐在床上,指著自己身上的傷企圖讓左助產生愧疚感,「宇智波鼬打的。」
左助並沒有什麼反應,將另一半的布滿淤青的臉完全轉了過來,眼楮也是高高腫起,嘴里冷冷蹦出一句。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