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听黃震說需要一支騎兵進行軍演,便好奇地問道,「官人口中所說的軍演,怕是和我理解的不是一種吧?」
「確實。」黃震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給你的那本書應該看過了吧?」
見紅玉點頭後,他繼續說道,「那本書上面應該有提過演習,你應該看到過吧。」
「看過了。」紅玉點了點頭,從手邊的書堆中找出了黃震給她的那本民兵訓練手冊,「紅玉記得上面只略微提到過,並未詳寫。還請官人教我。」
黃震自己也沒有看過那本書,當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寫了點什麼東西。
不過,看到紅玉如此珍視這本書,想來這本書的內容還是很有用的。
既然里面沒有寫關于演習的事,那黃震只能給她解釋了一下。
紅玉听到他的解釋後,頓時眼神一亮,欣喜地說道,「如官人之言,這演習連馬匹都能訓練到?」
「不錯。」黃震肯定地點了點頭,接著他想了想之後說道,「我給你點建議,作戰將戰馬的眼楮蒙上,耳朵塞上。應該會好一點。」
隨即,他又想起了家中那個叫宋山的奇人,此時他應該已經被紅玉招到部隊中了。
于是,他便繼續問道,「宋山不是已經在軍中教軍馬了嗎?他怎麼說?」
紅玉回道,「宋山的能耐還是有所不逮,他只能安撫驚馬,非能使那些戰馬習慣炮聲。」
黃震聞言,遺憾地搖了搖頭,宋山的能力確實很厲害。
但是他還是受到了時代的局限,對于新式武器的認知還是不行。
而且他也沒有系統地學過訓練馬匹,不過能讓受驚的馬匹安靜下來,這個本事已經很厲害了。
于是,黃震轉頭對石勇說道,「石勇,你去把宋山找來。我有些話想听听他的意見。」
紅玉見狀,便對石勇說道,「石大哥,宋山在呼延灼軍中。」
石勇答應了她一聲,然後抱拳對二人施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大帳。
等他走了之後,黃震問她道,「門口的女兵是怎麼回事?」
紅玉聞言笑道,「她們是紅玉招募的親衛,都是犯官家卷。紅玉照官人給的那本書,親自訓練的。官人覺得如何?」
黃震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怕那些腐儒找你麻煩?」
紅玉擺手笑道,「無妨,官家已經知曉此事,也未曾有何言語。再者,有了官人這個金字招牌,誰人敢為難于我。」
黃震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當年一擊爆頭的風采,估計在那些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除非自己犯了天大的事,要不然平日應該沒人會來找自己麻煩。
只听紅玉繼續說道,「也不知道官家怎麼和朝中之人說的,他們對新軍的所作所為基本不聞不問。但是只要新軍之事,他們是有求必應。」
听她那麼說,黃震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遺憾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官家也未曾告知我。」
紅玉聞言後,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安地說道,「那些人千萬不要在戰爭中拖我們新軍的後腿,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真不好受。」
黃震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讓吳用繼續籌集糧草的事,告訴了她。
听他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紅玉的神情更加凝重了,「官人,若是戰場之上真的這樣,該如何是好?」
只听她沮喪地繼續說道,「真刀真槍地打仗,紅玉並不怕。但是朝堂之上,那種殺人不見血的場合,紅玉怕是應付不了。」
黃震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是戰場上有人給我們拖後腿,我會想辦法搞定的。」
說完,他臭屁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可別忘了,你相公是什麼人。」
紅玉看著他的樣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有了黃震的托底,她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畢竟,她曾經看見過那些多不勝數的物資,還有那些從沒見過的犀利武器。
而且當年他可是帶著三個人。就開始打天下了。
並且,那個天下,還真的被他打下來了。
所以,她開心地對黃震說道,「有勞官人了,畢竟這大宋是我們的故鄉。」
黃震搖了搖頭,有一句話,已經到了嘴邊,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們家是因為獲罪之後,被朝廷弄得家破人亡。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一心想著這個大宋。
紅玉明顯是感覺到了什麼,向黃震解釋道,「我並不是想著這大宋的朝廷,我想的只是這大宋的百姓。」
說完,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若不是這戴罪之身,紅玉怕是再也遇不到官人了。」
听她那麼一說,黃震立馬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些事都過去了,你現在是安國將軍了。只要贏下這場仗,你就能名留青史了。」
紅玉搖了搖頭,靠在了黃震的身上,「紅玉不想留名青史,只想待天下安定之後,解甲歸田相夫教子。」
說完,她滿懷希冀地抬頭看向黃震,「官人,等此間事了,我們回我家鄉去,隱居如何?」
黃震聞言,模了模她的頭發說道,「好,等此間事了,我們帶上蓮兒她們一起去南方隱居。」
紅玉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靠在他的身上,口中訴說著日後的田園生活。
黃震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秀發,心中對她所說的生活向往不已。
自從獲得玉佩後,自己就沒有好好地休息過,等此間事了,是該休息休息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親衛的聲音,「將軍,石將軍和宋大人來了。」
紅玉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撫了撫被黃震模亂的頭發。
黃震見狀,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隨後,紅玉便對外面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外面的親衛答應了一聲。
過了沒多久,兩名親衛拉開了帳門,石勇和宋山鑽了進來。
兩人向黃震和紅玉行禮之後。
黃震指著椅子讓他們坐下說話。
宋山答應了一聲,便向椅子走去,而石勇則走向黃震,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樣一來,弄得宋山十分地尷尬。他現在坐也不是。站的話,也不知道站哪里去。
黃震見狀,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坐吧,別管他,他這人就是這樣一根筋。」
宋山聞言,抱拳感謝了他一聲,然後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等他坐定之後,黃震便問道,「宋山,听聞紅玉讓你來軍中教軍馬,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宋山聞言,立馬站起身抱拳說道,「啟稟老爺,小人無能,未能解決戰馬的問題。」
黃震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說道,「你現在已經有官身了,便不用再叫我老爺了。」
宋山拱手了拱手,然後坐了下來說道,「老爺是宋山恩人,宋山永遠是老爺家的下人,不管是不是當官。」
黃震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古代人怎麼一個個都是死腦筋,那麼講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他是這樣,石勇也是這樣。
隨即,他對宋山說道,「也罷,不過你也不用叫老爺了。和石勇一樣,叫公子吧。」
宋山高興地答應了一聲。隨後,黃震繼續問道,「現在軍中之馬是何情況了?」
宋山聞言,滿懷歉意地說道,「回公子的話,軍中軍馬只要一聞炮聲便驚恐不止,需要許久才能恢復安定。」
黃震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可曾遮住馬眼堵住馬耳?還有,安撫一匹馬需要多久時間?平常軍士能否安撫?」
听到他的問題,宋山立馬回道,「回公子,安撫一匹馬差不多需要盞茶工夫。平常軍士也能安撫,不過效果沒有我親自來得那麼好,差不多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接著,他納悶地問道,「恕小的愚鈍,堵住馬耳小的還是能理解,但是遮住馬眼是為何?」
黃震聞言,給他解釋道,「馬匹看到火光和爆炸揚起的煙塵,也容易受到驚嚇。你不妨回去之後試試,遮住眼掩住耳。」
說完,他想了想後繼續說道,「還有,每日訓練的時候,在馬的旁邊不時地放爆竹,爭取早些讓它們習慣爆炸的聲音。等習慣了爆竹之後,再用火槍,最後才是火炮。」
這時,一旁的紅玉問道,「官人,你說的這個辦法,估計多久後才能有成效?」
黃震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宋山問道,「宋山,你對這個熟悉,讓一匹馬習慣一件事情,一般需要多久?」
宋山想了想之後回道,「公子,這爆炸聲本就是它們害怕的東西,若是要習慣這聲音,怕是最起碼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听了他的話,紅玉立馬皺眉說道,「那豈不是來不及了?」
黃震見狀,搖頭說道,「無妨,差不多。火槍還沒有完全列裝,而且三段擊的戰術也需要練習。」
說完,他默默算了下時間,石勇的部隊列裝火槍差不多需要十多天。三段擊的戰術走位倒是可以讓他們先練起來。
等部隊列裝火槍之後,再練個三五日,差不多也是半個月時間。
所以,這兩支軍隊訓練的進度差不多一致。
于是,黃震便對在場的幾人說道,「石勇,你回去後,開始讓全軍操演三段擊的走位。還有裝填的操練也別落下,沒有火槍,就用竹竿代替。」
石勇聞言,從黃震身後轉了出來,站到他面前抱拳答應了一聲。
接著,黃震對宋山說道,「宋山,你回去之後,按照我說的開始教軍馬。」
只見,那宋山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抱拳說道,「公子,只怕呼延將軍那邊不好說啊。」
黃震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宋山回道,「那呼延將軍對火槍並不看好,常說這世間還是騎兵的天下,火槍只是一個玩物。所以,對小人教軍馬的事多有阻攔。」
黃震聞言,轉頭向紅玉看去,「你沒有和他陳訴厲害?」
紅玉滿臉無奈地說道,「此人仗著自己是名將之後,對火器多有不屑,說了幾次了,也未曾更改。」
黃震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軍中可還有騎兵?」
紅玉點頭道,「新軍共有兩支騎兵,一支是呼延灼的。還有一支是關勝的,此人號稱是關羽之後,武藝十分了得。」
能當得上紅玉的夸獎,可見此人確實武藝不凡。
听紅玉介紹完之後,黃震看向宋山問道,「此人如何?」
宋山拱手回道,「此人之前只是個小小的巡檢,並無盛氣凌人之意。還是很听小人的話的。」
黃震聞言,轉頭對紅玉說道,「呼延灼的騎兵以後就排在側翼,盡量和中軍的火槍炮兵保持距離。」
紅玉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黃震繼續對宋山說道,「你日後便在關勝軍中教馬匹吧,一會兒讓紅玉給你一個手令,你去關勝軍中常駐。」
宋山答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對紅玉說道,「勞煩夫人了。」
紅玉點了點頭,然後提筆寫了一道手令給宋山。
等她用好印之後,剛想給宋山,哪知黃震站了起來,「等會兒。」
紅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只見黃震走到桌前,拿出自己的國師印,也一並印了上去。
然後,他拿起這道手令遞給了宋山,「你拿著這個去吧,這人應該不敢難為你了。」
宋山連忙接過了手令,折好之後妥善地收入懷中,然後就準備告辭離開。
哪知他剛要告辭,便被紅玉叫住了,「稍等宋山,妞妞最近脾氣有些不好,您幫我去看看。」
宋山連忙拱手答應道,「好的,夫人。小的這就去看看。」
說完,他便拱手向幾人告辭,然後走出了大帳。
黃震奇怪地看著紅玉問道,「你把妞妞也帶來了?怪不得家里都找不到,我還以為沒熬過去呢。不過,你帶一只食鐵獸過來有什麼用?」
紅玉聞言笑道,「官人別小看了這只食鐵獸,跑起來堪比軍馬的速度,而且又兼顧力量,只是平時有些挑食,只吃牛肉。」
黃震聞言,頓時滿腦袋的問號。這東西不是以賣萌為生的嗎?怎麼能騎著打仗了?而且不吃竹子改吃肉了?
于是,他滿懷著好奇問道,「這食鐵獸不是很可愛的那種,吃竹子賣萌為生的嗎?」
紅玉笑著搖頭道,「官人,一開始我也以為妞妞是那種賣萌為生的白羆。但是後來宋山告訴我,這只並不是普通的白羆。而是上古時期,那種真正的食鐵獸。」
黃震聞言愣了一下,上古的大熊貓?是變異的品種?還是遠古存活下來的品種?
于是,他連忙對紅玉說道,「走,帶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