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個家丁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姬職身後,道︰「郭總旗來了。」
姬職轉過頭,表情已然產生變化,他點點頭︰「好……」
這位郭總旗是一名錦衣衛,負責指揮在燕地執行公務的所有錦衣衛,他既然來了,姬職能夠想到的原因也只有事情有了進展。
「這麼說,你們已經確實掌握到了逆賊的動向?」姬職問道。
「是的,」郭總旗點頭道︰「就如大都督所想,他們的進軍目標就是燕州無。不過請放心,下官在來之前已經傳命燕州鴿房分別將消息送往易州及京城,定能在半路上截住他們。」
「好!」姬職的表情總算放松了一些,「既然如此,監視他們動向的任務就拜托給錦衣衛的各位兄弟了,此次若能剿平叛亂,錦衣衛當居首功,我也能一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各位。」說著,他的抱拳行了一禮。
郭總旗微微一笑,回禮道︰「我等只是盡忠職守,大都督客氣了。」
姬職又道︰「也請總旗放心,若你們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向燕州軍提及,前幾日我也已經命部屬嚴加盤查,絕不讓叛逆得逞。」
「好,」郭總旗再次點頭,抬起手道︰「那錦衣衛事務還需要下官主持,下官告辭了。」
「郭總旗慢走。」姬職向外面做了個請的姿勢。
郭總旗走後,姬職坐在椅子上細細思索了片刻,隨即向外面喊道︰「來人,去把高將軍和張將軍請來!」
小半個時辰後,姬職在燕州軍中的兩位得力助手高懷和張賁便先後趕到了,他們兩人當中,張賁是姬職在龍驤軍時的副將,性情粗豪、訓練軍隊是一把好手,而高懷則是燕國人,是姬職在燕州軍中提拔起來的,他的性格就跟張賁相反,比較細致、執行軍務十分周到,這兩人配合起來可謂相得益彰。
「大都督!」兩人一齊向姬職抱拳行禮。
「嗯。」姬職擺了擺手,隨即道︰「今日召你們前來只為了一件事,方才郭總旗前來報告,說他們已經掌握了逆賊們的動向,並發信告知了易州。」
「真的嗎?!」高懷和張賁都吃了一驚,不過更多的應該是喜悅,如此一來想要殲滅他們就易如反掌了。
「對,」姬職道︰「但你們不可以掉以輕心,傳令下去,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要更加小心,防備那些逆賊走投無路、垂死掙扎,將士兵們分散派駐到燕州周邊,各由主事將領帶領,決不能走月兌一個逆賊!」
「是!」張賁首先領命,但高懷卻遲疑道︰「可是,若我們將兵力全都派出去,城中不就空虛了麼?」
「城中你們不需要擔心,」姬職表情依舊淡然,語氣卻十分堅定,「由我親自率領親兵坐鎮,我倒要看看哪一個不知死活的逆賊敢進來?計劃就這麼定了,你們立刻回營準備。」
「是!」這回連高懷也沒有再猶豫……
送走兩位將領,姬職走到了門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突然,一個女聲從旁邊響起,姬職轉頭一看,臉上笑意更濃了︰「還能準備什麼?當然是準備好去听你的琴曲啊!」
來人是一個年輕女子,準確來說,是一個少婦,在這座府邸里,只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名字,也只有那一個人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其他人只能叫她做另外兩個字——夫人。
女子臉上一紅,嗔了姬職一眼,「這用你說麼?你每年都來,怎麼你今年還想缺席?」
姬職把眼楮移開,憋著笑道︰「今年還真的有可能缺席。」說著,眼神掃過女子的臉上。果然,听到這句話,女子的表情一板,頓時就不高興了。
「呵呵!」姬職笑嘻嘻的把頭轉回來,道︰「開玩笑的,今年我一定會去,你的場我肯定要捧,到時候別忘記烹好茶等我來就行了。」
女子卻哼了一聲,把頭一偏,「誰稀罕啊?捧我場的人又不止你一個,什麼烹好茶等你來,在那里我可不是你的夫人。」
「你這話可說的不對啊!」姬職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在那里只是沒有人知道,不代表你就不是,這輩子無論你在哪里,你都是我夫人,逃也逃不掉!」
他語氣霸道,女子卻興不起一點反抗的感覺,只好道︰「無賴!」
姬職很是滿意的笑了笑,又道︰「我要出去一趟,記得把門關上,誰來找我就說我不在,其他的話都不用說。」
「你要去哪兒?」女子往常般問了一句,姬職卻神秘兮兮的豎起一根手指,笑道︰「秘密。」
秘密?哼,很稀罕麼?!女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仍是囑咐道︰「好吧,那你當心著點兒,你應該不會出去很久吧?」
「當然,」一向在外人面前認真又有威嚴的姬職現在卻是滿臉笑容,「今天晚上是新年夜,我當然要回來,到時候還可以听你彈上一首。」
女子卻十分不給面子的道︰「誰要給你彈一首啊?你要听的話記得明天準時到千月樓去,過時不候!」
「哎你這就小氣了啊!我可是你丈夫!」姬職指著女子,面帶氣憤。
見他氣呼呼的,女子噗嗤一笑,道︰「好好,等你回來之後我肯定給你彈上一首好了吧?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呵,這還差不多。」姬職這才滿意的大踏步離開了,女子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中的笑意不減反增……
錦衣衛設在各地的鴿房一向隱秘,從外面看都是普通的人家,燕州的鴿房也是如此。得到來自郭總旗的命令之後,這里的錦衣衛立刻寫好了消息,綁在鴿子的腿上將它放上了藍天。
可是,放飛鴿子的錦衣衛想不到的是,鴿子飛離燕州城後,便在城外的樹林上空被一支箭從天空中射落。
一聲輕啪,鴿子落在了草地上,雪白的身體已被鮮血染紅,這支箭從它的左翼之下射入,幾乎貫穿了它的身體,像鴿子這種較弱的動物,這樣的傷勢幾乎一下子就要了它的命。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就走了過來,從地上拾起死去的信鴿,站起身後轉頭離去。
碧藍的天空中,一雙白色的翅膀翱翔于天際,引人注目的是,它腳上那根若隱若現的紅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