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瑤離去,房中陷入沉寂。
吃著東西,皺著眉頭。呂布的心思,並未在眼前。
「是不是太過分了?」
安靜了片刻,嚴玉環說道︰「公子哥哥,太明顯了。」
「明顯麼?」
呂布吞下食物,這才搖頭說道︰「其實,我是故意的,畢竟和丁原……嗯,不說了……」
話音一頓,呂布便轉了話題,拉著嚴玉環的手︰「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事?」
看到呂布欲言又止,嚴玉環便貼心的道︰「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沒什麼,也就是……」呂布抬起頭,認真的說道︰「我有一種預感,這天下要亂了。所以……」
「所以,公子哥哥還有什麼安排?」嚴玉環笑了笑,挨著呂布坐下︰「公子哥哥,這話可不好亂說,若是被外人听見,是會招惹禍患的。」
呂布頷首,並不在意︰「這里只有你我,怎麼會有外人?」
握著嚴玉環的手,呂布凝重的說道︰「再過不久,天下必亂。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這洛陽……所以,我想將你、奴希姐弟,還有秦誼、秦宏,一起送回中霍村去。那里雖然有丁原,但他卻不會妄動,安全倒可以放心。」
「那公子哥哥您呢?」听了呂布的話,嚴玉環有些急︰「環兒願追隨公子哥哥,環兒在這些年里,也曾學過些拳腳,雖不能上陣殺敵,自保卻綽綽有余。」
「不行,你們必須回去!」呂不搖頭,堅定的道︰「上次私自跑來,隨我來到洛陽,我就沒說什麼。但這次不同,你們留在這,只會有危險。」
等到黃巾之亂開始,呂布是想跟隨盧植,一同征討黃巾軍的。
那時必會離開洛陽,至于以後能否回來,呂布心中也沒打算。
將嚴玉環等人,留在洛陽這里,是肯定不行的。
可听到有危險,嚴玉環驚問道︰「什麼危險?公子哥哥,要不我們一起走吧?」
「環兒,不听話了?」呂布冷起面孔,有些不悅的道︰「你放心好了,我的意思是,你們有危險,而我卻沒有。」
「什麼意思?」
嚴玉環更加糊涂了,可看呂布如此嚴肅,想來是勸說不動了,只好委屈的應下來︰「環兒听命就是,可是公子哥哥,一定要保重自己,萬不可處身險境。」
「嗯,沒事的,別擔心。」
呂布笑了笑,安慰著說道︰「其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擔心你們。畢竟,能傷你夫君的人,至今還沒出生呢。」
「那好吧。」
嚴玉環冰雪聰明,呂布話中的意思,已經都听明白了。他們留在這,只會是拖累,而並非助力。
不過,呂布的坦誠相告,沒有用借口敷衍,這讓她很是開心。這說明在任何事上,呂布都不會欺騙她。
夫君能以誠相待,哪個女子不歡喜?
為了做一個好的賢內助,自然要服從呂布的安排。
一個好妻子,就是讓夫君,沒有後顧之憂,而不是給添亂。
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嚴玉環還是允諾道︰「不知公子哥哥打算,讓我們在何時動身?」
「嗯,入秋吧。」呂布想了想,便笑著說道︰「入秋了之後,天氣涼爽些,更適合趕路。而且,等你們趕到中霍村,也就快到中秋節了,記得代我向母親,還有嚴夫人問好。」
「喏!環兒記得了。」
……
……
清明節,是祭祖掃墓的日子。
不過,呂良的衣冠冢在並州,掃墓的環節自然就省了。
但是形式上的祭奠,呂布還是照例舉行。
這不僅是祭奠呂良,也是祭奠那些陣亡的將士。
雖說這樣的形式主義,似乎有點作秀的嫌疑。可呂布的所作所為,卻得到許多人認同。
人心,就是這樣聚集起來的。
看似無用的舉動,卻最能收買人心,得到他人的忠誠。
有時候,得到他人的效忠,也就是無意的一句話。
呂布的祭奠,只為求心安,不忘那些犧牲的生命,緬懷那些英勇的忠烈。
可在別人的眼里,這就是仁義忠孝的典範。
有如此品行的主子,又怎能不誓死追隨?
呂布帶著眾人,在祭拜完畢後,準備收工返回。
但就在此時,呂布的心中,出現了一絲警兆。
那是很不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瞬間,就凝聚到了咽喉處,似有隱約的痛感浮現。
不好!
呂布面色凝固,幾乎在一瞬間,下意識的伏倒在地。
這忽然的動作,讓所有人呆住。只是祭奠陣亡的將士,用行「五體投地」之禮麼?
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這是真的五體投地啊!
可呂布都已經做了,他們怎能傻站著?
隨即,就準備效仿呂布,行五體投地之禮。
可還未來得及動作,便听到了「啪」的一聲。
眾人定楮看去,頓時魂飛魄散!
那竟是一根箭矢,已經沒入了地面,只留小半截仍在顫動的箭尾。
瞬間,所有人都醒悟過來,呂布不是五體投地,而是在躲避那支暗箭!
「有刺客,保護公子!」
周圍的侍衛們,立刻抽出腰刀。更有幾名侍衛,朝箭矢射來的方向撲去。
環兒、奴希、馬雲璞,甚至有些遲疑的丁瑤,全都飛奔上來,護在呂布身邊。
用她們嬌柔的身體,將呂布護在了身下。
趙雲、徐塵兩人,速度宛如獵豹,瞬間鑽入樹林,朝著遠方追去。
秦誼、秦宏,則留在了周圍,警惕的盯著周圍。高鑫瞪圓雙目,揮舞著靈陽棒,指揮一眾侍衛,仔細搜索周邊,尋找可疑線索。
馬琛,環視一眼周圍,便向箭矢走去。
先是觀察了一下,才拿出一塊絲絹,將箭桿包裹住,然後用力一抽。
嗯?
竟是沒抽出來!
馬琛眉頭一挑,旋即加了些力,這才拽出箭矢。看了一眼肩頭,馬琛變了臉色。
而另一邊,躲過一箭的呂布,剛準備爬起來時,就發現自己身邊,竟圍著幾個女子。
呂布抬頭看去,頓時哭笑不得,自己什麼時候,要女人保護了?
「咳,都讓開吧,我沒事的。」
這一次的確顯得很狼狽,但實際上什麼事都沒有。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一箭,讓呂布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呂布能夠躲過,全是憑借本能。可在躲開之後,仍是心有余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