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元年,漢靈帝劉宏,首任皇後宋氏失寵,又遭中常侍王甫等,以「用巫蠱之術」誣陷,終被靈帝打入冷宮。
十月,靈帝下詔,收回宋後璽綬,罷黜皇後之位。
宋皇後其父兄,宋酆(f ng)、宋奇皆受牽連,下獄後被誅殺。
曹操因堂妹,為宋奇之妻,亦受到牽連。
此時,消息傳至並州,曹操正在呂府。
看過了信件後,只知宋氏一家,正遭奸佞誣陷。但卻還不知道,此時已經遭誅。
與蔡邕、呂黃氏辭別,曹操便帶領家將武士,起程返回了東都洛陽。
曹操離去不久,呂布帶隊返回。
所率人馬,四去其一。原本的兩千余人,如今不足一千五。
其中輔軍損失最重,五百將士僅余三百。無畏先鋒存七百,先鋒營尚余四百。高鑫部余十一人,鴻鵠營余十七人。
各部的傷亡人數,已放到呂布面前。
看著那些名字,如今化成黃土,呂布的心中,便黯然沉默。
黃忠趕來之後,看到呂布神情,便安慰著說道︰「戰爭就是如此,布兒無需傷懷。」
「堂舅,按照這份名單,陣亡者的家屬,撫恤一定要到。」呂布將名單,推給了黃忠。
「放心,都會辦好的。」黃忠頷首,嘆了口氣︰「如今怎麼辦?鴻鵠營的姑娘們,受到了很大打擊。」
「稍後我會過去。」沉吟了片刻,呂布搖頭道︰「如果她們過不去這個坎,那鴻鵠營就沒有意義了。」
听了這番話,黃忠便明白。鴻鵠營面臨的最大一次危機,已經降臨到那些姑娘的頭上。
「我離開的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嗎?」呂布覺得很疲憊,和平年代的靈魂,很厭惡這種亂世。
「不僅有事,還是大事。」黃忠苦笑道︰「宋皇後被罷黜,其族接受牽連。便是那曹操,也受了連累……」
接著,黃忠便將此事,都說給了呂布。
「曹操走了?」呂布聞言,心中一沉,抬頭問道︰「堂舅,你覺得此人如何,將來會不會成為……」
呂布說到這,便停了下來。因為呂布很清楚,一定會成為敵人。
此時問出來,只是想探尋,黃忠有什麼看法。
「若是成為敵人,便會成為勁敵。」黃忠沉默片刻,便作出了評價︰「所以你要借蔡師的關系,與那曹操打好關系。若是成為摯友,將來必是助力。」
「摯友?」
呂布聞言,心中苦笑。若是這麼簡單,那就好解決了。
而且宋皇後這件事,也影射了大漢朝廷,如今已經腐朽不堪。
靈帝忠奸不辨,是非也無明斷。大漢朝廷,已入陌路。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呂布眼眸閃爍,如今的太平道,仍在大肆傳教。
並州本就很亂,再被他們參合,恐怕會更麻煩。
翦除太平道,已勢在必行。
但以現在的能力,想影響整座並州,恐怕還難以做到。
這個時候,呂布忽然想起來,在郭演的遺計中,便是拿到一處領地,甚至是用兵權交換。
可這樣的舉措,又要怎樣操作?
呂布心中肯定,郭演如此決策,絕非放棄兵權。
可如何將兵權,握在自己手中,又能換來領地?
接下來的幾日,張濤已經來過。不僅給予口頭嘉獎,還送來了很多物資。
從張濤的言行舉動來看,是想要大力扶持先鋒營。
這也給了呂布機會,充分利用這些物資,逐漸將先鋒營的人,盡量都培養成心月復。
若是能成功拉攏,獲取他們的忠誠,便是沒有兵符,也會得到擁護。
而且,張濤來的時候,也帶了些消息。
太原郡郡治晉陽,如今也亂作一團。
在晉陽的王允,與譚深的斗法,已經越演越烈,波及各個層面。
身為刺史的丁茂,已經快壓不住了。
「我這次過來,有個壞消息,要通知給你。」
說了些晉陽的政治斗爭,話題便轉到了呂布身上。
壞消息?
呂布最不想听的,就是這些壞消息。
「我能不听麼?」
無奈的苦笑,先鋒營這邊,已經很忙了。至于其他事情,呂布不想參合。
可張濤卻搖搖頭,面色嚴肅的說道︰「這件事與你有關,你不想听都不行。」
「那說吧。」
听了張濤的話,呂布便已明白。恐怕是晉陽的斗爭,已經牽連到了自己。
在這個年代生存,真的是太困難了。
「在十日之後,有譚深親信,會來定襄縣。」
張濤在說的時候,便顯得小心翼翼。先看了看呂布,才緩緩的說道︰「那個人叫譚勇,他到定襄縣來……」
說著,張濤停了下來,面上很是為難。
「怎麼了?」呂布疑惑,略作沉吟,便皺眉道︰「為先鋒營而來?」
「是的。」張濤點點頭,嘆息著說道︰「等譚勇到來之後,便會接管先鋒營。而且,張將軍私立單于的事,恐怕也將會瞞不住的。」
呂布抬頭,眼眸微閃︰「那個叫譚勇的,應該是譚家人,他們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那又如何?」
張濤面色沉冷,咬牙切齒的道︰「譚深城府極深,你或許還不知。其弟譚淵,已經自裁。並將所有事情,都攬在了身上。我們不僅沒能將譚深如何,還成就他‘大義滅親’之名。」
「還真是個難纏的角色。」呂布搖了搖頭︰「朝廷亂,並州亂,恐怕這天下,也將要大亂……」
「少將軍,不可亂說,禍從口出。」張濤眼楮一瞪,止住呂布的話。
呂布笑了笑,卻並不在意。以張濤的回護,肯定不會外傳。
思索了片刻,呂布忽然道︰「既然他想來奪權,那我就將先鋒營,拱手讓他又如何?」
「什麼?」
張濤聞言,大驚失色︰「少將軍,這怎麼能行?」
將地圖緩緩展開,呂布笑眯眯的道︰「張叔父,你覺得哪個地方,最適合休養生息?」
「休養生息?」
張濤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地圖,指著一個地方︰「當然是這,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只是可惜,恐怕不久,就將失去。鮮卑人的攻勢,已經更強烈了。定襄縣這里,也難以守住。」
順著張濤指點,呂布看了過去。而那個地方,在定襄東南,臨近滹(h )沱河。
滹(h )沱河,當地人俗稱葡萄河,是海河水系的主要河流之一。發源于山西省繁峙縣泰戲山孤山村一帶,向西南流經恆山與五台山之間,至界河折向東流,切穿系舟山和太行山,東流至河北省獻縣臧橋與滏陽河相匯成子牙河後入渤海。全長587公里,流域面積2.73萬平方公里。主要支流有陽武河、雲中河、牧馬河、同河、清水河、南坪河、冶河等,呈羽狀排列,主要集中在黃壁莊以上,以下無支流匯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