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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此地衰落的真正原因

「等一等!」海爾波突然高喊出聲,「德古拉爵士,我認為我們應該還有更大的合作空間才對。」

「我跟你能有什麼合作空間?」德古拉澹澹地瞥了他一眼。

說著,他便輕輕抖了抖魔杖,召喚出一條鮮紅的河流。

水流蜿蜒盤桓,漸漸凝成一道血色的水球,將海爾波的身體牢牢禁錮在內。

海爾波被安德羅斯限制在這個秘境當中以後,自然不可能再去獲得一具新的了,如今表現出的狀態也就像是伏地魔的靈魂體狀態。

針對海爾波這種靈魂狀態,德古拉自然是采用了血色水牢這道魔法。

這個魔法在伏地魔的靈魂體上成功實驗了好幾次,十分好用!

海爾波果然臉色一變,表情變得急切起來。

「德古拉,你難道對我是如何吸收的攝魂怪的力量沒有任何興趣嗎?」他聲音嘶啞地喊道。

血色水牢收縮的速度放緩了些許。

「確實挺好奇的。」德古拉輕笑著說道,「那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跟我仔細講一講,你是如何把外界泯滅的攝魂怪力量吸收到此地的?」

「你要先答應和我合作,幫助我月兌離這個囚籠。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海爾波奸詐地笑了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空手套白狼。」

「但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德古拉才不慣著他。血色水牢再一次旋轉起來,加速收縮著。

「德古拉,你的魔法威脅不了我!」海爾波沙啞地說道,「我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而已,只要我的魂器沒被破壞,我就永遠不可能真正死亡!」

「但是你如果真的不顧我們黑暗陣營的情誼,執意對我出手——那你將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秘密,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如何吸收的攝魂怪的力量!」

德古拉看著海爾波信誓旦旦的表情,眼神微微動了動。

他突然揮動魔杖,揮散了血色水牢對海爾波的束縛,只留下一圈如紅玉一般晶瑩剔透的血色繩索,隨後抬腳向前走了兩步。

「明智的選擇,德古拉爵士。」海爾波露出一個微笑,緩緩點了點頭,「你不會後悔幫助我的。」

然而,站在德古拉旁邊的安德羅斯卻沒有任何一絲焦急的樣子。

安德羅斯瞥了德古拉一眼,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用憐憫的表情看向了海爾波。

可憐這位黑巫師的先驅還依然保持著自信的神采,認為血色水牢的解開,就意味著德古拉準備重拾黑暗陣營的身份,和他展開合作了。

在海爾波看來,安德羅斯不論過去再怎麼強悍,但是如今終究也是跟自己一樣,只是一個空有靈魂而沒有與之對應的身軀的殘破靈魂體罷了,自然不可能是擁有完整軀體的德古拉的對手。

因此只要德古拉和自己達成合作,兩人就能很輕易地擺月兌這個秘境的封鎖,甚至反過來將安德羅斯困守在這個囚牢之中。

想到這里,海爾波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自得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刺痛靈魂的灼燒感突然從海爾波的靈魂深處浮現。

他驚愕地低下頭,卻發現自己周身纏繞著的血色繩索上,每一處都無一例外燃燒起了森白的火焰。

這種火焰好似沒有溫度,然而卻仿佛能夠燃燒到靈魂,直欲將人炙烤成灰盡。

「德古拉,你在做什麼?!」海爾波震驚地呼喊道。

看著面前滿臉愉快笑意的神情,海爾波這才意識到,德古拉從來都沒有打算和自己合作。相反,德古拉甚至不想讓他死得太過輕松了。

「海爾波,就憑你也配威脅我嗎?」德古拉勾起嘴角,笑得十分肆意,「既然你不想說,那便不說好了。我遲早能夠把你的秘密查出來,不急于一時。」

「相信我,德古拉。你會為今日的舉動而後悔的!」

海爾波眼見德古拉軟硬不吃,也終于不再期望與之合作了,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冷冷放出狠話。

「你也放心,我這輩子很長,但是能讓我感到後悔的東西還真沒幾樣。」德古拉輕笑著說道。

就這樣,在德古拉和海爾波兩人的對視當中,面容猥瑣的老頭子不斷被森白色火焰燃燒著,逐漸變得虛幻、透明。

海爾波被火焰所灼燒,時不時抽動嘴角,但卻始終堅持緊閉雙唇,不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體面。

終于,海爾波的靈魂體燒灼殆盡,眼前復制版本的帕特農神廟門口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些許代表著守護神的銀白色光芒還在靜靜飄舞著。

「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了,我的老朋友,要不然我指不定還是和他玩多少年的躲貓貓才能抓住他。」安德羅斯走上前來,拍了拍德古拉的肩膀。

德古拉沒好氣地向旁邊邁了一步,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安德羅斯拍來的手。

「其實我也是最近有些無聊,算是突發奇想過來看看你,沒想到剛好踫上這麼一個事情。」德古拉對安德羅斯說道,「而且畢竟是我消滅了攝魂怪才導致海爾波的力量增強,替你解決這家伙也是應該的。」

「說起來這些年挺奇怪的。」安德羅斯伸出手,有些發愁地捋著自己滑稽的胡子,「海爾波這貨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靈魂力量這些年非但沒有削弱,反倒變得越來越強了。」

「我只能不斷使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加強自己的守護神,這才能勉強與海爾波抗衡。」

他指了指仿佛有一座山那麼高大的巨人守護神,「你看,我的守護神是不是比起當年更大了不少?」

「確實很明顯。」德古拉認同地點了點頭,「我剛來的時候還在詫異呢。你是怎麼兩千年的時間過去了,還依然能保持這麼看得開的心態,守護神不縮小反而漲起來了?」

「那沒辦法,我這心態確實好,你比不了的!」安德羅斯得意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你也不看看你的守護神咒是誰教的!」

德古拉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了痛扁這貨一頓的沖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別告訴我,僅僅只是保持心態就能把守護神放大到這種地步……」

「唉……那當然不至于。」安德羅斯嘆了口氣,對德古拉解釋道,「為了限制一個海爾波,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這些年做的事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事實上,我提前壓榨了這片地區的魔法潛力!」他緩緩說道。

德古拉的腳步頓住了。

「所以這就是希臘魔法界逐漸走向衰落的真正原因嗎?」他蹙起眉毛,輕聲問道。

「我也想不到能讓一個魔法界衰落到這種程度的其他原因了。」安德羅斯自嘲地笑了笑,「為了一個人,賭上一個魔法界的未來,誰知道是賺了還是賠了呢?」

「但你又是怎麼做到的?」德古拉再度邁動步伐,跟上了安德羅斯的腳步,「我活了這麼久,還從沒听說過這種能夠壓榨一個地區潛力的魔法。」

「這種效果強大的魔法,如果落到了那些心術不正的黑巫師手中,難道他們不會用一個魔法界的安危,來為自己的實力晉升鋪路嗎?」

「沒那麼簡單……」安德羅斯輕輕搖了搖頭,「這種魔法的生效條件,其實也過于苛刻了——」

這道壓榨了希臘魔法界潛力的魔法,一直可以追朔到奧林匹斯山山頂秘境的誕生。

公元前四、五世紀的古希臘時期,安德羅斯為了徹底將無法被殺死的海爾波禁錮起來,特地帶領整個繁盛的希臘魔法界,建造了一個巨大的秘境——

即奧林匹斯山山頂的秘境。

在這個秘境當中,無數座希臘民眾曾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建造的建築被巫師們在秘境中復制生成。

這些建築與其說是外界建築的復制,倒不如說是外界建築以及生靈的精神投影。

這也是秘境當中這片恢弘的建築群的由來。

這些建築大多數都是古希臘的神廟,其中蘊含著無數人類生靈對神明的信仰,也飽含著魔法界的巫師平民對安德羅斯打敗海爾波的最殷切的期望。

一座又一座建築作為陣基,共同排列成了一個富有魔力的魔法陣,將海爾波的靈魂封印在這個強大的法陣當中。

而法陣的核心,便是安德羅斯化身而成的巨人守護神!

在安德羅斯兩千多年對抗海爾波的過程中,安德羅斯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慢慢削弱,然而海爾波的靈魂力量卻反而不知為何在不斷增長。

此消彼長之下,漸漸的,安德羅斯逐漸無法壓制海爾波。

為此,他借用了那片建築投影的力量,用自身所剩不多的力量溝通了外界的原建築,連接了這片土地上普通巫師的信仰。

最終,安德羅斯借助外界人的信仰,再度獲得了能夠匹敵海爾波的力量。

然而人們的信仰卻並不是無窮無盡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信仰的力量越來越弱小,直到這份信仰再也無法支撐安德羅斯與海爾波的對抗時,陣法自動吸取了希臘魔法界的根基——

逸散在外的魔力!

因此,希臘魔法界的魔力總量越來越少,在此地誕生的巫師便也越來越弱,甚至當地的魔法學校也只能在稀薄的魔力當中教學,再也培養不出從前那樣優秀的人才。

這才是導致希臘魔法界衰落的根源。

「所以說,剛剛海爾波想要跟我說的吸收攝魂怪力量的辦法,與他的靈魂力量隨時間不斷增長的原因是同一個嗎?」德古拉皺起眉頭,問道。

「很有可能。」安德羅斯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你剛剛怎麼不阻止我殺掉他?」德古拉瞪了安德羅斯一眼,「要是能套出來他的話,說不定就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法,你也不用再繼續壓榨希臘魔法界的潛力了。」

「放心吧,我和海爾波好歹也是爭斗了兩千多年了,我了解他。」安德羅斯反倒是搖了搖頭,「那狗東西不可能老老實實把話說出來的。就算是真告訴你他的秘密,十有八九也是錯的,或者至少是有所隱瞞的。」

「要我說……與其去听信海爾波的鬼話,倒不如自己想想解決的辦法!」他釋然地笑了笑,似乎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遺憾。

「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心態是真的出色。」德古拉贊嘆道,「難怪你能施放出世界上最大體型的守護神咒。」

「哈哈哈,可惜守護神咒的大小跟實力也沒有必然的聯系。」安德羅斯笑道,「你不是一直用這個嘲笑我嗎?無敵不無敵不知道,反正是知道我很快樂。」

「我現在更想知道你要如何跟希臘魔法部的部長解釋。」德古拉幸災樂禍地勾起了嘴角,「阿伯特爾可是為了魔法界愁的頭都禿了,我很好奇你會怎麼面對他。」

他向前方指了指,把那位和紐特站在一起、腦門光禿禿的中年人指給了安德羅斯。

安德羅斯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說實話,我不想騙他。」沉默了半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我準備把實情告訴他。如果這位部長怨恨我,我也認了。」

安德羅斯自嘲地笑了一下,徑直向阿伯特爾的方向走去。

「還有一個問題,你會說現代希臘語嗎?」德古拉突然在背後叫住了他。

「我當然會說。」安德羅斯對身後比了個大拇指,「怎麼說我也是一直有溝通到外界各個神廟的,學個後代的語言倒也沒那麼復雜。」

德古拉聳了聳肩,遠遠地看著安德羅斯從紐特身邊拉走了阿伯特爾這位希臘魔法部現任部長,和他到一邊的矮牆旁邊交談著什麼。

阿伯特爾剛開始還一臉崇拜地看著這位古希臘的英雄,後來不知道安德羅斯說了些什麼,阿伯特爾開始變得義憤填膺。

又是一番交談以後,阿伯特爾毫無形象地坐倒在地,痛苦地用手指抓撓著自己本來就不剩幾根的頭發。

最後,阿伯特爾生無可戀地靠著矮牆,坐在了水波蕩漾的地面上,任別人怎麼叫他都沒有反應。

「德古拉教授,阿伯特爾是怎麼了?」紐特走到德古拉旁邊,一臉擔憂地問道。

「可能是信仰崩塌了吧?」德古拉輕嘆了一聲。

「讓他一個人坐會兒吧,這種事還得他自己看開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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