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盯著畫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時候。
「該說一如既往呢……」
老太太畫到了很遲。
「即使看到自己畫的畫，也想不起來絲毫。」
她問為什麼？
「我……」
「……蕭同學，你知道嗎？」
似是想到什麼，女子急忙道。
……
「一切恢復原狀。」
沒有人可以一直跟著老太太。
「……回去後，她就到處找紙還有筆，說要把她跟緋見面的場景畫下來……」
「你也知道……」
但是慢慢的……
她有些窒息的感覺。
「……但等我冷靜下來……」
「我媽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老太太昨天那麼高興……
「我告訴她，她也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老太太那麼努力的想要記住她跟緋的一切……
只是……
因為老太太見緋的時候她不在場，對于老太太踟躕的落筆她無法提供任何的幫助。
「她記性不好。」
女子微微彎了彎嘴角。
女子以為會有奇跡發生。
「我媽的情況……」
「她記不住……」
過了情緒的峰值……
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期待第二個奇跡？
當時見老太太那麼興奮……
女子深吸一口氣。
看著這樣的老太太，她有些難過。
……
兩個孩子要上學。
「我媽不再執著去小廣場了。」
那麼，何必一再麻煩一位跟他們毫無關系的好心人呢？
「……說這樣就算後面她忘記了，這幅畫也能提醒她……」
蔚藍的、明澈的、無垠的天空讓女子的心境也開闊了起來。
幾秒的沉默後，女子再次發出的聲音突然高昂了幾分。
女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那幅畫老太太畫了很久。
老太太搖頭。
老太太的狀況有些特殊。
「她也知道自己的記性不好。」
……
她的記憶就不在了。
但她跟孩子爸要上班。
……
就是老太太湊近畫作看了很久，然後轉頭問她這幅畫是她畫的嗎的時候……
「很不好。」
「哦，我沒有要你跟我媽說什麼的意思。」
「我知道……」
潮水退去了……
「我媽也不算是完全的一朝回到解放前……」
入睡前還記掛著自己的那幅畫。
……
「但是……」
他們都沉浸在老太太得償所願的喜悅中。
還特意畫了畫。
擔心自己忘記，直到上床睡覺前嘴里都念叨著她跟緋見面的場景……
雖然她曾經這麼想過。
她就是覺得這幅畫要保存好。
眼楮都要閉上了，還堅持著要盡可能的完善這幅畫。
沒有第二個奇跡。
「那天晚上我媽是一路念叨著回去的。」
女子頓了頓，似是在平復自己激動起來的情緒。
還是什麼……
也許老太太自己也是隱隱有感覺的……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執念…
女子說得很慢，像是一邊在腦中組織語言一邊斟酌的道出。
女子那一瞬間的情緒幾乎淹過了她的頭。
女子喃喃。
「你跟她說幾遍，她都會忘記。」
……
老太太的情況本就不適合獨自外出。
既然如此，她從心罷了。
過了今晚……
對于這點，女子是高興的。
……
「……第二天醒來……」
也沒有人願意打破這份喜悅。
「沒用的。」
她只能寬慰與鼓勵老太太慢慢想。
其實畫畫的時候就能看出老太太對之前的記憶有些模湖了。
貪心不可取。
她恢復了理智。
畢竟，老太太能再見到緋……不就是一個奇跡嗎？
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老太太很重視那幅畫。
老太太是在她的勸說下才被她拉著上床睡覺的。
除非有人一直跟著。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