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殿中人都退下。
戰豆豆才起身,對著背後的簾子行禮。
「母後,有朋自遠方來,孩兒心中喜悅,卻是失禮了。」
簾子被拉開,一位精妝的婦人,緩緩從簾子中走出。
正是北齊太後。
王二二人見此,行禮,「見過齊國太後。」
只不過範閑跪下,王二站著。
「起來吧」慢條斯理的聲音從婦人空中出聲。
「你們二人詩詞雙才,」美婦人又開口道,說著又對著王二說道,「特別先生實力名震天下。」
王二呵呵一笑,拱手道,「太後謬贊了。」
太後點頭,又轉頭對著小皇帝說道,「陛下想聊些什麼?」
戰豆豆從上方走下,施禮道,「閑談詩文,還請母後恩準。」
「想談詩文談便是了。」太後出聲。
「這大殿威嚴,不便交心。」
太後…,你怕是明說有我存在不方便了吧。
最後,決定讓海棠朵朵跟著,她回宮了。
王二看著眼前交鋒了一番的兩人,心中冷笑,呵,女人。
果然心里只有宮斗。
幾人走到御花園,邊走邊說。
期間小皇帝戰豆豆不漏痕跡的模了模王二的態度。
王二也不漏痕跡表現出善意,兩人偶爾相視而笑,氣氛和諧。
走到一處涼亭,戰豆豆突然停下來,問道,「範公子,一路走來你覺得沉重如何。」
範閑沒想到突然被如此詢問,有些皺眉,「陛下見諒,外臣如何敢在齊國討論齊國重臣。」
戰豆豆一笑,又問了王二,「那先生覺得呢?」
王二微微一愣,心道,這小娘們怎麼就敢問自己這問題,自己也沒和海棠朵朵說什麼關于政治的問題啊。
笑道,「齊國重臣,太後近臣,當今權臣。」
戰豆豆眉目精光一閃,笑道,「先生果然了得,進入大齊才這麼久,就能如此看清大齊局勢。」
王二心中苦澀,什麼跟什麼啊,這怎麼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來了,我在這個世界沒想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啊。
明顯戰豆豆好像把原劇中打在範閑身上的注意,現在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王二眼神一轉,笑道,「論對權勢的掌控,我不行,天生對此愚笨。」
說著又指著範閑,「真正聰明的人,都在裝湖涂,而我這種看似聰明的人,才是真湖涂。」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小娘們,權斗,你可以找他,我對此不在行啊。
戰豆豆笑著眼中閃過精光笑道,「沉重此人恃才傲物,只能尊太後之命,朕不喜。」
這是你知道大齊皇帝可以對我們這些外人可以說的嗎。
範閑???
王二???
思索一番,範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了一眼身邊的海棠朵朵出聲,「陛下怎麼如此…。」
話還沒說完,戰豆豆就笑道,「範公子想說,為何我如此肆無忌憚?」
範閑點頭,看了眼海棠朵朵,直言,「她不是太後派來的人嗎,陛下就不擔心?」
王二笑了,對著海棠朵朵說道,「碟中諜啊,厲害。」
說著豎起大拇指。
範閑一愣,隨即恍然,對著戰豆豆也豎起大拇指,「陛下,高,實在是高,外臣服了。」
戰豆豆笑著開口,「剛剛先生幾乎明示,我可以找範公子幫忙,範公子如何看此事?」
範閑看了一眼笑吟吟的王二,問道,「為何是我。」
此言不知道是問王二,還是問戰豆豆。
半晌後,戰豆豆都沒回話的意思……。
海棠朵朵用胳膊肘踫了一下王二。
額,咱們已經有如此親近了嗎,我怎麼不知道,王二心說。
不過親近了總是好的,開口,「因為你有能為他所用,他能幫你需要的,如此合作,範閑,這事按理來說你應該比我拿手吧。」
範閑看著王二皺眉,怪異的問道,「老二,我怎麼覺得你變了,好像在刻意幫著齊國似的?你什麼時候變得主動了。」
男人不應該主動或者自己動嗎???,王二鄙視懶散只會躺著的男人……
至于有沒有想過王二從一開始神秘出現之前就是齊國人,範閑表示不用考慮。
主要是,大宗師去做間諜,沒必要啊。
王二笑著回道,「因為好感。」
指了指齊國陛下戰豆豆,「我對他的好感,比慶帝要多。」
戰豆豆明顯欣喜,並未指責王二用手指指她的冒犯,對著王二拱了拱手。
王二拱手回禮。
範閑皺眉了,好感?,這個時候你給我提好感???。
你怕不是認為我是傻子吧……。
皺眉半天這可如何是好啊。
王二,「範閑,你為什麼糾結,又不是讓你做什麼,鏟除一個北齊重臣,對慶國來說不是也是好的嗎,你有什麼可糾結的。」
範閑苦笑,心道,我糾結的是這個嗎,我糾結的是你為何突然變得對齊國如此親近好嗎,你對齊國有好感那不是就相當于黑衛也對齊國有好感了嗎。
你們二人偏向齊國,那慶國一直引以為傲的武力值方面,可就變得弱勢了啊。
範閑說道,「唉,你說的也對,陛下,可是真要和我合作。」
戰豆豆點頭,「幫我鏟除他,只是你接言冰雲順手而為,現在言冰雲就在他的手中,而且他不會輕易放人,總要面對的,你幫我,我在背後助你,何樂而不為呢。」
範閑笑了,「陛下此言,外臣不敢苟同,放言冰雲回慶國,那是談判定下的事,我想現在哪怕是太後也不想讓兩國重啟戰火吧,我不信,他沉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兩國再次交戰,不放人嗎?」
戰豆豆笑著點頭,「此事沉重確實不敢,但是什麼時候放人,那可就說不定了,範公子可有考慮過?」
範閑思索了半天問道,「那陛下,為何會覺得外臣能在齊國境內,除掉齊國重臣呢?」
範閑真不知道,這個北齊皇帝哪來的對自己這麼大自信。
戰豆豆笑了,學著王二指了指他,「因為他,先生推薦你,你若辦不到,先生自然也能辦到,我對先生有信心。」
範閑苦笑,合著自己時候配贈品唄。
戰豆豆又說道,「其實範公子一路作為,我也是有所听聞的,範公子一句護旗真闖上京城,也曾在慶國大戰程巨樹而勝之,想來殺個沉重,也不難吧。」
範閑看了眼海棠朵朵和王二兩人,「論殺人,他們兩個都比我強吧?」
王二接茬,「不是大宗師,不值得我出手。」
在場三人聞言皆豎起大拇指,這話說的霸氣。
太後宮中
沉重問道,「太後就如此放心陛下和二人談話?」
太後澹定的說道,「哀家不放心又能如何,不是還有朵朵跟著嗎,那個安侯雖然是陛下邀請來的,但是我們亦可拉攏一番,听聞此人對慶國歸屬感並不強烈。」
沉重點頭,問道,「太後想與他談談?」
太後點頭,「哀家會找機會與他交談,過些時日哀家壽辰,哀家會親自邀請他。」
沉重點頭,畢竟身邊有些大宗師的存在,確實值得拉攏,而且他自身更是一招便敗了謝必安。
謝必安,錦衣衛有記載,實力高強,慶國京都為數不多的九品,號稱慶國京都第一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