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朵朵走了,看著她輕盈的背影,直到消失,王二才收起目光。
這個任務女人,跑不掉的,當然就算沒有任務,他…,嗯,都是為了任務。
王二安慰了一番自己,才閃身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幾方戰場中央。
此刻的幾方都已經小心翼翼的,突然中央出現一個人,幾方皆是一愣。
但卻沒人敢輕舉妄動,哪怕對王二最不了解的上杉虎也是如此。
畢竟現在幾方處于微妙的情況,稍微動作,就可能引起別人的聯合攻擊。
王二見地上橫尸遍野,說道,「幾位,你們都已經彼此受傷慘重,也都奈何不了別人,就別再打下去了吧。」
範閑第一個附議,當然他也是最被動的那個。
「我同意,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不如就此罷手。」
幾人對于範閑不屑一顧,一場打斗,均體會到了此人的陰險,和層出不窮的背後傷人手段。
燕小乙猶豫了了一番,沉聲道,「我也同意。」
此刻他已經察覺到了,今日想殺範閑有些無望,弄不好人沒殺,自己還會置身險境。
唯有北齊大將軍上杉虎沒有絲毫出聲,顯然是不甘心沒有救出自己義父。
一直在牢籠中打坐看著戰場的肖恩出聲,
「虎兒,今日且退吧。」
「義父,今日我誓死也要將你救出。」上杉虎聞言,絕然回復。
肖恩臉色看不出喜怒,聲音也很平靜,「退吧。」
只有兩個字,卻沒有多余的話。
半晌,上杉虎才不甘的看了一眼戰場中倒下的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直接從藏身處出來,騎上戰馬,一句話也沒說便帶著屬下離去。
上杉虎虎的離去,其余幾人並未有什麼動作,也沒出來。
範閑當然一點不信燕小乙的話,沒有確定真的安全了,他絕對不會出來。
燕小乙也對場中的王二拱手,然後駕馬帶人離去。
此刻場中還剩兩方,或者說一方零一個人。
範閑這才從藏身處走出。
他面色苦澀,走到場中,先吐了一口血,才說道,「老二,幫我療傷不過分吧。」
見範閑如此慘樣,王二皺眉,不動聲色的退了兩步,衣服無人洗,他可沒帶幾身衣服。
「嗯,不過分。」
見王二的動作,範閑大怒。
丫的,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嫌棄他。
不過勢比人強,想著還要讓人家幫他療傷。
忍了,畢竟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名言警句。
不過怎麼就越想越氣呢,範閑郁悶。
算了,還是不想為好,範閑用了一招類似我看不見你的忽悠自己之術,安慰了一下自己。
不過眼下還不是治療的時機,他當即忍著傷痛,檢查起使團來。
使團死傷慘重,王二看著哀嚎的眾人有些不忍,也幫著治療起來。
他針術玄奇,但是經過他治療的人,都再次回復活蹦亂跳的。
當然,他也不會聖母的去見憐憫那些在此戰中戰死的人。
畢竟大家出來搏個前程,此去北齊本來就是危險重重,出了家門後,便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一連忙碌一個多時辰,最後把範閑的傷也治療好後。
範閑打坐,使團繼續行駛,王二便回了馬車。
一連數次施針,他也打坐了一番。
一路在無波瀾,第二日,上午十分,使團一行人,終于抵達了北齊的關口。
王二正在馬車中睡覺,對于使團交接之事,原本也就與他無關。
正在這時,王啟年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侯爺,侯爺。」
「怎麼了?」聲音吵醒了正在睡覺的王二,問道。
「侯爺,北齊迎接咱們的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沉重,求見侯爺。」
王二一皺眉,沉重,他不是北齊太後的人嗎,怎麼會要見他。
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王二起身,下了馬車,伸著懶腰跟著王啟年往前走去。
沉重見王二伸著懶腰走來,當即面帶笑容,拱手道,「這位便是安侯吧,北齊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沉重見過侯爺。」
王二回禮的拱了拱手,笑道,「沉大人何必多禮,听聞沉大人要見我,所謂何事啊?」
王二態度說不上好,當然也更說不上不好,沉重堆笑道,「侯爺有所不知,陛下和太後听聞侯爺到來,特命我為侯爺準備了馬車,以期早點見到侯爺,省的被使團交接之事耽擱。」
王二一愣,隨即若有所思。
看了眼範閑後笑道,「既然如此,王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沉重滿臉笑意,拱手行禮,又指了指停在一旁,略顯豪華的車架說道,「侯爺請。」
王二點頭,便大大方方的走向了馬車。
見王二走了。
沉重這才滿臉堆笑的的說道,「範大人,如此雙方都已簽字,可否把人交給我了。」
範閑點頭,揮了揮手便有人把肖恩和司理理帶了過來。
司理理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範閑,在範閑也有些隱晦不舍的目光中,隨著幾個老宮人嬤嬤,走了。
沉重看著肖恩,滿臉堆笑的上前,行禮,「肖恩大人。」
「你是誰?」肖恩臉色平澹。
「在下錦衣衛鎮撫使沉重。」
「不認識」肖恩很高冷。
「是是是,肖大人叱吒兩國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小人物那,肖恩大人聲名遠播,今日中午見到了,心中難掩激動啊」
說著又回頭問著範閑,「那範大人,肖恩就由我當護送了。」
「那是自然。」範閑應道。
沉重臉上笑容更勝回頭。
「肖大人,剛剛听聞路上有人想要劫你,這都回家了,肖大人何必要逃呢。」
肖恩沒有廢話,面色不變,「你待如何。」
沉重臉色笑容不便,往前走了兩步, 的出腿踢向了肖恩的腿部。
此刻的肖恩早已恢復巔峰實力,甚至因為有靈氣的孕養,實力更近了一步,具體大宗師也僅僅有一絲之遙。
腿上運轉真氣,抬腿就和沉重對踫了一擊。
當然,肖恩並未使用全力。
即便如此,沉重依然是倒退出去,甩腿卸力。
範閑幾人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稍微一愣,隨即看著肖恩說道,「好實力。」
身旁的王啟年也是臉色凝重,問道,「大人,這沉重為何要對肖恩出手,他們不是自家人嗎?」
範閑一笑,說道,「北齊的勢利,分三股,北齊皇帝,和北齊太後,還有便是手握軍權的北齊大將軍上杉虎,現在肖恩回歸,北齊想要他死的人其實並不比慶國少,畢竟他曾經手握重權,如今義子又手握兵權,這足矣打擾平衡。」
王啟年點頭,「看樣子以肖恩現在的實力,無論是誰想要殺他,都不是容易的。」
範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