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好了！我中了！」
拿著電話的張旭說完後向後一仰，跌坐在椅子上，終于能松口氣了。
大使館的一間辦公室里，其他幾位晚上值班的工作人員听到之後紛紛向張旭賀喜。
因為張旭長得還不錯，每次過來辦事的時候嘴巴也甜，使館里的工作人員們對他的印象都很好。
「小張，你以後學什麼專業啊？」一位人到中年但依舊風韻猶存的大媽問道。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張旭回答道。
「你怎麼選這個專業？」那位大媽驚訝的問道，她是知道張旭身份的。
「因為這個專業以後賺錢啊。」張旭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感情好。」大媽說道，「明年我閨女也要高考了，看看她能不能也考得這個專業。」
和大家聊了一會之後，張旭就告辭離開了。他從霍格沃茨回來後，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值班室這里蹭個電話打回國內查詢高考錄取情況。結果還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既然錄取上了，但是他也不能就這麼扔下英國這邊的攤子，然後拍拍回國念書。所以必要的休學手續還是要按規矩來辦的。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如果接下來因為被英國這邊的事情而把辦理手續的事給耽擱了，他只能明年再次含著淚再次走進考場了。
在給家里打電話報喜之後，他又給芙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明天下午再去陋居。
接下來，張旭坐上出租車隨便找了家酒店開了個房間，在房間里寫好了休學一年的申請，然後打電話回國內單位講明情況，請單位按計劃幫忙出面和大學進行溝通。
等所有事情忙完之後，國內那邊剛好準備中午下班，英國這邊則已經是凌晨快四點了。接下來只需要睡一覺，明天把休學申請書寄回去，這手續就算完成了。
然而，張旭洗完澡正準備睡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號碼，張旭眉頭一皺，是公司那邊發過來的。
張旭多年前開了那家互聯網通訊軟件公司後，除了財務方面是自家人管理外，技術、運營與研發都交給了雇佣來的可靠的人士來管理，他只需要指出一個發展方向就行。由于現在是專注和MSN等軟件搶市場佔有率的時候，用得到他的地方還不是很多。所以除了每季度的報告和每年暑假回國時的公司大會外，公司里很少有事會聯系上他，而且平時想聯系也一下子聯系不上。
張旭拿起手機，摁下了接听鍵後對著手機那頭說道︰「老馬，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老板，打擾你睡覺了。」電話那頭的馬有些緊張的問候道。
對于公司的這位年輕得過分的幕後老板，馬是欽佩萬分的。當年夏天一次意外的偶遇，兩人就在互聯網服務的很多問題上一拍即合，而且這位年輕老板對互聯網發現的前瞻性更是讓他心服口服。
沒多久，馬就稀里糊涂的成為了張老板用他父親名字開的小公司的負責日常事務的二把手和第四股東。
馬的一些親戚曾經慫恿他干脆趁著那個小屁孩不在國內的時候把那家公司弄到自己手上算了。
結果那些親戚被馬「呵呵」了一臉，張老板是最大的股東，第三股東是張老板身旁同樣年輕的女秘書，但是第二股東是國家啊，而且張老板辦公室里面的那副「悶聲發大財」題詞的落款足以讓不懷好意的人作死就會死了。
「老板，你在出國前安排的任務有結果了。」馬報告道。
張旭驚訝道︰「真的有結果了？情況怎麼樣？」
馬回答道︰「如你所料，我們的後台監控系統發現了不少在聊天時使用了你提供的關鍵字的歐洲地區用戶和聊天群。」
現在張旭很想掀桌子，這個世界的畫風看來是徹底崩掉了。
然後張旭說道︰「你把相關的信息整理保存好，我會盡快讓國家的情報部門和公司對接。而且這件事涉及面的水太深，你要做好保密工作。」
「稜鏡計劃」之類的行動是每個正常的大國都會做但都不會說的。
張老板讓今年剛投入使用的後台監控系統嘗試關注一下「霍格沃茨」、「食死徒」和「黑魔王」等關鍵字，結果居然有效果了。
想想食死徒們不再用貓頭鷹傳信，而是坐在電腦前對著鍵盤「啪啪啪」，這畫風怎麼看怎麼詭異。
和馬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張旭掛掉了電話，然後又撥打了另外一個手機號。
鈴聲響了差不多一分鐘後對面才接電話。
「你半夜三更不睡覺打電話過來作甚？」趙老在手機的那一頭說道。
「老哥，你想想食死徒他們坐在電腦前用‘QQ’來聊天，那會是怎樣一個畫面？」張旭說道。
對面安靜了半分鐘，然後說道︰「不會吧，你那個山寨‘QQ’的公司真的有發現？」
「你算一卦不就知道了。」張旭說道。
「現在老子出手一次一百萬，你的話那麼有錢就不用打折了。」趙老說道。
「丟，當年是誰給一個老頭算卦說他能活到一百歲，結果那個老頭太高興了導致興奮過度腦出血掛了。」張旭拆台道。
「放學後你別走，天台見。」
「有本事你來霍格沃茨的天台啊。」
……
兩個活過的歲月加起來四舍五入夠兩個世紀的家伙互損了一輪之後，趙老對張旭說道︰「現在那邊危險不，要不你干脆喝完喜酒了就回來吧。」
張旭說道︰「算了，做事情還是有始有終吧。」
「那好吧。」趙老回答道，「現在我們不太好再干涉英國內政了，所以你自己小心一點。」
「這個您老放心，有一大堆錢等著我回去花呢。」張旭回答道，「不過我有個事情麻煩你一下，我怕到時候我媳婦回國了會偷偷跑回來，所以你幫我關注一下，到時讓海關不給她出境。」
「你的哪個媳婦？」對面問道。
「……」
兩人又逗了一輪嘴之後，張旭就掛掉了電話。消息已經傳到了，趙老會通知情報部門那邊負責歐洲的部分去公司對接。
打完電話之後，窗外已經是天色蒙蒙亮了。
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後，張旭沒有了睡意，于是干脆出門吃點東西再說。
張旭離開了克蘭利酒店，往南邊走了十多分鐘後來到了Vingt-Quatre 餐廳，「Vingt-Quatre」是法語數字「24」的意思，這是一家24小時營業額餐廳。
直到現在，張旭對法語中的數字還是反應慢半拍，在這一點上芙蓉已經對他放棄治療了。
這個時間點上，餐廳里面的客人很少，只有一位大約三十歲的女士帶著一位年紀和張旭差不多的年輕男子在里面進餐。
現在餐廳里居然還有十來種菜可以選，這讓張旭大為高興，昨天的晚餐他只是簡單的解決的，剛才睡不著純粹是餓的。
張旭要了煙燻三文魚、煎得香噴噴的培根和香腸、淋著醬汁的蘑菇、時令水果沙拉、微焦的吐司面包以及酸女乃麥片。
服務員幾次想向他確認一下，這麼多東西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吃完。
就在張旭大快朵頤的時候，餐廳里的另外兩位客人的聊天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很意外的，有兩個帶著美國口音的單詞飄進了張旭的耳朵，「奧特里-聖卡奇波爾村」和「陋居」。
張旭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那兩位客人那邊，就在此時，那位短發的女士同時用警覺的目光看向了張旭。
張旭假裝看美女，匆匆地掃了一眼後就繼續對付起面前的早餐來。
但是他能感覺到，那位女士的余光一直在關注著自己。
張旭對此不太在意，韋斯萊家族可謂枝繁葉茂，婚禮上出現幾個來自美國的親戚沒什麼奇怪的。
只是那位女士的身上在那一瞬間傳來的氣息讓張旭覺得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