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堂的廢墟上,再度熱火朝天起來。
得知自家堂主邁入地衍之境,成為大夏國衍術第一人,天衍堂的眾弟子干起活來都格外地賣力。
而對幫助曲鐘裘突破的方浩,眼神里也多了一份敬意。
「你小子厲害,這些天衍堂的弟子,平時自恃能洞悉天機,可是眼高于頂,認為門內其他弟子都要低他們一等,卻對你服氣,了不得!了不得!」
計天機連連贊嘆。
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疊翠峰弟子,為何總是能讓人出乎意料?
更關鍵的是,他還如此地謙虛低調,若是換成其他天驕,尾巴早就翹天上了。
「計老,過獎了,只是一點感悟心得,沒想會對曲堂主幫助這麼大。」
方浩一如既往地「謙虛」應道。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要不是被兩人間的因果逼著,他才懶得過來呢。
「對了,計老,疊翠峰弟子們的傀儡,您做得如何?」
除了掌握傀儡操縱方法外,擁有強力的傀儡,也是在道源祭爭得先機的關鍵。
幾十具傀儡,這耗費的各種寶材可不是小數目,雖說方浩被柳翩躚指定為這次道源祭的訓導負責人,但拿自己私藏去補貼這種事,方浩可不干。
這不就順利讓計天機代勞嘛。
「你小子就會佔我這老頭子的便宜!」計天機笑罵,「你知道為了這些傀儡,老夫費了多少心思去找尋合適的寶材麼?幾十具耶,這非道殿的材料坊都快讓我搬空了!」
「辛苦計老了!」
「嘿嘿,主要是你能讓老夫名正言順狠狠地氣一氣那龔震,這口氣我可憋了十余年了,實在是爽啊!」
說起讓自己削龔震面子的事,這小老兒又飄了。
「計長老!計長老!」
回往工作間的路上,有位弟子匆匆跑來。
「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去把那些寶材搬來麼?」
正是計天機交待去道具坊搬運煉制傀儡寶材的弟子。
「長老,寶材……搬不過來了?」
「嗯?怎麼回事?」
方浩一听,也是眉頭微皺。
不會又出什麼變故吧?
「殿主看到道具坊的制傀寶材被清空,親自過問,得知是計長老您要替疊翠峰煉制後,下令道具坊不得出售,所以……」
這弟子有些為難地說道。
「咳,殿主這……這是整哪出呢?」
計天機也傻了眼。
方浩心念一轉,卻也猜出了大概來。
非道殿與九峰不同,它的定位更像是對九峰的輔佐,所以它的立場一般比較中立,輕易不參與九峰之間的矛盾爭斗。
像計天機和龔震鬧得那般大的,也都是局限于個人之間,不會牽涉到峰與殿的層面。
所以,這非道殿主對計天機賣力教導疊翠峰傀儡操控術,應該就是有所不滿了,這下知道還給人家煉制傀儡,肯定不允許。
「我這就去找殿主理論!」
計天機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方浩卻知道作用不大,關乎非道殿立場的問題,這殿主應該不會輕易妥協的。
最多就是對教導傀儡操控術睜只眼閉只眼,那幫忙煉制傀儡之事怕是堅決不允。
得再想法子了。
方浩一邊想,一邊在擎天峰四處閑逛,突然就听見不遠處傳來嚶嚶的哭聲。
根據慣例,有女慟哭,準沒好事。
方浩默默地轉身,就打算悄悄地離開。
對話聲卻飄入耳來。
「傅叔,真的要這樣嗎?這對胖胖來說,太殘忍了……」
「大小姐,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死亡和絕後之間,兩害相權取其輕,希望您能明白。」
「傅叔,真的沒辦法嗎?您再看看嘛……」
「大小姐,你看它都大小蛋了,除了那種情況,還能怎樣?你傅叔我御獸多年,靈獸什麼疑難雜癥沒見過?這一回不會錯的。」
……
御獸?
大小姐?
方浩在心中琢磨著。
莫非,那女孩是非道殿主的獨生愛女凌嬋舒?
這可是在九霄仙宗響當當的名字。
听說這女孩貌若天仙,但卻刁蠻潑辣,同時精擅御獸之術,是非道殿萬獸堂的年輕天驕之一。
另,這女孩出名的原因,也和他父親,非道殿主凌天有關系。
這凌天身為殿主,修為精深,精通多項非道之道,但用情頗為專一,獨寵妻子一人,從未納妾。
而凌嬋舒作為他們的獨生女兒,自然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予取予求,悟道資源更是一點也不少。
同時這凌天也特別听凌嬋舒的話,十足的女兒奴。
「沒準可以從這里下手。」
方浩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他不再離開,反而轉身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胖胖,不要……」
在一處華美的院落里,一頭龐巨的靈獸仰躺在地,呼呼喘氣,更時不時哀嚎幾聲。
在這靈獸旁,一位紅衣美貌少女,眼中蓄滿淚水,正無奈地看著它,想伸手撫模,又怕弄疼了它。
「大小姐,下定決心吧,再拖下去,風雷獸怕是有性命之憂!」
女孩身旁,一位國字臉的男子沉聲安慰道。
「嗚嗚嗚……」少女終于忍不住淚水,「傅叔,答應我,一定要輕一點。」
「放心,我會先讓它睡著,醒來後一切都會好的。」
男子緩緩走近,靈獸看著他,叫聲更加淒慘。
「等等!」
兩人一愣,轉頭,發現方浩不知何時來到院落外。
「你是誰?這可是非道殿禁地,你怎麼進來的?」
那男子警惕地問道。
院外可是布了高明的陣法,為何一個修為低下的弟子能闖進來。
方浩沒有回答,他看了看那靈獸幾眼,目光移到其襠部,不由地皺起眉頭。
「你們……不會想讓它做太監獸吧?」
此言一出,少女和男子都變了臉色。
「你懂什麼?立馬給我出去,再不走我可要攆人了!」
男子怒道。
「傅叔,等等。」少女卻是出聲阻止,有些期待地看向方浩,「先听他說完。」
「大小姐!你可別心軟了,風雷獸可是很痛苦的,多堅持一刻,它就多受一刻的苦楚,早點割了,早點解月兌!」
「但……但是……」
「不過是大小蛋而已,又不是什麼絕癥,連原因都搞不清就下刀子割了,它可是會恨死你們的!」
方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