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重新用手抹了抹嘴巴。
手指上瞬時有了淡淡的紅色。
他連忙轉頭去看方瑤，正好對上她帶著歉意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拿混了。
但是你放心，除了口紅印以外，都干淨的。」
方瑤解釋道。
說著，她又將另一塊濕巾遞了過去。
「擦擦嘴吧，你嘴巴上面……」
看著顧南有些滑稽的樣子，尤其是嘴唇上的紅印，方瑤心下莫名的有些開心。
顧南連忙接過濕巾，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裝作若無其事地擦了起來。
要是被人發現他現在的窘態，還不定會搞出什麼ど蛾子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讓顧南有些折磨的聚會晚宴終于結束了。
幾十號人走到酒店門口後，他就準備離開，卻被程飛一把拉住。
「誒，兄弟，你可還不能走啊。」
「為啥，不都吃完了？」
何明裕笑著湊過來道︰「吃是吃完了，但還沒唱呢。
按照咱以往慣例，除了實在有事情沒辦法的，那都得去KTV唱歌。
好不容易聚一次，哪能那麼快就散了呢。」
「就是，咱班誰不知道你唱歌是一絕，尤其是民謠。
那麼多年沒听了，今天你可別想跑，賴不掉的。
大家伙兒說是不是？」
程飛大聲起哄，引來一陣歡呼。
顯然，是不準備讓顧南走掉了。
「那好吧。」
顧南不好意思當著那麼多老同學拒絕，只好答應。
「那我沒什麼事情，也想去玩會兒。」
方瑤在一旁出言道。
「必須的。你不說，我們也得拉著你去啊，難得見次面。」
眾人說定，除開實在有事情的，剩下的三十來號人，浩浩蕩蕩就要出發。
顧南喝了酒，便準備叫代駕。
這時，何明裕道︰
「不用那麼麻煩。咱不是有好多女同學都沒喝酒嘛，就讓她們開車，擠一擠，拼一拼，總能坐得下的。」
「也行。」
顧南點了點頭。
好些女生都沒喝酒，方瑤就是其中一個。
在眾人的心照不宣之下，顧南被安排到了她的車上。
而且不知是不是天意，其他車輛剛好坐滿了，沒有一個是多出來的。
即使再別扭，顧南也只得坐上了方瑤的副駕。
後者竊喜地發動車子，開車上路。
路上，兩人寂寂無言。
車里的氣氛很是沉悶古怪。
方瑤不時轉頭去看右邊的後視鏡，卻總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顧南。
經過一個拐角時，她依然如此。
分神之下，壓根沒有發現突然沖出來的一輛電瓶車。
眼看就要直接撞上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顧南迅速將身子湊過去，幫著打轉方向盤。
這時方瑤才反應過來，連忙緊握方向盤踩下剎車。
隨著一陣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車子好懸安穩地停到了路邊，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好好開車。」
顧南松了口氣，淡淡道。
「嗯。」
方瑤後怕地應了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隨著她的動作，顧南猛地感到背上一陣抖動，不斷在刺激著他。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靠得太近，後背貼上了方瑤的身前。
車內空間本就狹小，稍有觸踫是很正常的。
就是這位置……
顧南連忙坐了回去。
方瑤則是俏臉微紅，重新發動車子。
這次，她不敢再隨意出神，只是借著看後視鏡的機會，偶爾瞥一眼顧南。
眾人陸陸續續到達了KTV門口。
停好車子，點清人數，走進去要了個大包廂。
顧南隨意揀了個位置坐下。
方瑤跟在他身後，見此連忙挨著他坐下。
熟悉的淡雅清香又鑽入了顧南的鼻腔。
他不禁扭過頭去，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今晚的意外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再發生什麼了。
方瑤注意到他的舉動，抿了抿唇，也跟著一同挪過去。
顧南一陣頭大，只能繼續往旁邊挪。
卻遭到了方瑤的緊追不舍。
幾次挪移過後，他已然坐到了角落位置。
退無可退。
因為人多，所以位置都擠得差不多了，顧南只好接受了這個無奈的事實。
但很快，更尷尬的來了。
一個大胖妞坐到了方瑤的旁邊。
因為她身形的緣故，不得不佔據較大的位置。
方瑤順勢又往顧南那邊挪了挪。
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
尤其是她穿著未過膝的連衣裙，一坐下來，裙子就會縮上去，露出雪白女敕滑的大腿
西裝褲擋不住那綿軟細膩的觸感。
顧南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能回到上午，他一定不會答應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的。
「好了，同學們，歌曲都點好了。
現在，就讓我們有請顧南，來為我們唱這第一首歌。
相信他一定能起到很好的暖場效果。」
程飛拿著話筒，打了個安靜的手勢。
「我？」
顧南指了指自己。
「那當然了，你好不容易參加同學聚會，這個頭當然要讓你開了。
再說，我們這些人里，就屬你唱得最好，不是你是誰？」
何明裕一本正經道。
在他的示意下，包廂眾人紛紛歡呼起哄。
大有顧南不答應不罷休的氣勢。
「那我就獻丑了。」
顧南拒絕不得，起身走過來拿起話筒。
剛好，他不用坐那麼尷尬的位置了。
「點的什麼歌？」
顧南好奇地掃了眼屏幕，發現是一首雙人對唱的情歌。
「這誰點的？不瞎來嘛，我一個人唱不了。」
他說著，就要上前切歌。
「誒，顧南，你可以叫人一起唱嘛。
這樣，就讓方瑤和你一起吧。反正下一個就應該是她來唱的。」
「對啊，來一個吧，就唱首歌而已。你們兩個頭次來，得開頭。」
大半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死命慫恿著。
這時，方瑤落落大方地起身，拿起話筒走到顧南身邊。
精致的俏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
顯然，她是答應了。
顧南見此，為了不打攪大家的興致，不好撂挑子，只得強忍著別扭答應下來。
「好，大家安靜！不要吵了！」
何明裕握了個拳，笑呵呵地站到一邊，開始播放音樂。
顧南深呼吸了一口氣，隨著伴奏慢慢開口唱起來。
其實對唱不算什麼。
要緊的是，方瑤在唱歌的時候，一直緊緊注視著他。
眼神含情脈脈的，好似真的融入到了這首歌曲當中。
顧南被看得實在不自在，將頭扭到一旁。
甚至直接將身子背了過去。
看不見那雙飽含意味的美眸後，才好了不少。
他一邊唱著歌，一邊不自覺地緩緩後退。
巧的是，方瑤也往他這邊挪步過來。
兩人撞到了一起。
顧南只覺自己的脊背被什麼用力頂了一下，隨即彈開。
挺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