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日早上七點不到。
「王爺，已經到臨城縣，再往前，便是徐州了。」段芝泉模了模鼻子，看了下寧親王載洵。
這次出征，大臣和滿貴們「大出血」，捐了二百萬兩。
其中，寧親王載洵「變賣家產」，捐了五十萬兩，皇室捐了三十萬，載灃捐了十萬，載濤捐了十萬。
剩余大臣和滿貴們，總計捐出一百萬出頭。
出了大頭的皇室宗親擔心這筆錢被吞了，當然，也可能是害怕北洋出工不出力，最後，由載洵任監軍，段芝泉任總統。
「臨城縣，距離徐州還有多遠？我怎麼沒听到炮聲？」載洵下了車，伸了伸胳膊。
「直線大概百里，沿鐵路行軍，一百六七十里路，不過後面的路，不能坐火車了。」段芝泉心里已經在大罵了。
什麼都沒有準備就出征嗎？怪不得能惹出這麼多亂子，怪不得當初一敗涂地，竟然連地圖上標記的一清二楚的城市都不知道。
如果是不相干的城市倒無所謂，但臨城縣，距離徐州已經極為接近了，是徐州之前最後一個火車站，更是最後一個縣。
只有這個縣，適合作為他們的後方，稍微在地圖上看看就能看出來。
臨城縣歷史悠久，古蘭陵指的就是這一代，藤縣在其西北部，後世這里稱棗莊，戰略位置重要。
「大人，第五鎮傳令兵正在站內等候！」段芝泉還在惡心著，親兵上來說道。
「第五鎮？讓他過來，不！帶我過去！」段芝泉急忙道。
「第五鎮傳令兵張青山見過段大人！」傳令兵見衣著華麗，被人群簇擁的段芝泉，挺身立正。
「第五鎮在哪里？徐州城現在怎麼樣？馮華甫怎麼樣？」段芝泉見面就拋出三連問。
「回大人話！我部在距離此處五十里外的江莊，我部一直未進徐州城，並不知道徐州城近況，這是統制官大人讓小的交給您的。」張青山拿出信。
信中大概介紹了馮華甫的計劃，無非就是縱橫穿插、中心開花、匯合進攻等內容。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段芝泉看完信，平靜的揮了揮手。
馮華甫的布置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卻從中看到了猶豫。
「看來，實際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啊！」段芝泉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決定用馮華甫的計劃。
這個計劃不論成敗與否，至少能將北洋幾個鎮匯合起來，到時候即便想跑也方便些。
…………
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第五鎮已經遇到了預料之外的東西。
「收攏士兵，這是飛機，人造物，讓士兵不要驚慌，千萬要控制住他們。」
「都不要慌，這是飛機，沒事兒的！統制大人說了，這是西洋玩意兒，只是看著唬人，傷不了人。」
「都別亂！列隊！誰敢亂跑老子斃了誰！」
「大家不要慌，就當看西洋景兒了，害怕的先去一旁躲著，不怕的都圍過來，咱們用槍看看能不能把這鐵鳥打下來！」
轟炸機大隊，之前右翼受傷的一架已經修好了，十二架轟炸機編成四個編組，轟隆隆的掠過第五鎮上空。
第一次掠過，只是為了確認攻擊目標，飛機數量有效，只轟炸重點目標。
「發現疑似倉庫目標，發現兵營，選擇攻擊目標。」還是一號機，他右翼上還有一塊明顯的補丁。
上次受傷，右上翼失去約一米長的一大塊，右下翼也失去了幾十厘米。
按道理，應該更換整塊機翼，但是零件中，沒有備用機翼這種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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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是庫房，其中還有易燃物，建議拉升高度，繼續轟炸。」
「坐穩了。」
機長說完，將操縱桿向後拉，飛機斜著向天空飛去，爬升到三千米後再轉向，重新向倉庫飛去。
距離變遠了，簡陋的瞄準系統精準度會變得難以瞄準，不過倉庫的大火升起了濃煙，相當于目標越來越大還帶引導，十分容易瞄準。
「三顆，四顆……八顆。投彈結束。」副機長又一次性投下了六顆。
炸彈墜落了十幾秒才爆炸。
「殉爆，標記彈藥庫。」副機長觀察到不止一個六次爆炸，轉頭說道。
「還有四顆，目標兵營。」
……
一輪轟炸後，第五鎮燃起了熊熊大火，並不是革命軍使用了燃燒彈，而是第五鎮的建築都是易燃物。
轟炸的目標主要是這些建築，不論是兵營、庫房、廚房、醫院甚至茅廁，都是轟炸目標，頂多再加個炮兵陣地。
而那些成群結隊的人，反而不是轟炸目標。
轟炸機發現了炮兵陣地，不過上面只是空空一片，沒有大炮，明顯只是一片預設陣地。
四個小時後，轟炸機再次光臨了第五鎮的營地，這次是無差別的自由轟炸。
在將僅剩的建築群炸完後，剩下的炸彈都扔到了正在潰逃的第五鎮士兵頭上。
轟炸剛結束，第五鎮士兵還沒來得及壓下心中的驚恐，如魔鬼哭嚎一般嗚嗚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炮擊！」有經驗的老兵淒厲的嘶吼著，瘋狂向掩體跑去。
boom！boom！boom……
一朵朵煙花帶著血型味兒升起，本就已經恐慌散亂的第五鎮士兵失去了最後的組織度，開始四散而逃。
聞所未聞的轟炸，接著就是重炮轟擊，各部門聯系不暢還
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