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呼…」韓非帶著防毒面具，手上帶著橡膠手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
九號夜，第十一師一夜沒睡，等待著進攻命令。
韓非也一樣，帶著防毒面具等到日出東方，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才發覺時間已經過去。
「團長，進攻命令來了。」參謀長拿著電報走了過來。
韓非雙眼通紅，看了看表。
早上八點，最後一艘飛艇是凌晨3點離開，韓非還以為當時就要進攻，沒想到拖到了現在。
「出發吧！」韓非活動了一子，向著他的車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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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兵！醫療兵呢？把人帶走！」
韓非剛剛靠近，就听到有人大喊。
伸出頭，前方有一個班長，正在大發雷霆。
「要吐，也給我帶著面具吐！我強調了多少次，不準月兌下面具，不準月兌下面具！」班長一邊拿出備用面具給嘔吐的士兵，一邊喊道。
「停車。」韓非想到了什麼，對司機說道。
「團長！」班長見韓非過來，立定敬禮。
「怎麼回事？」韓非看著嘔吐的士兵。
「嘿嘿…新兵蛋子，吐兩下正常，等下我回去處理他。」班長笑著，搓了搓手。
韓非搖搖頭，倒不是想追究這個士兵為什麼不按命令帶面具，而是看著地上的面具，陷入沉思。
「咱們團有多少新兵……沒見過血的。」韓非問道。
「沒見過血？……大概三成左右，咱們師成立時建設兵團補充進來的，都領過了比較完備的訓練，但是建設兵團畢竟更安穩。」參謀長想了一下。
這批人倒是稱不上新兵，但是確實很多人沒見過血。
「毒氣攻擊後，人的死相很難看，而且恐怖，老兵都不一定能毫無畏懼，新兵有應激反應實屬正常。」韓非看著防毒面具上的嘔吐物。
「是啊是啊，誰還不是新兵過來的，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班長第一時間想給士兵開月兌，順著說了下去，然後也想到了。
「嘔吐物會堵塞防毒面具，月兌了面具就會被殘存毒氣攻擊，今天風和日麗，又沒下雨，對于新兵來說，有些勉強了。」韓非有些擔心的說道。
「參謀長，把這個情況報告總部，傳令兵！命令所有新兵，停止執行任務，給我退到後方去挖坑！」韓非喊到。
「把他運到後面去，哪里有解藥，他已經中毒了。」韓非對著醫療兵說道。
然後，韓非帶著警衛員，踏入了巴格達。
入目的，是滿大街的尸體。
轟炸的時候，巴格達最少還有數十萬人，除開反抗者，還有不少平民，當然，這些平民都是擁護反抗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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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見識過南華兩次毒氣戰斗，對這一幕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或者說，1900年以前加入南華軍隊的軍人對這種情況都不會有多大感觸。
「這個活應該讓第三師來做。」韓非發出了感嘆。
戰斗已經結束了，整個巴格達殘存了幾個人都不好說，五個小時，足夠氣體完全擴散至巴格達。
要想安全，只有等待雨後，毒氣被雨水吸附，或者來一場沙塵暴，沙子也能吸附四號氣不說，大風會將毒氣稀釋到可承受範圍。
「不能等，等不了這麼久，三天之內，必須清理完所有尸體，不然爆發疫病，咱們師都是小事，萬一傳染到科威特……甚至爪哇，那你我都是罪人！」第十一師師長都定了參謀部等待降雨的想法。
美索不達米亞氣候溫暖，巴格達沿河也比較濕潤，尸體超過三天一定腐化，一具兩具無所謂，可這是按萬計算的尸體。
大戰之後有大疫，尸體處理不好，細菌或病毒在人體腐化過程中變異，形成致病菌或者病毒，然後廣泛傳播，這種事在華人古代歷史上屢見不鮮。
「僅僅憑借現有人手，可能不足以完成，而考慮的保密原則，我們不可能四處抓人。」參謀長說出了當下的困難。
「206和205團距離這里不是很近嗎？向指揮部發電，聲明我們遇到的困難，請求調動第三師的兩個團來幫忙。」師長模了模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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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指揮部，巴格達戰役已經結束，需要人手進行巴格達的戰後城市清理。單獨說一句，轟炸很成功，巴格達被完全梳理，然後再說借調部隊的事。」政委拉著傳令兵。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不能留下書面證據，即便留下證據，也要極度保密不能流傳，即便流傳出去，也不能承認……
…………
十號下午，特別軍事行動指揮部同意了十一師的要求，並且下達了嚴格的保密命令，每一個士兵都要簽署保密協議，相關戰役消息封存。
于是，後世只知道圍攻巴士拉，南華整整炮擊了三天，卻不知道在巴士拉總攻開始的前一天，戰爭就已經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只剩下巴士拉後，從戰略上看，美索不達米亞人已經全面失敗，巴士拉靠著大河，即便一時之間攻不下來，南華也能調集巡洋艦來支援。
而失去了外部援軍，沒有武器彈藥，甚至沒有糧食補充的巴士拉，能撐多久呢？
十一日，南線，觀禮台。
「嘖……哈…很棒的口感，比我在古巴喝的還好。」溫斯頓喝了一口爪哇產的朗姆酒，不由得稱贊。
王旭只是笑笑。
為了符合溫斯頓的口味，溫斯頓喝的是果汁勾兌後的低度數朗姆酒，還加了一些糖，確保不會很苦。
「炮擊已經持續了三天，看樣子，巴士拉已經被打爛了，修復又是一大筆開銷，你們需要貸款嗎？」溫斯頓見王旭不搭話，換了個話題。
「這個事我可沒辦法做主，你知道，我是軍人，這件事結束後我應該會被調回爪哇……或者婆羅洲任職。」王旭聳了聳肩。
「恭喜您將要升官了，祝您早日成為元帥。」溫斯頓嘴角一抽，笑了笑，舉起了酒杯。
‘這個屠夫，瘋子，要調動到婆羅洲？這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英國人捏著婆羅洲不放，主要是留一道口子，進可以以此為攻擊跳板，雖然這在溫斯頓看來有些天真。
但是內閣的人總是認為，婆羅洲的英軍將誓死抵抗，直到援軍抵達。
退——這才是溫斯頓看好的，退可以用兩塊殖民地同南華做交易。
英國人在婆羅洲的殖民地分成南北兩塊，同屬于海峽殖民地管轄。也就是說，操作的好，英國可以同南華交易兩次。
這種涉及土地的問題，南華越是發展的好，土地價格越高，英國能獲得的利益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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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頓也是這麼認為的，也就把這批學生帶來了。
「你錯了伯納德，訓練一個懂得基本武器操作的士兵需要三個月，訓練一個戰術動作嫻熟的士兵需要兩年。
而一枚炮彈呢？你猜一猜，生產一枚炮彈需要多久？」林覺民笑著搖頭，不能理解英國人的思維。
「一星期？額……兩個星期？」蒙哥馬利還跟稚女敕，剛剛從聖保羅公學畢業，不久前才考入桑德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
「以76.2毫米炮彈為例子，正常情況一個大型彈藥廠原料充足一個月可以生產5000發。」林覺民輕聲呢喃道。
「平均下來，不過十分鐘一發，而一名士兵呢？」
這是他從學校中學到的，工業社會對農業社會的碾壓就體現在這里。
當然，教官沒告訴他的是，一家大型彈藥廠，還有十幾家配套工廠給他提供零部件，不過也沒差，只要原料足夠，爆發三倍四倍的產能，對于工廠都是小意思。
畢竟南華在非戰時都執行八小時工作制，還執行雙休。
「沒有休息時間，拿什麼造孩子？等托夢嗎？」這是劉一鳴對質疑著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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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改變！」蒙哥馬利握著拳頭，想著學校教授的，明顯過時的知識。
「什麼？」林覺民沒听清。
「我說，你們什麼時候發起總攻？」蒙哥馬利問道。
「應該……」
砰！
紅色信號彈升空，越來越多的紅色信號彈隨之升空。
「就是現在。」林覺民改口。
八月十一日，巴士拉在被持續炮擊三天後，早已經沒有斗志，據戰後統計，有數千美索不達米亞人被炮擊嚇得神經衰弱，所有幸存者一聲都懼怕爆炸聲。
八月十二日，南華放出消息，美索不達米亞戰局順利結束，沙漠風暴行動取得完全勝利，並將于一周後召開發布會。
此消息一出，舉世嘩然。
畢竟從開戰到結束，也僅僅用了一個多月，英國人更是驚恐，他知道，如果不是英法礙手礙腳，南華解決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