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第一時間交代了所有，被打包送回了南華。
倒不是他想交代，而是張越看到了田真一郎的死像，被嚇到了。
吐真劑，說白了就是特殊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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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對吐真劑的開發並不到位，因為人體實驗受不小的限制——即便是以土人為實驗體。
大量的麻藥會損壞人的心血管系統和神經系統。
田真一郎就是死于這兩個原因。
直接原因是心血管系統負擔過重，全身血管破裂，引發腦溢血。
而讓張越害怕的是，田真一郎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括約肌海綿體松弛。
簡單說，死不瞑目，屎尿齊流。
在華人文化圈來看，再沒有比這不詳的死法了。
…………
一月十六日，農歷臘月二十五，新年前夕。
南華海軍廣陵號、夷陵號、江陵號，帶領三艘驅逐艦領艦，數十艘驅逐艦和巡邏艇，開進了孟加拉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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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隊旁邊，有三艘英國巡洋艦陪同。
「南華人好大的動靜。」
「只是海盜而已，數十艘軍艦，剿滅多少海盜才能回本？」
「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我沒听過附近有多少大海盜，大多數已經被皇家海軍剿滅了。」
英國軍官們並不能理解，南華帝國的做法有些過激了。
一股海盜，攻擊了南華六艘商船，即便兩三萬噸物資，也不過幾百萬的損失。
出動一次遠征艦隊，成本可不止這麼多。
光是幾十艘戰艦的燃料都得十幾萬，這還是南華有兩塊世界主要產油區，油價極其便宜。
還有各種物資，衣食住行都要準備，其他維修，機械磨損，影響更大。
「不過南華真是幸運，那麼短的時間能抓住重要信息。」英國人只把南華這麼高效的行動力歸結于南華的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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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反海盜，唯二的難點在于人質的安全，還有尋找海盜的巢穴。
人質已經無了，南華海軍打出了報仇雪恨的旗號。
至于巢穴，現在正在趕過去，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這波海盜已經無了。
「這片海域？確實不在航道上，距離還有多遠？」趙家興對比著海圖，這片海域位置很尷尬。
往北幾百海里是近海航線，往南一百海里是最近航線，這里也沒有文明島嶼，除非是風暴，不然沒人會來這里。
零零散散的幾個島嶼在十數年前被英國海軍掃蕩過，破壞了島上的水源，之後孟加拉灣只有近海航線有一些小海盜，遠海一片安寧。
「張越，坦白從寬，如果你實話實說，將功折罪，這是皇帝陛下的承諾，希望你不要自誤。」龍一推開了關押張越的艙門。
「不敢不敢，龍大人，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剛剛我已經看到爛礁了，就在前方，最多幾十里。」張越陪著笑，點頭哈腰。
龍一點點頭，關上了門。
所以說不懂法有多嚴重？張越應該被判南華最高刑罰——無期苦役。
將功折罪，罪減一等從輕發落，那也是槍斃或者注射死刑。
「根據他所說，島上有戰艦六艘，大船十二，小船三百，總數近兩千人。」趙家興喃喃自語道。
「其中有日本人，青帝國人，歐洲人，還有南華人。」龍一補充道。
艦隊又航行了一個小時，時間來到下午兩點，太陽最火辣的時候。
「根據交代，就是這個島嶼。」趙家興看著前方的島嶼。
這是一個方圓三公里的島嶼，看得見兩個入海口，證明島上有著淡水存在。
其中一個有著破爛的木質碼頭，旁邊是斷崖石壁，島嶼被森林覆蓋，遠遠看去都是綠色。
總體來說，和情報部們給的信息相吻合。
「派人進行偵查，確認目標。」趙家興看著越來越近的島嶼，命令艦隊降低了航速。
一個連的陸戰隊員一百多名戰士登上四艘登陸艇，緩緩的靠近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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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距離碼頭還有五百米時，島上突然冒出一團火光，然後火光處便被煙霧籠罩。
一根水柱在登陸艇周圍升起。
「敵人有岸防火力，讓陸戰隊暫停登錄，火力掩護，艦隊包圍整座島嶼，不要放走一個人。」趙家興立即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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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號的203毫米前主炮緩緩轉動著，目標是三公里之外的碼頭。
轟！
一發炮彈飛了出去，203毫米火炮炮彈的殺傷力覆蓋半徑400多米，一炮就能留下一人高的深坑。
boom！
第一炮有一點歪，但是並無大礙，炸點距離火光冒出的地方只有幾十米，如果有人處于無防護狀態，基本沒救。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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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擊在持續，直到整個碼頭及周邊的木屋都被摧毀或點燃，海軍陸戰隊才重新啟航。
豪橫指數一時間讓英國人目瞪口呆。
「僅僅是海盜，剛才的火炮應該是203毫米，陵級巡洋艦的主炮，一發幾十鎊，剛剛打了幾十發吧？」
「看來這些海盜的做法惹怒了南華，這個島嶼，」
領頭的連長叫姜義山，上岸之後，他第一時間安排建立防線，搜索殘余敵人等。
「連長，抓了個活口，我听不懂他說的什麼。」
還沒來得及理清情況，兩個戰士架著一個人到了到了他面前。
「哪國人？」姜義山看了看打扮，不像青帝國人。
「不說？瑪德，給你好臉色了是吧？」戰士是個急性子，把他按在地上，拿起槍托就是幾下。
「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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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說是吧？」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能撐多久，嘴巴有多硬。」
「我……投降~投降~」俘虜用奇怪的口音說道。
「這……」戰士反應過來，「連長，它不會听不懂人話吧？」
「叫翻譯過來。」姜義山揮了揮手。
這時候，海軍陸戰隊的戰旗已經插上斷崖，戰斗宣布結束。
「總共清理出七十多具尸體，三個活口，肯定有遺漏，但是沒有人手去搜尋，一排正在向內探索。」副連長跑了過來。
「都集中起來。」姜義山略微思索。
沒有這麼多時間去審訊，姜義山準備用戰時審訊手段。
四個人，包括最先那個被一字排開，每人之間相隔十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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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會華語的。」姜義山拿著左輪手槍，在四人之間來回度步。
「翻譯，上。」姜義山看沒人回答，說道。
翻譯用了四種語言問詢，沒人說話。
「我再說一遍，配合的我們會給他俘虜待遇，其余的…」姜義山掰開了擊錘。
砰！
一個人應聲倒下，剩下三人都是一激靈。
「你們只有你個人能活下去，享受俘虜待遇……」翻譯用多種語言慢慢說著。
「這東西威懾力不夠啊…把掃帚拿來。」姜義山皺了皺眉頭。
「換獨頭彈。」姜義山退出了子彈。
鐵掃帚，南華購買溫徹斯特m1897專利，仿制的元年霰彈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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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彈槍在叢林里的比步槍可靠，威力大，使用方便，能連發，深受南華陸軍上下喜愛——除了阿拉伯區，哪里太空曠。
發射十二號和十六號鉛彈，同時可以發射獨頭彈。
獨頭彈直徑18.54毫米，因為沒有膛線，發射獨頭彈時，相當于大口徑滑膛槍。
「再問一遍，有沒有人願意說。」姜義山單手舉著鐵掃帚。
踫！
霰彈槍的聲音更加沉悶，而且更大！
「啊！啊~打死給得……」真像出來了，其中有一個日本人。
他現在正抱著他的本就短還斷了的右腿，盡情的慘叫著。
嚓！
姜義山拉動供彈機構，發出清脆的喀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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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覺得，下一個幸運兒是誰呢？」姜義山站在剩下的兩個人中間。
「要殺就殺！憑空折磨，算什麼英雄好漢？我還听說南華是中華正統，仁義之國，沒找到也是一丘之貉。」一個漢子臉色發青的喊到。
「肯說話了？肯說話就好。」姜義山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分鐘，沒那麼多時間浪費了。
「說吧，老巢在哪兒，有多少人？什麼裝備？之前抓的那些人在哪兒？如實交代，饒你狗命。」
「不說？講義氣？」姜義山看著沉默著發抖漢子。
「你懂不懂啊，你啥都不說，還有什麼價值？」姜義山拿上盯著他的肩膀。
「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一槍下去，你不會死，但是你這胳膊別想要了。」
姜義山笑著，緩慢的扣動扳機:「我要開槍了？開了？」
漢子的臉色逐漸變得恐懼，腮幫子咬的很緊，但就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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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機扣動，撞針沒撞到東西。
但是這一聲也把漢子嚇得癱軟。
「哦！忘了裝彈。」姜義山遺憾的說道，然後拿出一枚獨頭彈又裝了進去。
「再來，給你個機會，說了，我放了你，我拿我的家人做保，我不放你，他們不得好死。」姜義山舌忝了舌忝嘴唇子，不自然的說道。
「說！我說！我都說！」漢子褲子都濕了。
「一個一個來，快點交代。」姜義山丟下槍，跑到一旁去，捧著彈坑里的水洗了個臉。
他在彈坑旁邊坐了很久，直到指導員拿著審訊結果過來。
「怎麼樣？」指導員坐在他旁邊。
「沒事，情緒影響到我，但是我能控制。」姜義山點點頭。
「那幾個人…要送回去嗎？」姜義山猶豫了一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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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指導員拍了拍他的肩膀。
剩下兩個人被解開了繩索，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另一個失血過多已經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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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聲悶響，兩人身上沒有一個好地方，特別是兩顆獨頭彈，差點兒將人連腰打斷。
「你放他們，我殺的。」指導員想了想，拍了拍姜義山的肩膀。
「位置已經拿到了，出發吧，早點解決，大家伙還想回去過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