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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歸(上)

直到劉一鳴離開之前,劉一鳴和李鴻章或張幼樵敲定了十多項合作或大宗貿易。

這次不是用大量日化用品去搞錢,對南華來說,錢並沒有那麼重要,這次劉一鳴想方設法,才維持了一個難以平衡的平衡。

達成了一個匯集食品及副產品,煤炭,牲口,皮毛,肉類,水果,布匹,礦產,鋼鐵及有色金屬等行業的貿易合作,以商業合同的方式簽訂了下來。

這樣,賬面上看起來就好看很多,通過進口各種礦產,皮毛,農副產品,可以讓北洋的情緒好很多,為未來的貿易擴大做準備。

軍事訂單是劉一鳴向張幼樵推銷了很久,訂下了一筆十二門三寸架退炮的訂單,劉一鳴準備翻新下部隊手里八成新的火炮,當新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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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門售價,三寸炮加炮管加四百發炮彈,售價八千兩白銀,相對于當下軍售,相當于賣血,三年後,格魯森57快炮價格在七千兩左右,炮彈還更少。

劉一鳴說白了一邊甩賣過時物品,一邊搶佔市場,畢竟價格戰對于老李來說,是不可拒絕的。比如明明已經在大肆購買新式無煙火藥快槍,用黑火藥的馬提尼亨利跳水大減價的時候,老李還是忍不住買了一萬六千條,用于裝備淮軍。

五月十二號,劉一鳴終于踏上了歸途,離開之前,還和張幼樵來了一場惺惺相惜。

「幼樵,他走了?」劉一鳴走後,張幼樵回到直隸總督衙門,李鴻章問道。

「我親眼看著他上船,做不得假。」張幼樵說道。

「大人,和南華綁在一起,代價是否太大了些?」張幼樵沉吟了一下說道。

「幼樵啊!你能看到這一點,老夫很是欣慰,眼光就是要放長遠一些,吾如何不知?只是兩權相害取其輕罷了。」李鴻章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鴻章試探性的上折子,想要軍購,卻被駁了,還下命令嚴禁對外軍購,要知道,之前也只是不給撥錢罷了,實在要買,也不過是一句戶部沒錢,想到這兒。

「我北洋處境一日不如一日,老夫也許應該早做打算?」李鴻章心里想到近在咫尺的威脅,心里不禁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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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五號,劉一鳴終于回到了泗水,之所以這麼久,商船速度慢,而且還在新加坡停留了一下。

還沒下船,劉一鳴就看見了接他的人,太過明顯了,小小的人兒帶著幾個更小的人,站在人群最顯眼的位置。

「一鳴哥哥!」劉一鳴一下船,張柚就來了一招乳燕投懷。

劉一鳴模著張柚的頭,一時無言。

(為什麼結婚了還叫哥哥?劉一鳴的惡趣味,無關作者!)

「在家有沒有想我啊?」等張柚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一些後,劉一鳴又問道。

「嘶~」劉一鳴日常裝作很疼的樣子。

「哼!就知道不正經!」听到劉一鳴的吃痛聲,張柚才松開劉一鳴放在劉一鳴腰間的手。

「怎麼就不正經了嘛…我可是有好好想柚子呢。」劉一鳴抱住張柚,在她頭頂上說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旁邊有個人喉嚨都快咳廢了。

「爸!」

「岳父大人安好。」

張柚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滿臉通紅的叫了一聲就往馬車上跑。劉一鳴則老老實實行禮問好。

「大庭廣眾,成何體統!」張文濤吹胡子瞪眼,雖然早已經知道自家白菜被拱走了,但是張文濤心里依舊不開心。

被說教了兩句,張文濤才坐上馬車,劉一鳴在老丈人和小嬌妻之間猶豫了0.5秒,然後往小嬌妻坐的馬車走去。

「往哪兒去?過來!」可惜,還沒來得及上車,張文濤又打開車門喊到。

南華用的是西式四輪馬車,和影視劇里差不多,而且主要城市已經再進行改建,如果不是人力不足的話。

「哼,我叫你上來是有事和你說,這些,你看一下。」張文濤提出一捆文件,讓劉一鳴慢慢看。

「先看最上面的,下面的各種問題比較多,但是上面的就是大家拿不定主意的事兒,你就不要到處跑了,你不在,陳大哥都不干了。」張文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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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鳴走後,同時也帶走了泗水最能干的許輝,然後中樞差點兒就停擺了,南華目前的體制還遠遠沒有達到依靠自己轉動的時候。

也不是什麼事都不做了,相反,下級部門大多都在跟著既定計劃走,只是原本由劉一鳴和許輝拍板決定的事兒,突然沒了人拍板。

比如第一門量產型陸軍速射炮已經出來了,工廠詢問要不要大規模生產,然後請求資源調度。

資源調度這件事,南華能做的好的也就許輝和劉一鳴。

「車上晃的慌,明天我在整理,王洋他們回來了嗎?」劉一鳴問張文濤。

「前幾天北洋艦隊剛走,為什麼打下來了又放棄?」張文濤特別不解,在艦隊的配合下,南華陸軍不僅佔領了四個大島嶼,面積加起來,有1/3個爪哇大,還對上面進行了一定的清理。

但是劉一鳴說放棄就放棄了,上面的金銀寶石也不多,時間倉促,只能說勉強不算虧。

「海軍回來之前,駐軍在上面就是孤軍。」劉一鳴知道北洋艦隊走了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著給北洋的船進行全面維護的事。不知道成沒成?

「那為什麼要打這一仗?錢還是其次的,听海軍說,儲存的炮彈已經不多了。」張文濤問道。

「目的有兩個,第一,練習陸軍奪島作戰的能力,第二,讓土人恐懼我們。」劉一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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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第一個還好,陸地上的事最終還是由陸軍解決,第二個就不太能理解了。

「這次本來就是想練兵,但是我突然發現土人變得悍不畏死起來,這不是個好消息。」劉一鳴說道,「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精力去和土人消耗,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們恐懼!」

這種做法會有很大後遺癥,炙熱的非洲之所以混亂和這種事情有很大關系,當然,也有將後遺癥控制到最小的,比如美國,南美。

前者只剩下一點點印第安保留地,後者是傳統大融合路線。

「你要滅掉所有土人嗎?你會被罵的。」張文濤沉默了許久,說道。

劉一鳴毫不意外,他這個老丈人可以說是南華為數不多能力上合格的官員,學習能力強,不論在哪兒,都能以正確的角度看問題。

「我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罵,死?他們會死在我前面。」劉一鳴不是毀滅別人,而是他虛歲十九,起碼還能活五十年。

「但是…」張文濤還想繼續。

華人的傳統就是如此,謙讓,中庸,本來是好事,但是傳統文化中缺失了部分,被犬儒上千年的時間所更改。

「岳父大人,這不是兄弟們分家產,可以商量著來,這是戰爭,他們如果說漢話寫漢子穿漢服,我不會多說什麼,但他們不會。」劉一鳴說道。

「當下南華軍隊只有兩個目標,第一是針對性的提升軍隊戰斗力,這件事我會和部隊,裝備部溝通,第二是有計劃,有條理的使華人佔據主要地位,另外也對東南亞多島開發提供藍本。」劉一鳴說道。

「軍隊的事我不太懂,但是積毀銷骨,眾口鑠金。大部分民眾只能看到眼前的事,到時候被人一蠱惑,你的苦心就白費了!」張文濤是關心這個女婿,不想女婿走上這條路。千古罵名!

「老的思想應該更改一下了,只要我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讓所有人都參與到國家治理建設當中,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干什麼,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這種影響會降到最小,當然,這件事畢竟不是那麼光彩,我會主動背起罵名的。」劉一鳴說道。

「你自己想吧!我們老了吧…」張文濤不能理解,更不能想象到時候的模樣,但是听說西方人也是讓更多的人參與治理國家,應該沒問題吧?

「到了,對了,你不在的日子里,大家又討論了你稱帝的事情,陳大哥避嫌,但是思敏主動辭去了職位,希望能實行君主立憲。」張文濤看見馬車停下來才說道。

「再說吧!」劉一鳴也想做皇帝,但是想到天津衛碼頭衣衫襤褸的人,想到奴隸市場那些毫無神采的人,還有成堆的乞丐,流民…

「柚子,你說,他們為什麼老是想著要一個皇帝?」坐在房間里,劉一鳴發現最難的不是如何趕走殖民者。

更不是如何變成強國,遠超世界的眼光下,唯一的敵人就是擁有地理優勢的美國,但是這種優勢也是劣勢,不足為懼。

「總要有人帶頭吧?大家習慣了頭上有個皇帝,荷蘭人的也好,die清的也罷。」張柚有一點點政治萌芽,但是不多。

「我不會做這個皇帝,南華,是共和的南華。」劉一鳴徹底決定,為了斷了大家的想法,同時統一思想,劉一鳴拿出了幾本手稿,向印刷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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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提前上台了啊…」劉一鳴看著手上的《**》,資本論,思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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