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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血是咸的,還很腥!

西山營地外沿是個什麼情況,被關在後箱里的人根本看不到。

進入其中後,便能看到一座座如盒子般的鐵皮房,一字排開。每排起碼十幾座,共有七列。

每排鐵皮房中間,豎著一根根粗大的鐵柱。有些柱子上綁著一個人,有些則綁著兩、三人。

被綁在柱子上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鮮血淋灕。

許如願等人被送到最後一列中間的鐵皮房,在經過柱子的時候,便發現那上邊滿布倒勾。

綁在上邊的人,都不想被勒得太緊。于是,大家都拼命掙扎。但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反復被倒勾勾破血肉。

看著柱子上的斑斑血跡和那些奄奄一息的人,許如願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仿佛血液在血管里瘋狂奔騰,想從身體里噴發出來一般。

穿過一排排牢籠似的玩意時,眾人驚愕發現,里頭竟然已經關滿了人。

到了這個時候,蒙廣和陶氏三兄弟才明白過來,劫持自己的並不是器官販賣團伙,也不是某個勢力比較大的黑幫。

饒是江湖經驗頗為豐富的陶銀山,都被那些武裝到牙齒的劫匪給震驚到了。

但是,許如願卻在即將被推進鐵皮房時,爆發了!

蒙廣等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那個平時總是笑呵呵、只會跟在老板後邊轉的廢柴少年,竟會突然暴起殺人。

進房之前,會解開手上的束縛帶。

看著手臂上的倒計時,許如願知道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在被一個劫匪推搡著,一只腳已經踏進房門之時,他驀地轉身彎腰用頭頂著那個劫匪,將其撞倒在地。

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雙手死死按住對方手上的槍,同時一口咬住了劫匪的咽喉。

回憶起那一幕,許如願禁不住渾身一顫,對聞命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

「原來,血是咸的,還很腥!」

聞命無言地看著這個跟自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殺人,這件事情,听上去似乎不難。拿把刀,往要害處一刺、一劃,就能奪走一條生命。

如果手里有槍的話,事情就變得更簡單了。

聞命第一次殺人用的是刀,當銳器刺入血肉時發出那種怪異的輕微聲響時,他心底其實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但是,憑著‘千萬不能慫,別讓尸兄看扁了’的心態,那絲恐懼很快就被驅散了。

而許如願第一次殺人,居然是用那麼極端的手段。

要知道,這貨是個連殺魚都不敢看的選手啊!

咬斷一個活人的頸動脈,這種事情連談平飛這個身經百戰的賞金獵手,都不敢想象。

能力、修為、武器,擁有其中一樣,便能輕易干掉一個對手。

除非打光了子彈,魂力掏空,還被斬去了雙手,否則,根本不會考慮到用這種方法。

那實在太殘酷了。

許如願的暴起,很快就引起了騷亂。

蒙廣第一個沖過去,頂開準備舉槍擊殺許如願的劫匪。陶金山和陶銀山兄弟倆,也一左一右頂開另兩名劫匪。

已經關進鐵皮房里的人,也在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沖了出來。

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被抓來的人里,有不少都不是普通人。

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也沖出來解開了剛被送來那些人手上的束縛帶。

蒙廣一聲暴喝,沖在最前面,與幾名劫匪廝殺起來。陶銀山則抬起一對麒麟臂,為這位老兄解決掉那些沖過來準備開槍的劫匪。

一通亂戰中,許如願火速解開秦老五和小滿的束縛,然後抄起被自己咬死那人的槍,加入混戰。

一群人邊打邊退,途中不忘打開其它鐵皮房的門,放出更多人一起參戰。

亂槍之中,不停有人倒下。

當許如願一行人順利退到營地外沿時,卻迎來了幾乎是絕望的一幕。

高高的鐵絲上滿布鐵刺,間隔不到20厘米,體型正常的成年人,絕對不可能從其中鑽出去。

5米多的高度,別說普通人,級別低一些的強化人也沒那個彈跳力。

況且,鐵絲上還通著電。

級別稍高一些的強化人與能力者,跑過來後,想也沒想地縱身躍過。

有些人成功了,有些則在高處撞在網上,被電得直挺挺從空中墜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蒙廣是七級強化人,又有滅蒙兵人傳承在身,完全有能力逃出去,但這位矮人大叔並沒有獨自逃生。

在那個關鍵時刻,蒙廣爆發出了潛能,在陶老大和陶老二的掩護下,一路殺到位于營地左翼的監管室。

許如願和吳瑞則各自持槍,保護秦老五父女和身體羸弱的陶慶之,以及幾名從鐵皮房里逃躥出來的女性,跟在三人身後。

彼時,整個營地已經亂了,劫匪幾乎傾巢而出,鎮壓暴動的‘祭品’。

留守在監管室的五個劫匪,被蒙廣三人合力干掉。成功切斷電源後,蒙廣和陶銀山試圖推倒一根鐵柱,壓垮鐵絲網。這樣就能豁開一個缺口,大家都能逃出去了。

然而,就在快要成功之時,一個男人突然從斜刺里殺出來。

男人一身墨綠色制服,沒戴頭套,面容肅殺。只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一般劫匪。

此人是名修行者,走的應該是體修一道,只三拳兩腳便撂倒了向他圍攻過去的十幾人。

蒙廣與陶氏兄弟三人,拼盡所能才勉強牽制住對方。

許如願等人則趁著那人被纏住之時,拼盡全力去推鐵柱子。然而,他們都只是普通人,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動那重若千斤的玩意。

但這一舉動引起了綠衣男子的注意,對方發射了一枚信號彈,過不多久便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劫匪朝眾人殺來。

許如願看到一名劫匪舉槍對準吳瑞,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

每個少年或多或少都做過英雄夢,但當那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被死亡的恐懼震攝。

也有人會在那個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同伴倒下」。

許如願也說不清自己是拼著一股血涌,還是來不及思考那一槍極有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總之,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子彈擊中月復部,如果不是那件被他吐槽穿起來娘里娘氣的繡衣,肋骨必會斷幾根。

此時,不管是劫匪還是從劫匪那兒搶了槍的人們,都已經打空了彈匣。

一個魁梧劫匪,抄著把大刀朝許如願沖過來。秦小滿大叫「原哥哥小心」,秦老五也不顧生死地從側邊撲過來。

不過,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根本不可能撲倒這些身強體壯的強化人。

秦老五死死抱住劫匪的腿,大喊著「快跑,小滿快跑」。

劫匪手起刀落,秦老五的人頭,飛了出去。

鮮血如潑,噴灑在許如願頭上、臉上。

那一刻,他的眼里,一片血色。

同樣被潑了一身血的秦小滿,雙眼瞪大,呆怔在原地。

「以前听說,戰場上的將士戰死後,身軀屹立不倒。總覺得那肯定有些夸張,但是」

許如願哽咽道︰「但是,我親眼看到了。親眼看到秦叔被砍了腦袋後,還死死抱著那個王八蛋。死死、抱著」

話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顯現出魂體的蘭老師,也忍不住別過臉去。

談平飛和茅青羊則互視一眼,暗自嘆了一氣。

而聞命的目光,隨著許如願的講述越來越冷。此時,那雙眼里,就像能凝結出寒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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