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馭獸師資格證的時候,聞命就在心底對那位天老板的辦事效率,深感佩服。
離開獸行時,他順便向寧執事了解了一下辦證的基本流程和所需時間。
得到的答桉非常微妙。
有能耐的只消一天,尋常去辦走完整個流程起瑪得十天半個月。
而天香只用了半天,其在隆丘集的人脈關系與手腕,可見一斑。
所以,對方說‘錢,我有的是法子掙’這句話,並非虛言。顯然,這位狐女遠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酒樓老板娘。
不過,對方私底下還有別的什麼生意,聞命並不是那麼想知道。
對他人隱私太感興趣,往往只會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讓許如願去酒樓跑了一趟,找到那位出手化去茅青羊一擊的老管事,將自己準備上擂打比賽的事情,一並委托給了天老板。
次日,聞命去九區走了一趟,見了陶氏三兄弟一面。剛回一兩街,就接到斗獸場送來的賽程時間表。
「命哥,那個美女姐姐,是誰啊?」
許如願忍了兩天,還是沒忍住。
「你不是去過天香樓了?」
「嗨,我不是說這個,就是,她跟你,嗯?」
聞命瞥了這貨一臉猥瑣的樣子︰「嗯你個頭,天老板跟我沒半毛錢關系,人家是看在蒙大叔的面上才幫這個忙的。」
「哦。」許如願點了點頭,隨後立馬驚詫道︰「啊?蒙大叔?」
「干嘛一臉見到鬼的樣」話說一半,聞命也在打開賽程表時,驚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品。
「擦!」
「怎麼了?」許如願好奇地湊過去。
「認真的嘛?!」
聞命牙疼地皺起眉,他還沒仔細看對擂內容,純粹是被表格上方[馬龍斗獸場]的標志給雷到了。
被那個COS成馬龍•白蘭度的家伙,帶著手下堵在通道里,趁對方一時沒反應過來,帶著蒙廣一行人沖進酒吧一條街的一幕,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呢。
本著低調發育不惹事的原則,聞命可是一點都不想跟那位斗獸場扛把子再照面了。
‘天香這是玩的哪出?’
聞命心底一陣迷惑,大腦快速開動起來。
蒙廣之所以會去打那場賽,正是因為天香與馬龍定了賭約。至于賭約內容是什麼,他一無所知。
不過,通過馬龍帶人來堵他們時,張口就是‘小白臉’還對他的外形進行了非常不正確的評價。事後,聞命想來想去,確定對方絕對不是好那一口,更像是來找情敵茬架的。
也就是說,那位斗獸場老板對天香有意思。
而天香看矮人大叔時的眼神,就算再不開竅的人也瞧得出來是怎麼回事。所以,馬龍真正的情敵是蒙廣。但這貨只知道馭獸師‘怒風’是天香傾慕的對象,卻沒見過對方真容,從而把自己誤認作怒風。
綜上所述,天香將靚仔的第一戰安排在馬龍斗獸場,要麼是不知道那天打完比賽後,自己一行人曾被馬龍堵過。要麼就是故意的。
基于伏笑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前一種可能性可以完全排除。
想到這一點,聞命牙更疼了。
這不就是明擺著讓他坐實馭獸師‘怒風’的身份,如此一來,矮人大叔就絕無後顧之憂了。
不過,鑒于大叔現在跟著自己辦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總之,繞了一圈,天香的目的,無非就是逼蒙廣不得不跟她產生更多交集。
讓仰慕自己的男人去挑釁大叔,但又怕馬龍那貨真下死手,于是把他推出去頂雷。
「唉,女人!」
對于自己莫名其妙地當了回冤種的情況,聞命也只能無奈地搖頭。
「怎麼了?」許如願面上的表情要多豐富有多豐富,腦袋里不知道想到了多麼狗血的劇情。
「你以後少看點韓劇、泰劇、狗血劇。」
說著,聞命從口袋里模出一張類似銀行卡的磁片,扔到許如願手里。
「這啥?」
「身份卡。」
許如願是搭乘防風驛站越野車進入集市的,所以他並不知道在山海界沒有身份卡,同樣寸步難行。
這張身份卡是陶慶之做的高彷,不過,說是真的也沒問題。
山海界九大主城網絡各自獨立,原本各主城與下轄的坊鎮與集市是聯網的,但由于基站總是遭到流匪與獸群的破壞,修了幾次後就放棄了。
因此,各集市索性就在內部搭建基站,形成了一個相對比較龐大的局域網。
對于一個腦機駭客來說,要攻破這種網絡,難度並不高。
所以,登記名為許小原的身份卡,只要不出隆丘集,無論在哪個場所進行核驗都跟真的一模一樣
當晚,20︰00,馬龍斗獸場。
巨大的圓形建築內,人聲鼎沸。
許如願就像個剛進城的鄉吧老一樣,跟在聞命身後,沿著那條滿布血痕、抓撓裂紋,並充斥著血腥味與尿騷味兒的通道,來到備戰室。
工作人員摁下牆上的開關,液壓傳動發出‘哧哧’的聲響,無比沉重的鋼門緩緩向一側移開。
兩小時前,斗獸場還沒開門,靚仔和陳九就由馭獸行派專車送過來了。
整個備戰室一分為二,左邊相當于是一個四方篤正的鑄鋼盒子,用來關凶獸;右邊則是擺放接駁儀器以及給馭獸師休息用的。
此時,白猿被關在‘獸房’里,呼呼地喘著粗氣,陳九急得抓耳撓腮卻說不出半個字。
門剛打開,陳九就趕忙比劃起來。聞命點了一下頭,轉身問開門的工作人員︰「沒記錯的話,兩個半小時前,我曾打電話跟你們這邊溝通過,我的伙伴不能關在籠子里。」
「伙伴?哦,你是說那頭白猿啊,哈哈,不好意思,你是交待過,但這是規矩。畢竟,那是畜生不是人。」
穿著馬龍斗獸場制服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听到有人將自己的斗獸稱為‘伙伴’,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臉上卻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喂,你這人什麼態度啊?」
許如願立馬不樂意了,見聞命沒有阻止自己,就繼續大聲道︰「把你們經,不是,把你們執事喊來。」
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你說的是哪位執事?」
許如願也不是很清楚這邊的規矩,就‘執事’這個稱呼,都是听聞命提了一嘴才知道是經理的意思。被對方一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聞命也不想繼續跟這種人浪費時間,沖許如願搖了搖頭,徑自朝獸房走去。
一听到主人的聲音,前一刻還躁動不安的靚仔,迅速平復下來。
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聞命直接打開安全門,進入獸房。
昏暗的獸房里,臭氣燻天,靚仔眨了眨翠綠的雙眼,都著大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聞命好笑道︰「對不起,這次是我的疏忽。」
「吼吼~」靚仔作勢捏了捏鼻子,意思這里頭實在太特麼燻了。
「忍耐一下,現在還不能把門完全打開。還有一個小時,給你看看馬上就要遇到的對手。站著干什麼,我胳膊有那麼長能伸到你眼前嗎?坐下來」
「嗷嗷~」
聞命和靚仔在獸房里專心致志地觀看獵手卡上的凶獸資料,而許如願則瞪大雙眼,無比驚愕地看著斗獸場上剛剛開始的一場惡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