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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卿本聖手,何必做賊?

所以,在全程無接觸,連死者面部都沒看到的情況下,就判斷出運過來的五人里只有一個是活的,原因就在于對方是一名擁有醫者傳承且修為不低的醫家高手?!

這一點,聞命暫時還無法確定。

那麼,自己又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對方一開始在外廳時說到‘只有一個活的、又得花費不少力氣’這句話時,兩個天壽幫成員只是瞪了努里郎一眼。除此以外,並無其它特別反應。

這說明,此二人要麼毫無醫學常識,其實根本沒听懂後半句話里真正的意思;要麼,就是知道岑先生有著‘復蘇’器官的本領。

可是,在赤山公和努里郎的記憶里,都沒有關于此人的信息。

這也有兩種可能性——

對于這二人來說,只要買家天壽幫付錢就行,並不在乎將器官摘取出來的人是誰。因而,也從來沒有進手術室里親眼旁觀過。

或者,他們送過來的都是活人,岑先生的真本領並沒有他們面前展示過。

所以,自己只是個送貨的,跟著對方進手術室的舉動,已經超出了游仙寨來人的‘工作範圍’?

除了這件事,聞命想不出別的原因。

從下車、扛尸,到進入手術室後所有言行舉止,他都非常小心。連阿拉伯數字這種極容易因為本能反應暴露出來的細節,都規避了。

在對方將尸體開膛破肚時,他很適度地表現出了‘不忍直視、有點害怕’的反應。當對方將那顆完全靜止的心髒,成功‘復蘇’後,他的演出稱不上影帝級但也能達到專業科班水準。

畢竟,第一次見到大體老師的時候,同班同學里有一大半都向他展示了san值狂掉時的表情和肢體動作。

屬于是真正的真听真看真感覺,恐怕李成如老師來了,都不會口吐成語。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大腦瘋狂運作的同時,聞命面上並沒表現出被看穿了的樣子,只是語帶詫異地反問道︰「哦,岑先生怎麼看出來的?」

「呵呵~」

清瘦男人從架子上抽出紙巾擦干手上的水,轉過身優雅地扶了扶眼鏡,笑道︰「我是醫家,從小學的就是望、聞、問、切。富貴貧窮,高低貴賤,一眼就能看出來。門一小兄弟,與游仙寨那些人,很不同!」

男人朝聞命看過來,鏡片底下的兩只眼楮,就像毒蛇一般,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陰鷙。

「哈哈,先生的話太玄了。」

聞命嘴上打著哈哈,心底則已經做好了扛起司機大叔,奪門而逃的準備。

事不過三,古人早就做過總結了。

搞了兩波黑吃黑,這次居然踫上個硬釘子,也不知道對方什麼級別。

不管打不打得過,反正不能讓無辜的司機大叔陷在這里。

陶金山一個人就能搞定外邊那兩個樣子貨,許如願的人身安全有保障。

地下通道肯定是走不了了,這間設備齊全的‘屠宰場’里,肯定有通訊器,姓岑的給天壽幫去個電話,到時候各個出口一準被堵得嚴嚴實實。

不過,既然是廢棄醫院,就肯定有地面出口。

聞命心底快速計算著逃跑路線,面上則沒有半分變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鏡片後的那雙眼楮。

二人就這樣互相凝視了近十秒。

「呵呵~」岑先生冷笑道︰「雖然你裝害怕裝惡心都裝的很像,但是,眼神騙不了人。你那雙眼,沒有一絲畏懼。就連我這樣注視著你,也無並分怯意。」

聞命雙眼微微一虛,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道︰「哦,先生不僅會給人開膛破肚,還懂得看相啊,呵呵~」

岑先生斂起笑意,正色道︰「你與外邊那些人,雲泥之別,何必裝模作樣。」

聞命依舊似笑非笑道︰「卿本聖手,何必做賊?」

「呵哈,哈哈哈~~」岑先生大笑起來,戴上一副新的手套︰「6號。」

這個轉折倒是聞命沒想到的,幾乎是毫不遲疑的,他拿起托盤上的一把鑷子遞過去。

「不管你打算做什麼,只要別毀了這里,我都不會插手。」岑先生一邊利索地干著手頭的活兒,一邊說道。

沉吟兩秒,聞命問道︰「這里,指的是這間手術室?還是整座廢棄醫院?」

「你覺得呢?」

說話間,岑先生已經將腎髒摘取出來,用不著他提示,聞命就很熟練地放下托盤,從手術台底下模出另一只轉運箱。

這次對方並沒有施展先前的手法,直接將腎髒裝進一只盛有澹藍色液體的袋子里,封袋合蓋後,繼續摘取另一只腎髒。

「以你的頭腦,不會听不懂。故意那麼問,不過是想印證自己所想到底對不對。」岑先生手上動作不斷,繼續說道︰「聰明人說話,簡單一些,用不著拐彎抹角。4號。」

被對方懟了一句,聞命也不生氣,照對方指示,遞給相應的工具。

「那我就直問了,先生不是天壽幫的人?」

「我與任何幫派都無瓜葛,大家只是做生意。來我這的,也不止他天壽幫一家。」

「哦,這麼說隆丘集還有別的幫派做器官倒賣的生意?」

「那倒沒有,不過,個人卻是不少。」

「個人?把別人坑了,帶到你這掏心挖肺?」

「來我這,不問出處。人是誰,怎麼來的,一概與我無關。」

「那也是,不知道來龍去脈,就可以心安理得。」

「呵,呵呵~」岑先生似是給這句話氣笑了,微微搖頭道︰「門一小兄弟向來如此氣人嗎?」

听到這句話,某靜觀一切的尸兄,瘋狂點頭表贊同。

「一般般,還行吧。」

岑先生︰

正在用剪刀剪開血管的手,都不連貫地停頓了一下。

「小兄弟應該也不是其它幫派的人,今日來此,有何貴干啊?」

「無可奉告。」

岑先生︰

這回幸好已經把整個胃掏出來了,不然怕是會被他一剪子直接扎穿。

「這樣看著我干什麼?」聞命無語道︰「是你說不用拐彎抹角,讓我有事直接問的,沒錯吧。我又沒說過,你問什麼,我都會照答不誤。」

岑先生胸前的手術服,明顯起伏了一下,要不是良好的職業操守,他可能會把整個胃砸聞命臉上。

「這些器官會運去哪里?」

岑先生看了聞命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說‘你看我還會再搭理你不’。

「哦,岑先生這是打算毀約嗎?嘖嘖~」

「你是想被摁在這台子上,也來上一刀是吧。」

「那要看岑先生你這話說的是真話,還是玩笑話了。」

「哦?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如果只是玩笑,以你現在拿著刀,而我手無寸鐵的狀態來說,這話就是十足的威脅,一點都不好笑。如果是真話,那」

聞命微微抬頭,盯著岑先生說道︰「被摁在這台子上的,可未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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