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有點奇怪，一切竟然都變得風平浪靜。
趙陽閑著無聊，便盤膝打坐，默運玄功，很快便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到了午夜十二點，趙陽微微睜開眼楮。
四周靜寂無聲，一點聲響都听不到。
趙陽將目光落到柳兒的床上，發現她就像是死了一樣，仰躺在床上。
說她死了，是因為她並不用鼻孔呼吸。
修煉成樹妖之後，她依然像從前一樣，用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來呼吸。
所以，這也就讓趙陽感覺床上躺著一個死人。
不過趙陽只是看了她三秒，便見她開口說道︰「你在看什麼呢。」
「看你啊。」趙陽說道。
「看我干什麼呢。」柳兒莞爾一笑，說道。
「我剛才突然發現，你不是用口鼻呼吸的。」趙陽說道。
「我當然不是用口鼻呼吸的啦，因為我是樹妖嘛，我是用皮膚來呼吸的。」柳兒笑著說道。
「第一次見到這樣，感覺有點神奇。」趙陽笑著說道。
「這有什麼神奇的，真是少見多怪。」柳兒笑著說道︰「听說武境很高的道者，也可以用皮膚來呼吸的。」
「這個我知道，但是目前的我，還做不到。」趙陽說道。
「嗯，道者的武境越高，弱點就越小越少，而用口鼻呼吸，是一個很大的弱點。」柳兒說道。
「沒錯。」趙陽點點頭。
「如果領悟了皮膚呼吸術之後，就算被人掐住脖子，也不會窒息了。」柳兒說道。
趙陽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對于道者還很了解的嘛。」
「當然咯。」柳兒笑道︰「我活了上千年，見過許許多多道者，而且，這些道者都不會提防我們，只要四下無人，他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所以，道者最光明的一面我見過，道者最陰暗的一面，我也見過。」
「我明白了。」趙陽點點頭，問道︰「那，你見過道者最光明的一面是什麼時候，他做了什麼？」
說完，趙陽便發現柳兒不說話了。
他看著柳兒，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那個場景實在是太慘烈了……」柳兒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說道︰「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可是，我不想說出來。」
「為啥不想說啊，閑著也是閑著，分享一下，我听听唄。」趙陽說道。
「那一幕實在是太嚇人了，幾百年過去，可是我的內心卻還是無法接受，別讓我說了，我實在是不想說。」柳兒十分傷感地說道。
「好吧。」趙陽嘆了口氣，說道︰「我說的是道者最光明的一面，你是不是听錯了，我不是問最黑暗的一面。」
「沒有。」柳兒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問的，但是有時候，光明的一面其實比黑暗的一面更殘酷、更慘烈、更讓人痛苦。」
「你這話說的，讓我更好奇了。」
趙陽苦笑說道︰「行吧，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能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說，不過如果可以，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我真想知道，是什麼事情原本很光明卻很殘酷，很慘烈，讓你這麼痛苦，以至于幾百年過去，你都不願意開口說。」
柳兒沉默。
「那你見過的最黑暗的事情呢，你該不會連這個也不想說吧？」趙陽問。
「最黑暗的事情……」
此時月明星稀，屋里沒有電燈，光線很暗，可即使這樣，趙陽還是能從柳兒的臉上，看出一片陰影。
顯然，這件最黑暗的事情也讓柳兒十分難忘，甚至不願啟齒。
趙陽生怕柳兒連這件事也不想說，于是急忙問道︰「你可不能連這個都不告訴我啊，反正你見過的最光明的，或者最黑暗的事情，二選一，告訴我一個。」
「好吧。」柳兒想了想，然後便點點頭，說道︰「這件事發生在一百多年前。」
「一百多年前。」趙陽想了想，說道︰「那是清朝了。」
「嗯。」柳兒點點頭，說道︰「那個時候，這個國家深陷內憂外患，我們道者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
可是我們不能插手，一旦道者插手，整個世界都將大亂，你知道的，不光華夏有道者，其他國家也都有道者，整個世界，道者的分布，跟人口的分布，是有著直接關聯的。」
「嗯，我明白。」趙陽點頭說道。
「而且那個時候有個小國的道者特別強，強到連我們華夏道者都不敢與之匹敵，那個小國擁有整個世界唯一一個至聖境道者。」柳兒說道。
「至聖境道者？」趙陽臉色一變，說道︰「那豈不是他已經領悟時間法則，可以自由穿梭過去未來了？」
「沒錯。」柳兒說道︰「全世界的道者，唯有他，如一尊神般存在，可以穿梭過去和未來，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如今這個世界，他所在的那個教派是世界第一教派。」
「際度教！」趙陽瞪大了眼楮，看著柳兒。
「沒錯。」柳兒說道。
「這件事我可是從來都沒听說過，師父也沒告訴過我。」趙陽說道。
「我們都猜測，他可能穿越過時間，在某一個時期做過什麼，以便讓際度教一直長盛不衰，現在依然是世界第一大教。」柳兒說道。
「我明白了。」趙陽點頭說道︰「既然他有這個能力，很難讓人相信他沒做過什麼。」
「嗯。」柳兒點點頭。
「所以，當時全世界的道者都不敢與他起沖突，對麼？」趙陽問。
「沒錯。」柳兒說道。
「所以，沒有道者敢入世拯救國家，免得引起那個人的憤怒，對麼？」趙陽問。
「是的，當時道者們開過幾次會，每次都吵得昏天黑地，甚至有一次還打了起來，最終的結果，道者們決定不入世，
不然的話，如果觸犯了約定了幾千年的規矩，不光華夏的道者會遭受滅頂之災，就連這個國家，可能也會陷入更可怕的深淵。」柳兒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趙陽點點頭，然後問︰「那，這個人現在還在那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