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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怎麼樣,廁所又怎麼樣,楊桃的精神可不如丈夫那般敏感,她是真的無所謂。

畢竟人生快二十年了,抽水馬桶的確是令人大開眼界的東西,然坐著解決問題真不是一瞬間就能適應了。老祖宗蹲著解決問題都數千年了,難道因為外面冷就忍著月復痛憋到中午?呸。

可她唯獨沒有生育的經驗,更是不知道隨著肚子越來越大,抽水馬桶簡直是救命的寶貝。

在莫斯科,大量戰前興建的筒子樓已經普及的抽水碼頭,居民上廁所時候都拿著自己的紙坐墊,以保證衛生。至此,抽水馬桶更多了一層「現代化之標致」的意義。

終究她這一晚是以傳統方式解決個人問題,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困難,哪怕是身邊有安妮全程幫襯著,她還是輕松的站起來,甚至站在丈夫面前,笑呵呵的說不用擔心。

「傻丫頭,你現在才五個多月,只怕到了年底,你走路都是困難的。」

走路有何困難?楊桃模著肚子,她已經能感受到小寶寶的胎動,名為母親的幸福感已然萌發。

沒懷孕時,自己扛槍大戰,一天奔襲三十公里,已經是極為優秀的老兵。極強的身體素質擺在這兒,縱使肚子大了,不過相當于全副武裝,那時候真的很困難?

楊桃不想再扯些別的,現在渾身疲憊,是應該躺在軟床上呼呼大睡了。

從某種意義上,一切恢復到沼澤地的狀態。

楊明志挽著妻子的手,兩人舒服的睡在寬大軟床,過度的疲勞使得二人幾乎佔床就睡。極為溫暖的臥室也使得他們不必再蓋厚實的毛絨毯,穿著睡衣,只需蓋上一層薄毯子即可。

新西伯利亞的氣候已經是深秋,只需一陣寒流,整個城市定被皚皚白雪所覆蓋。

整個房屋完全熄燈,屋內之傳來楊明志不算大的鼾聲,以及楊桃的輕柔喘息。很顯然,將軍與夫人已經入眠。

不僅僅是他們,設計部的所有人,包括波波夫,大家遵從將軍的命令,也迎來幾天以來的第一次夜里十一點之前的睡眠。

設計局宿舍區陷入安靜,唯有一些人,他們在抵達新西伯利亞第一天就進入全新的戰斗崗位站崗。

現在的格里申科完全取代了昔日阿布拉姆的工作,衛兵有十人,大家被分成五組,每隔兩小時輪崗一組,並實行高強度的全天站崗。

科學院有兩個營的現役部隊駐守,新西伯利亞周邊還有多個新兵訓練營,城市更在偏遠的西伯利亞,這里不應該不可能有敵人滲透破壞。

這不是有否敵人的問題,而是純粹的態度問題。難道沒有敵人就停止站崗了?不!站崗在任何時候都是必要的,畢竟發生任何的突發事件,哪怕是小行星撞地球了,哨兵就是最先匯報這件事的人。

清晨的曙光來得非常早,待到早晨五點半吹起晨號時,太陽已然升的老高。

楊明志給予設計局人員休息令,大家還是老實的早早起床洗漱,並等著餐車把早餐送來。

無論是晨號,還是戶外的嘈雜,楊明志的清夢都未被打擾。他和妻子真是太累了,累得失去了全部的警戒。

早晨七點,送餐車開到設計局,廚師打扮的幾人卸下大量面包和煮土豆,還有一大桶菜湯,又急匆匆的離開。

早起的波波夫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他注意到今日的早餐明顯多于以往。不僅僅是將軍夫婦抵達的因素,還有將軍帶來的那些人。

設計局平日並沒有固定的吃飯地,要麼集體去公共食堂,要麼就在各自的宿舍里,甚至是在大辦公室里,乃至是戶外,干淨利落的吃完飯繼續工作。

格里申科和他的伙計們,這次也毫不例外的拿到了自己的早餐。

「我們這兒還未有專門的食堂,你們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吃完早餐。」波波夫囑咐說。

格里申科有些詫異︰「將軍還沒起床呢?我難道可以先吃?哦不,我們怎能忘了將軍?!」

「還是讓他再睡一會兒吧,我很了解他。」

「不!不!我還是叫醒他,如若紅菜湯涼了,可就不好了。」

「那麼,您去敲門吧。」

熟睡之時被拍門實在是討人嫌,波波夫識趣的不像觸這個霉頭。他將麻煩事交給剛剛認識的格里申科,且看那個家伙,他還真是楞楞的去敲門了。

「將軍同志!您快蘇醒!已經開飯了。」

「將軍!您快些起床,否則湯就涼了!」

木屋有一個不好,隔音效果很有限。格里申科畢竟是軍人,他的敲門孔武有力,再慵懶的人也被這陣強烈的噪音鬧醒。

「真是見鬼……阿布拉姆,你是用鐵錘砸門嗎?!」楊明志只覺得腦袋上突有上千螞蟻亂爬,噪音污染侵擾下真是渾身難受。

「將軍!已經開飯了,您最好來吃早飯。」

楊明志再揉揉雙眼,終于有所清醒。結束了恍惚,他終于意識到,這里可不是沼澤地的宿舍,而是在新西伯利亞,敲門者更不是阿布拉姆。倒是這個格里申科的做派,確實有些阿布拉姆的感覺。

「好吧!把我和夫人的早餐準備好,我馬上起床。」

疲憊的人睡在溫室如何不慵懶呢?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楊明志再看看扔在床頭的腕表,已經快七點半了!

若是在莫斯科,這個時間太陽也初升沒多久,現在他驚訝的看到,熱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得整個臥室無比光明。

「呵呵,天文時間是十點半了吧!我可真是睡到了太陽曬 。」

自覺渾身松軟的楊明志拉起更加松軟的妻子,兩人當然還想繼續休息,只因今有要事,真的沒有賴床的權力。

待到厚實的木門被推開,慵懶突然成了過去式。

涼風吹打在二人溫熱的臉龐,楊明志為之一震哆嗦︰「哎呦,怎麼突然刮風了?該不會鬧寒流了?親愛的你還好吧。」

「好吧,幸虧我有些厚實衣服。」

斥巨資購買的貂絨衣服,給予了楊桃絕對的溫暖,只是渾身變成黑色毛茸茸的一團,女人該有的姿態也被遮掩了。風度還是溫度,她果斷選擇溫度。

北風正吹拂著整個大地,看來凜冬將至。

「將軍,您跟我來吧。他們給您準備的早餐,放在大辦公室里。」

「好吧,格里申科,今天的你讓我想到了阿布拉姆。」

「是您以前的警衛隊長?」

「是營長!格里申科,好好干,以後你也會升職。」

楊明志的心情還不錯,再見到飄香的早餐心情就更好了。他並非那種追求奢侈者,卻也非節儉者。他並不挑食,只要是可口飯菜,照單全收。

早餐是非常傳統的紅菜湯和面包,飯菜本身沒問題,就是吃飯的地點著實有些別扭。

波波夫搬來一張小桌子,此乃夫妻二人的餐桌。桌子是臨時性的,其他人又是如何?居然還有人蹲在牆角,一手捧著滿是菜湯的鐵腕,另有手抓著一塊大列巴啃咬著。

他打了個響指,波波夫麻溜的跑來︰「局長同志,您有何吩咐?」

「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難道咱們的設計局連內部食堂都沒有。」

「確實沒有,我並不在意,吃飯是小事,工作才是大事。」

「呸!你犯不著給我表現你的個人覺悟,我反而很生氣。此事你應該給那個李森科去提,那個家伙搞不好咱們的內務,我如何領著你們好好工作?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問題。」

突然間,楊明志覺得自己成了驗收新房的業主,他絕非是挑三揀四,亦是不滿于波波夫的「忍字訣」。那位李森科身為院長,有些事必須立刻解決。

上午是參加重要議事,此事關系到個人榮譽。

能獲得新的榮譽何樂不為呢?獲得榮譽院士的職稱,還能得到一筆可觀的經濟收入。

那麼,楊明志非常期待嗎?他是期待的,也並非特別期待。

榮譽院士畢竟不是院士,它是針對個人成果的肯定。自己的成就已經得到國防委員會、內務人民委員會,尤其是斯大林本人的認可,為此獲得再多的榮譽稱號,榮譽頭餃,都不如蘇聯高層人員的一致認可來的實在。

楊明志三兩下吃光了面包,對妻子說︰「等會兒你也跟我去,繼續去見見世面。我估計我就是領個證書什麼的,事情很快就辦完。到了下午,你就繼續在咱們新家躺著。你是孕婦,以後的時間多睡覺吧。」

「這樣真的好嗎?我應該跟你去,我是一直支持你的。唉……我想我不該無所事事。」

「怎麼是無所事事呢?你現在最大任務就是養胎,如果覺得無聊,我給你搞點書籍。你現在自學知識,以後你真去了醫科學校學習,能更好適應。」

「好吧。哥,你看我穿這身衣服去,合適嗎?」

楊桃展示著自己的貂絨大衣,它合適嗎?當然不合適。

「共青團給你發的那套衣服有些不合適,你畢竟挺著肚子。你實際沒有制服,不礙事,你就穿著毛衣就行,他們才不會說三道四。」

「唔……算了吧。」楊桃無奈的搖搖頭,「我還是去安妮那借一套俄式的大連衣裙套在外面,不會顯得太奇怪。」

楊桃終究是換上了一身新衣,瞧瞧她的新形象,她再戴上一副頭巾,就與平常的農婦差別不大了。

整個人透露著樸素恬靜的氣質,厚實的衣服也不能遮掩她挺起的肚子。或許在新西伯利亞本地人看來,她就是平凡的北亞土著姑娘,可能是即將做母親的雅庫特女人。就是這位安靜的姑娘,她已經擊斃了七十四個敵人,戰功化作勛章,一個挨一個的掛在連衣裙上。

早晨十點,兩輛轎車開到設計局大辦公室門口。

一個自稱伊萬諾夫是人下了車,此人畢恭畢敬的站在楊明志面前,微鞠一躬︰「將軍同志,我是奉院長的命令,接您去參加為您準備的全蘇科學院榮譽院士的頒發證書儀式。」

「哦!是嘛,我真是期待。謝謝你們院長的好意,我想我準備好了。」

「您就快上車吧。」

「此事,不介意我帶上妻子,還有我的部下?」

「當然,您的設計局全體成員參與都是可以。」

「不了。」楊明志擺了擺手,「波波夫,你跟我來。還有格里申科,你也過來。」

給予設計局的休息令必須繼續,此行邀請三四個人足矣。

科學家往往很有時間觀念,以至于整個科學院的工作人員,辦事都特別守時。轎車就是十點鐘開到的,兩車僅用了五分鐘就開到了目的地一處小禮堂。

「哈哈,這里就是你們的舉辦各種活動的大禮堂?」下了車的楊明志好奇的問。

「不,將軍同志,它是小禮堂。像這樣的禮堂,科學院里還有許多。」

楊明志點點頭,站在戶外審視整個禮堂,它基本是用木材建造,其建築規模不大不小,就是建築質量如何,有待評估。

僅僅作為活動禮堂,它不需要裝飾的多麼豪華吧?

楊明志拉著妻子的手,踏步向大門走。他的眼角很快看到,在自己的右手邊,那里簡直存在著一個停車場!那里停著至少八輛黑色轎車,還有一輛涂著藍漆的小客車。

「唉!伊萬諾夫同志,您還沒告訴我,今天有多少人參加這個儀式?我看到了大量的汽車,該不會,科學院的大量官員都到了?!」

此刻的伊萬諾夫故意賣著關子,他回眸一笑︰「的確有很多官員!是的,非常多的官員,職位非常高!他們都是慕名而來,見證一位新院士的誕生!」

呵呵,我哪有那麼大的排場?不對,難不成是我低估了自己?

通過兩名衛兵把守的大門,楊明志踩著紅地毯,踏入了這間禮堂。

禮堂內四盞大型玻璃吊燈,將整個禮堂照得輝煌無比。地毯兩側是一排有一排的靠背長凳,遠處正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大講台,講台之後又是裝飾性的大紅簾幕,簾幕之上又有馬恩列斯的四副巨大油畫。

紅色,就是禮堂的主色調,它象征著蘇聯,亦刺激著人的內心予以戰斗的力量。

禮堂的裝修,樸素中帶著莊嚴。現在,這里真的齊聚了許多人。

戴著眼鏡的楊明志第一眼就認出了李森科那張有些特別的臉,其他人呢?這里有大量穿著灰色西服的人,還有的穿著斯大林喜愛的樸素制服,甚至還有軍人。他們有的戴著黑色小禮帽,有的戴著前進帽,亦有軍官才有的大檐帽。

楊明志的出現瞬間引起了眾人的矚目,本有些嘈雜的禮堂鴉雀無聲,一雙雙眼楮齊刷刷的看著進屋的幾人。

大家投射來驚異的目光,眼神紛紛很快聚焦在一個人身上楊明志以及他胸口的兩行勛章,那些勛章正在燈光下爍爍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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