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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9章 豪雨災難

相比于彼得里科夫,圖羅夫這座城鎮更小。在大戰之前,城鎮的居民僅一千余人,與其說這是一個城鎮,不如說是個大農村。

城鎮里有兩個木材加工廠,存在數量不多的專職伐木工人。其余人基本務農,農閑時也進行捕魚。

和彼得里科夫的地理位置不同,圖羅夫位于普里佩特河的右岸,即河的南部,一座簡陋的石橋連通兩岸。

城市的居民完全是白俄羅斯族,這里並沒有猶太人定居。不過德軍佔領城市後,一半的市民逃走,甚至有些逃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沼澤地,成為了游擊共和國的一份子。

有四百多人留在了城鎮內,他們在目睹德軍絞死幾個「游擊隊員」後,不得不選擇合作。

在德軍的治理下,居民依舊從事伐木工作,巨大的紅松被處理後交給德軍,居民得到的卻只是僅能糊口的糧食。如果佔領軍要求城鎮的女人提供特別服務,沒有哪個女人膽敢拒絕。

他們瘋狂的壓榨和平居民的勞動力,侮辱著居民的人格,然沒有人站出來反抗,他們只能在內心里期望著這群虎狼一般的***惡棍,被雷劈死。

類似的情況,在白俄羅斯的大部分地區是廣泛發生的,而這正是白俄羅斯的游擊運動蓬勃發展的根源。

然而,圖羅夫鎮的那些平民,他們的苦難終于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突然結束——死亡。

因為收到了師部的電報,駐守此處的德軍果斷將所有的平民聚集起來,接著簡單粗暴的將其全部射殺,尸體也沒有被也掩埋,直接丟棄在臨近城鎮南部的麥田中。

德軍只留下了幾個年輕女人的性命,因何?僅僅是因為,她們一直被佔領軍當做玩物罷了。但佔領軍在早晨剛剛制造的暴行,令這個幾個苟活的女人清楚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

她們不知道德軍為何要在這大清早殺光所有人,莫非是因為一天前發生在莫濟里的事?莫非他們以為平民都是潛在的游擊隊?

她們想不到那麼多,一個個都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雖然還活著,不已經是尸體了嗎?

如果她們知道這群殺人犯,即將被如洪水一般撲來的大批游擊隊猛攻,會不會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她們的思想動態無人得知,即便是德軍,也無暇顧及最後五個被饒了小命的女人。

在將其捆好確定不會逃跑後,德軍和偽軍,開始布置城防工事,至于能否擊退未來的敵人,守軍忐忑不安。然,他們必須服從上級的一切命令,便驅使著他們弱小身軀,就是要以這麼一點兵力來堅守歷史悠久的圖羅夫。

且說城鎮圖羅夫,至少一千年前,這里便是基輔羅斯的圖羅夫公爵的核心,爾後土地又被立陶宛大公奪取。在這個普里佩特河與支流戈倫河交匯處建立的城鎮,她自建城便經歷了太多了腥風血雨。古城也早已在戰火中毀滅殆盡,唯有圖羅夫這個地名,一直保留當當今,並將一直保持下去。

攻下彼得里科夫的蘇軍,在城鎮里搜刮一通後,又對救下的所有平民進行了一番安排。

短時間內,科夫帕克無法判別出,這些平民中誰是良民,誰為德軍鷹犬。而兵團政委魯德涅夫令平民互相檢舉,如此三個為德軍服務的女人被檢舉出來。

無論她們是如何的求情,聲稱自己是被逼無奈,決定觀察斯大林政策的魯德涅夫,毫不留情的判處其叛國罪名成立。

通過殺人立威,其余人等算是被震懾住。接下來,這些人將被轉移到一百余公里外的游擊共和國。

攻擊城鎮的戰斗,游擊隊也二十二個傷兵(另有二十一人陣亡),另有感冒發燒者有多達五十人,他們不能參與後續的作戰,也不可能拋棄不管。科夫帕克分出相當于兩個排的士兵,護送傷員和平民,以及用找到的五個手推車、兩輛自行車,載著部分戰利品(以衣服、生活用品為主),開始月兌離大部隊,獨自南下。

部隊兵力因此戰縮減了一百余人,總兵力也跌到了剛剛四千人,整體戰斗力有所下滑。

然基層戰士的士氣很不錯,小雨繼續淅淅瀝瀝的,他們對接下來攻擊圖羅夫的戰斗充滿信心。

「巴爾岑同志,您說,德軍此時是否有大軍追擊?」在部隊撤離之時,渾身濕漉的科夫帕克問到巴爾岑。

「您問的是敵人的援兵?也許他們在路上,只是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我軍可以忍耐泥濘,士兵又都是輕步兵。對于德軍,降雨和泥濘嚴重消磨其士氣,我的司令別列科夫同志曾教導我,決定戰爭勝負關鍵的是人。德軍進行的是侵略戰爭,而我軍卻是保衛國家,所以我們能夠忍受各種困難,德軍即便有援軍,他們也是慢吞吞似蝸牛。」

「好吧!您的話,讓我想到了我的魯德涅夫。也許您也可以擔任政委。」

巴爾岑搖搖頭︰「我只是一介莽夫,我軍的司令才是哲學家。現在不要扯些別的事,等部隊通過橋梁後,我部殿後將橋炸掉。」

蘇軍全部撤出彼得里科夫,巴爾岑使用四枚80毫米迫擊炮為「炸藥」,安置在一個關鍵橋墩,再以罐頭改手榴彈的爆炸壓力觸發踫撞引信。針對混凝土建築,這些材料的威力有限,至少一個橋墩被炸塌,橋梁出現一個大洞。

這就足夠了!如果德軍的援軍冒雨殺來,至少他們的重武器過橋麻煩,斷橋也只許其輕步兵能勉強過橋。

如果要和德軍援軍作戰,阻擊德軍輕步兵,游擊隊甚至覺得自己佔盡優勢!

可巴爾岑和科夫帕克絕對想不到,因為德軍內部鬧起了內訌,74師非但得不到一點增援,該師師長考慮一番後,也基本放棄了圖羅夫。

游擊隊完全不知道這一情況,科夫帕克通過以往的經驗,相信德軍一定會堅守圖羅夫。

敵人死戰到底的戰斗精神,的確令人敬佩。只是其戰斗力令科夫帕克無法高看,畢竟圖羅夫比彼得里科夫還要小。攻打這個城鎮,派遣一個中隊高呼烏拉沖鋒,半個小時定能解決戰斗。

游擊隊是那樣的斗志昂揚,衣服的濕漉都不再是麻煩事。基層士兵甚至情不自禁的唱起軍歌,高高興興的奔向戰場。

從彼得里科夫到圖羅夫,直線距離就長達五十公里!

基層的戰士對任何險境毫不畏懼,作為指揮官的科夫帕克,比較擔心可能的追兵。冒著小雨,在河畔的草甸上堅持行軍了五個小時,愣是走了二十三公里!

再快樂的戰士,他們的身體終是有個極限。昨夜因驚雷暴雨,沒有人睡得好,白天的戰斗也消磨掉很多精力,到了下午五點,部隊開始扎營。

小雨下了一整天,傍晚時候終于趨于停止,只有細小的水珠在空氣中蕩漾。

科夫帕克身體疲憊,他的戰士情況更為糟糕。

他看到部隊扎營後,不少戰士居然把外衣月兌掉,袒露著白花花的後背。他本想制止這種非常粗俗的行為,卻看到位于小樹林中的營地,居然騰起了幾叢篝火?

「咦?這麼濕漉的環境,還能生火?」

他很快弄清的緣由,士兵用繳獲的汽油點火,高溫烤干了掰斷的富含松脂的紅松枝條,火勢也大起來。大批光著背的士兵,爭先恐後烘烤自己的衣服。也有人將土豆扔火堆下,打算過一會將其扒出來吃掉。

科夫帕克作為老游擊隊員,他和他的部隊有著非常多的露宿經驗,尤其是雨天露宿,可謂經驗豐富。

所以當巴爾岑向他發起牢騷時候,這位留著山羊胡老臉消瘦眼神堅定的科夫帕克,立刻擺明自己的態度︰「您不要發牢騷。如果降雨能麻痹敵人,那麼我們就能出其不意的打擊敵人。現在,就是考驗我們和敵人誰更能忍耐的時刻啦。」

話是如此,巴爾岑是真的渾身難受!

他又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哀嘆道︰「我看我已經感冒了!生病中還執行奔襲任務,這是我的首次。真是一個糟糕的體驗,真希望這輩子就這一次。」

「那就吃點藥,接下來您可以把衣服烤干。現在雨停了,點燃的篝火只會越來越多。我感覺明天可能不會下雨了,到了明天您一定會感覺舒坦。」

「但願如此!」說著,巴爾岑扎下勛章,把軍裝上衣月兌掉,袒露出他滿是細小傷疤和濃厚胸毛的上身,粗俗的蹲在科夫帕克身邊。

「唉!您還真是粗俗!」

「還是說些正經的吧!明天我們攻擊圖羅夫,我軍必須一擊取勝。現在,我們必須制定一個作戰方案。我們還要向指揮部匯報我們的戰況,我們當前的情況。作為指揮官,我們是很忙的。」

科夫帕克點點頭,他令個大隊隊長報道,旋即開始軍事會議。

在這七月的最後一天,曾經的主戰場完全安靜下來。

暴雨侵擾了非常巨大的區域,游擊共和國以南一百公里的基輔,也下了一場大雨。

白俄羅斯尚未進入九月的雨季,七月底的雨它畢竟是夏雨,雨勢凶猛,持續時間普遍不長。豪雨令游擊共和國相當多的區域變成泥塘,尚未收獲的大量土豆,就這麼干脆的泡在泥漿中。

科夫帕克和巴爾岑在西北方向一百余公里處展開遠征,游擊共和國當前的所有居民,也在全力以赴對抗自然災害。

三十一日凌晨的那場暴雨,打亂了楊明志和薩林奇金的各種計劃。

軍事方面,絕大多數已經成功撤到德尼普拉澤地的蘇軍,他們的渡河行動遭遇巨大干擾。第聶伯河的水流量暴增,流速加大,一條突擊架設的擺渡線路的纜繩繃斷,連同上面的二十多個士兵,被洪水所吞沒。

這是發生在早晨的事,慘劇突擊上報,楊明志就下令部隊,停止從澤地渡河到對岸的洛耶夫廢墟的行動。數以萬計的人飽受了大雨的打擊,他們開始淌水通過沒腰深的索日河,待到中午,已經有數百人出現感冒癥狀。疾病、疲憊、饑餓折磨著撤退的大軍,尤其是紅十月和茨岡人這剛剛大隊的游擊隊員們。

他們已經踏入普里佩特沼澤,部隊要听從撤下來的第6集團軍官兵的調配,從滿是泥塘和蘆葦的沼澤中,走過一條條曲折的道路。他們沿著第聶伯河左岸走,目的地回歸為米西渡口。

好在逐漸有靠譜的道路,但很快,他們被規模宏大的戰場遺跡嚇了一跳,在得知這里是德軍第64師主力覆滅之地後,內心里是說不盡的震撼。

截止到三十一日傍晚,撤退工作進行的非常糟糕。他們的行動過于緩慢,究其原因,楊明志也不得不感嘆著真是老天無眼!

「這該死的雨!如果我們發生饑荒,就是拜這該死的雨所賜!」

楊明志不但咒罵,還狠狠的砸了茶杯。

司令暴怒的模樣是罕見的,一樣心煩意亂的耶夫洛夫被老伙計的表現嚇了一大跳。

耶夫洛夫沒有進行任何的勸慰,畢竟司令發怒的原因就是這場暴雨帶來的諸多後果。

瘋狂的戰斗基本結束,游擊共和國的戰略中心,必須回歸生產建設。新到的那數以兩萬計的難民,已經開始成為勞動力,去挖掘土豆了!然,剛剛月兌離險境的難民是幾乎沒有修養,就直接投入勞動,他們的工作效率令主管這方面事宜的薩林奇金和柳得巴廖夫既不滿又無奈。

土豆還是要挖的,甚至那二百個德軍戰俘,也統統拉到田地挖土豆了。

游擊共和國通過繳獲和空投補給,得到了一些面粉,那些是軍糧,平民吃的主要還是土豆。

空下來的糧倉已經為新土豆騰好了足夠空間,突如其來的大雨,令三十一日之後的收獲變得非常困難,也更為迫切。

甚至一些兵工廠的工人,也被動員起來參與挖掘。甚至楊明志這樣的最高指揮官,他領著衛兵阿布拉姆等十多人,到一處浸水的農田看了看,開始挖了一陣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與其那是挖土豆,不如說是在泥漿中模索,大量的膨脹塊睫被挖出來。

他沒有長期逗留,就給阿布拉姆等人死命令︰「你們必須把這塊田的土豆全部找出來,在這之前不準吃飯。你們記住,土豆淹水超過兩天,就不用再挖了,因為它們全腐爛了!」

就是這場降雨,軍隊撤退行動礙于洪水爆發的第聶伯河受到極大阻力,即便他們全部抵達米西渡口,渡河也將非常困難又緩慢。其次的土豆收獲問題,就像是暴雨前全村搶收麥子,那是因為倒伏淹水的麥仁會迅速發芽。土豆也面臨類似的問題,即淹水後腐爛問題。不同于麥子,土豆能忍受一定時間的泥湯浸泡,在它們被活活憋死前,必須搶救性挖掘。

如此,楊明志在得知科夫帕克兵團進展一些順利,尤其是娜塔莎居然距離四百個殺敵記錄已經一步之遙,這是唯一能讓他稍稍高興的事。然而面對軍隊撤離和糧食生產,這兩個干系到游擊共和國未來的大事所面臨的重大困難,對于他,絕對又將度過一個焦慮到天亮的不眠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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