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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應該是個孩子!等等!」科夫帕克猛地扭頭,問到身邊的魯德涅夫︰「您是搞宣傳的,上級是否宣傳過一個獲得過蘇聯英雄稱號的孩子?」

「有!」魯德涅夫斬釘截鐵的說︰「具體來說是兩個。這個姑娘佩戴著金星勛章,您且稍等。」

魯德涅夫的筆記本將游擊運動指揮部發來的所有電報都記錄了,他隱約記得收到了關于給一個年輕游擊隊員發最高級獎章的事實。一番簡單的尋找,他成功找到了關于娜塔莎的記錄。

「啊!姑娘,您就是娜塔莎?我們收到了上級的電報,听聞您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狙擊手。」

畢竟她是白俄羅斯人,更是一個不滿十七歲的孩子,她一直渴望被更多的戰友認可。

娜塔莎又敬了禮,承認這一切。不過司令楊明志的訓導也很快浮在腦海,整個人突然謙恭起來︰「我的榮譽不算什麼,只要能為祖國趕走***,我會堅持在第一線戰斗!」

巴爾岑可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他輕拍娜塔莎的簡單,介紹︰「她一個人就抵得上一個步兵營,她的子彈能輕易擊斃一千米外的敵人,她身子獨自擊毀過德軍坦克。所以您不用太過擔心那片開闊地,我們的娜塔莎將用精確的子彈,消除掉敵人火力點。」

「但願吧。我不希望她瘦弱的肩膀承擔太多的壓力,再說我覺得她已經很疲憊了。」

「我會忍耐。」娜塔莎果斷回應︰「真正的狙擊手,真正的蘇聯英雄,不會為這點困難嚇住。」

「不!孩子,你還是先稍稍休息,戰斗的事盡量交給我們大人。」

科夫帕克畢竟五十歲了,活到這般年齡陷入慘烈的世界大戰,真可謂是悲哀。具體而言,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他也和娜塔莎這樣年輕,並身陷囹圄。

動蕩的青春中,想想看,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娜塔莎只有十六周歲,無論她是怎樣的戰斗天才,科夫帕克以他的閱歷了解,這般年紀的孩子最易沖動。如果讓一個年輕的英雄受傷,自己可真是難以向波諾馬連科交差!

整個兵團行動起來,三個主力大隊,依托森林的掩護,逐漸前往森林邊緣。

兵團的偵察隊已經觀察許久了,他們注意到,在城外活動的德軍並沒有加強布防,許多人就是背著槍無聊的晃蕩。時而有馬車經過,那車上載滿了大量的可疑貨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疑之處。

「你們都看到了什麼?」科夫帕克問到韋爾希戈拉。

「拉著貨物的馬車,閑逛的士兵,除此外什麼都沒有。」

「幾個小時以來,就沒有敵人試圖走進你們埋伏是森林?」

「沒有,真的沒有。我覺得,德軍對我們的到來沒有絲毫的防衛。」

「哈哈!看來我們取得了先機。您怎麼看?巴爾岑同志!」

對話發生在樹林深處,科夫帕克將自己所在的位置,作為前線指揮所。

巴爾岑絲毫不對同行韋爾希戈拉的偵查展開懷疑,本著五月初的作戰,盤踞莫濟里的德軍是一群新的笨蛋。正是因為他們愚蠢,才不得不作為佔領區的守備部隊,也是這種素質低的部隊,殺起平民心狠手辣,一旦打起仗,戰斗力相當糟糕。

「我認可韋爾希戈拉同志的偵查,不過我也得抵達森林邊緣。我不是要去親眼證實偵查結果,而是作為觀察手,以保證火箭彈均能擊中目標。同時,您也該組織進攻部隊,我們一鼓作氣,在火箭炮掩護下發動進攻。雖然這很冒險,若想以極少傷亡打到橋梁,我們只有這樣做。」

科夫帕克點點頭︰「我本極力避免和敵人正面作戰,現在我沒有更優選擇,就這麼行動吧。我會將第一大隊作為第一梯隊。」

曙光照耀森林,世界陷入薄霧,能見度因有一千米。趁著早晨霧氣尚未消散,六千蘇軍紛紛抵達各自的位置。

對于科夫帕克兵團的普通戰士,他們將首次像正規部隊那般,發動烏拉沖鋒。

經過魯德涅夫的拼命宣傳,承擔第一攻擊梯隊的,也是戰斗力最強的第一大隊的,兩千名戰士們,受到了極大的精神鼓舞。他們擦拭著槍刺,檢查槍栓,每一發子彈都擦干淨灰塵。他們又抓緊時間啃食干糧,等待著進攻命令。

他們也獲悉,第一輪進攻將率先由火箭炮發起,這樣以來作戰難道不是正規軍模式嗎?

不僅僅的進攻部隊拭目以待,已經計算完彈藥和發射管方向仰角的各個火箭炮小組,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開火許可。

巴爾岑頭頂一團草,舉著望遠鏡望著模糊的城市,「比起剛剛,能見度又底了一些。」

和他交際不深,一下把絡腮胡的老哥薩克韋爾希戈拉說︰「等一會兒霧氣就開始消散了。」

「無妨,等到七點半一到,火箭炮率先展開進攻,屆時是城市附近的武器就會被爆炸氣浪吹散!」

「好吧,但願如此。」

「必然如此!」巴爾岑又笑了笑,「雖然我們是偵察兵,一旦打起仗來,我將帶頭沖鋒,既然您的人都是哥薩克,希望……」

「這個你放心,我們很勇敢。」

巴爾岑沒有再廢話,七點半如期而至,通過無線電,他給後方的火箭炮陣地發去開火命令。

和以往的作戰一樣,第一發彈的意義在于距離測試。射角和方向都計算完畢,但這些計算皆是根據地圖作為參考得到,具體如何還需要一次試射。

火箭炮小組干練的打出一枚,火箭彈托著長長的白煙尾巴,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向著莫濟里飛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一切來得毫無征兆。

昏昏欲睡的德軍軍長航特,他瞪了一宿的大眼楮,終于要精神崩潰。「他們上午應該能拿下列奇察,我沒必要繼續堅持。我忍不下去了,必須睡一覺。」

航特剛剛就寢,就被劇烈的爆炸聲和強烈的震動所嚇醒。

數千名觀戰的科夫帕克兵團戰士目睹了駭人的一幕,一個托著白煙的武器,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城市區。爆炸的聲響非常驚人,而騰起的黑煙更是可怕。

爆炸引起了很強的氣浪,熱能也作用在很大區域內。

巴爾岑心滿意足的微微一笑︰「你們兵工廠真是臥虎藏龍,居然還有一群數學家。你們計算的太正確了!」

他嘟囔完,扭過腦袋正看到韋爾希戈拉震驚的老臉。

「嘿!哥薩克老哥,您該不會是嚇到了吧。」

「是……是的,真是太震撼了。」

「震撼的還在後面,我馬上下令部隊把剩下的二十一發彈全部打出去。請您唔好耳朵迎接溫熱氣浪吧!」

巴爾岑發去了全面開火的命令,所有的發射架陷入忙碌。這些節約了金屬材料使得外殼更薄的猴版鯰魚火箭彈,它的飛行性能實際被削弱了,射程遺憾的降低,為了彌補這方面的缺損,兵工廠便裝填了更多的烈性炸藥。

它的破片傷害幾乎全部倚仗那塞入彈體的一袋碎彈殼,其主要殺傷就在于是十多公斤重的炸藥瞬間爆破之威力,使得火箭彈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高爆彈!

對付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建築,也只有大裝藥量的高爆彈,能帶來巨大殺傷。

大規模的轟擊開始了,蘇軍戰士的頭頂,大量拖著白煙的火箭彈呼嘯而過,所有彈的目標只有一個——莫濟里的南部城區。

城南地區是第100軍和74師的指揮所,城市中人去樓空的民房都成了軍人們的宿舍。轟炸來得非常突然,許多士兵,乃至從西部遷移而來為德軍服務的「平民」,他們成了這輪轟炸中的主要犧牲者。

火箭彈紛紛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擊中城市,它們集中落在了一個半徑約一千米的區域內。爆炸沖擊破當場對城市建築造成重大傷害,氣浪在街巷中橫掃,許多德軍士兵干脆被吹飛,再重重落在地上。

因為城市街巷普遍狹窄,加之大量德軍官兵離開住處,他們在河對岸,繼續照顧數以千計的馬匹。火箭彈第一時間只造成了一百多人的傷亡,不過它造成的次生破壞,可是給德軍帶來一連串麻煩。

馬受驚了!

這些牲畜已經被訓練的可以忍受槍彈聲,它們盡職盡責的為德軍工作,可能他們也知曉,自己這是參與到人類的戰爭。

馬畢竟還是牲畜,巨大的爆炸噪音激發了它們的逃跑本能。如果一匹馬受驚,幾個士兵就能將其制服,然數千匹戰馬陷入狂躁,它們紛紛撞開馬廄,扯斷韁繩,甚至撞倒了不少打算制服它們的士兵。

稍有常識的德軍官兵,可是不敢貿然制止數千匹戰馬的躁動。就是幾十年前,騎兵以騎槍方式沖擊地方真的,強大的沖力能輕易撞死人。

所以在普里佩特河的北岸,德軍守軍和馬匹皆陷入混亂。

人畢竟是人,一個營長大聲吼著他驚慌失措的部下︰「白痴們,別去管那些馬了。現在俄國人用火箭炮打我們,他們很快要進攻了!」

原來在五月初,也就是楊明志親自帶隊去莫濟里以西的沿鐵路的小城鎮列奧波夫卡,期間為了防止莫濟里方向的德軍援兵,遂令部下對著城市釋放火箭彈。

一時間,簡直是歷史的重演!營長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沒有收到任何的上級命令,擅自領著部下,拎著手頭的武器向著大橋狂奔。

同時,劇烈的轟炸帶來了極其猛烈的震動,弄得第100軍的指揮部直接塌方。具體來說是一樓以上被震塌,只是軍長航特的位置很不錯,他挨過了濺落碎石的襲擊,他的幾個參謀員也只負輕傷。

航特緩緩從灰土中爬起,被這麼一炸睡意蕩然無存。

「先生們!我們?我們是不是遭到襲擊了?」

「應該是的。」一名滿臉是血的參謀踉蹌爬過來,「長官,您的耳朵流血了。」

航特馬上摘下手套,食指掏了一下右耳洞,只覺得指尖濕漉漉的,仔細瞧瞧手指,都是鮮血。

「糟了,可能耳膜震穿孔了。難怪我覺得恍恍惚惚有些天旋地轉。」

航特還沒完全清醒,幾個拎著步槍的士兵就鑽入坍塌的指揮部。

「長官!我們的師長讓我們接您撤離。」

「什麼?你們的師長,是鮑里斯曼?」

「是的長官,俄國人進攻了,他們的兵力非常多,我們必須戰術撤退。」

「哦!我的上帝啊,真是一個可怕的消息。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航特依舊沒有搞清情況,當他出了門,耳畔盡是槍聲和爆炸聲,已經耳鳴的嗡嗡聲。他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了自己的目前的警衛部隊就兩個營罷了。他目前不知道74師的師部情況,既然那個鮑里斯曼派人接應自己後撤,想必74師完全選擇戰術撤退。

莫濟里的南城或可守衛一下,這里的建築比較密集,戰斗演化為巷戰或對德軍有利。航特可沒有想這麼多,因為耳朵受傷,他逐漸陷入難以忍受的劇痛。

如此窘境,見得副軍長健在,遂將警衛營的指揮權暫且移交。

整個城市剛剛經歷了一次地震,震級為六,這一切即為火箭彈所為。

城市內騰起濃厚的黑煙,因為炸到了士兵宿舍,大量的可燃物熊熊燃燒。強大的爆炸能量引發的氣浪,完全驅散了半徑兩公里的霧氣,城市慘烈的端倪,為遠處觀察的蘇軍盡收眼底。

科夫帕克的利刃,兵團直屬的偵察營,營長韋爾希戈拉,興奮的隨著爆炸迸發驚人的怒吼。

這位一臉胡子的老哥薩克的夸張舉動,倒是令巴爾岑吃驚不已,仿佛不遠處的爆炸都沒這個老家伙的亢奮有看點。

「怎麼樣?哥薩克同志,您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游擊共和國的實力。」

「是的!我看到了,就仿佛城市被重炮集群轟炸一般!我們……我們是否該展開突擊。」

「這……我該詢問一下科夫帕克同志的意見。」

可以說科夫帕克兵團的官兵的確有些沒見過世面,他們以往的戰斗之烈度都不大。像是正規部隊戰斗,官兵積聚了很大的勇氣,而當他們看到壯觀的轟炸場面,一時間忘記了一切,一雙雙眼楮瞪著不遠處發生的駭人景象。

卡夫帕克被騰起的一團團黑煙吸引,久久不能冷靜,待到巴爾岑本人湊了過去,他整個人依舊亢奮。

他雙手搭著巴爾岑的肩膀,瘋狂搖晃︰「哈哈!巴爾岑同志,這就是您說的鯰魚火箭炮?真是太驚人了,德國人應該全被炸死了!」

「長官,請您冷靜!」

「冷靜?我冷靜不下來。」

「您必須冷靜!」巴爾岑掙月兌了他的胳膊,給了他肚子一拳,算是用這種暴力方法,強行令科夫帕克安靜下來。

「哦對不起,我來詢問您,我們必須展開進攻。趁著德軍陷入混亂時進攻,我們面臨著重大戰機。」

被打了一拳,卡夫帕克人是清醒了,肚皮的疼痛可是不爽。這一拳很有力道,也只有這麼一個久經戰場的戰斗狂人能使得。

科夫帕克忍著痛,下達了部隊出擊的命令,尤其是給予第一大隊,必須以快的速度,沖進城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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