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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7章 德軍報復性炮擊

情況遠比格努斯想的糟糕,他的部隊的傷亡量已經超過一千人。頂點 23S.更新最快

這是一個瘋狂的數字,卻也是實實在在發生的。這場世界大戰中,就以蘇聯的巷戰最為血腥。宏觀上,南部德軍主力即將攻入斯大林格勒城內,蘇德雙方將為城市的控制權大打出手,那是真正的絞肉機,以至于投入戰斗的士兵,往往十多分鐘就犧牲了。一個步兵師短時間內打得全軍覆沒,也是將成為常態。

所以,面對早有準備的列奇察蘇軍,德軍傷亡很大也就不足為奇。

好在德軍在進行戰斗了兩個半小時就選擇撤出城,他們不會在承受更大的傷亡。

當德軍開始奉命撤退的時候,城西北的德軍,一支步兵連已經攻入了列奇察小學操場內。沒錯,這里曾是十天前蘇德雙方爭奪的焦點,小學又經過炮轟,教學樓幾乎完全坍塌。因為這里是城市里難得的開闊處,用來建立迫擊炮陣地實乃良處。

勇敢的德軍步兵連,已經犧牲了二十多人,他們用德制rpg和50毫米的小迫擊炮,瘋狂的轟擊蘇軍火力點。守衛此處的兩支蘇軍步兵班,能繼續抵抗的就剩下五人,德軍明顯是再加把勁,就能佔據這里。

德軍還是撤軍了,大量打紅了眼楮、目睹戰友陣亡的士兵,不得不悲憤的撤走。他們得到的不僅僅的撤退令,他們還獲悉,當步兵撤出,炮兵會瘋狂轟炸。

這番操作,將有大量陣亡的戰友尸體被炸成粉碎。

還有比這更虐心的事嗎?很多陣亡的人,都是一起在法國喝紅酒的兄弟,這是他們的東線第一戰,就大量的戰死了。

可命令就是命令,活著人盡量撤掉尸體的狗牌,固然尸體將成為碎片,狗牌將證明其陣亡的事實,未來,這也是給戰死者家屬的一個交代。

大量的二十多歲的德意志小伙子,他們才進入白俄羅斯佔領區三天,就命喪列奇察城。

德軍全面後撤,舒馬赫的步兵團撤的最為艱難。因為隨軍馬匹幾乎都死了,很多彈藥根本不能拿走。既然拿不走也不能資敵,大量裝滿子彈的木箱,直接被士兵淋上汽油付之一炬。汽油燃燒帶來滾滾黑煙,德軍又扔了一些白磷煙霧彈,向西撤走。

不過德軍始終都沒有攻下火車站,拉夫連季已經逐漸率部撤到火車站的建築區,以此大量坍塌的建築為掩護,阻擊德軍的攻勢。所以即便德軍有所增兵,也沒有攻下。

德軍全面撤退,他們繞著火車站走。

拉夫連季蒼老被燻黑的滿是胡茬的老臉,終于露出久違的笑容,當他看到大量的德軍士兵的後背,不禁放肆的大笑。

「滾蛋吧!***分子,你們想攻下列奇察還早一百年呢!」

無論是德軍還是蘇軍,這些身處戰爭第一線的幼小身軀,剛剛經歷了一場血腥殘酷的巷戰。

本就滿是瓦礫,全城盡是斷壁殘垣的列奇察,又增添了大量尸體。

城內的槍戰,很快隨著德軍步兵的全面撤離而逐漸平息。德軍雖是撤了,他們的後撤井井有條,大量的機槍和迫擊炮掩護步兵後撤,直到步兵基本撤到城外五百米左右,掩護火力才停滯下來。如此,蘇軍非但不可能乘勝追擊,他們又付出了一些人員傷亡。

戰斗似乎告一段落,拉夫連季毫不猶豫的命令城內守軍打掃戰場。

畢竟蘇軍在城里的彈藥庫和糧食倉庫,尚未搬走的物資幾乎都被德軍的重炮炸得粉碎,亦或被磚石掩埋。拉夫連季相信德軍遭到了很大傷亡,他們還會再來的,在敵人卷土重來之前,把德軍尸體上一切可用的軍需品為我所用,實在是必須行為。

然而,蘇軍剛剛開始「舌忝包」,天空中忽然響起尖銳的呼嘯聲。

正領著人在火車站周遭搜索敵人死尸的拉夫連季,听聞這些聲音,不禁郁悶又絕望的抬起頭。

「該死的***,又欺負我們沒有重炮。」

但他的身體比思維更加的機警,在呼嘯聲中,拉夫連季趴在地上,大張著嘴,雙臂稍稍將胸膛肋骨撐起來,此乃步兵慣用的防炮姿勢,拉夫連季以為自己將被敵炮灌頂,大有被炸成碎片的可能。然而,德軍並沒有狂轟火車站,至少現在沒有。

轟擊發生了,爆炸區域全在城南森林區。

拉夫連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糟了!我把大部分物資放到森林了。他們怎麼能轟炸那里?!」

無論怎麼抱怨,森林區遭到猛烈轟炸,尤其是來自150毫米榴彈炮的重拳攻擊。

城南的森林比較廣大,德軍的炮擊卻非常精確。緣何如此?那邊是不久前,兩支獨立團的無後坐力炮小組,他們瘋狂的攻擊,黑火藥燃起的濃厚煙霧,實實在在暴露了其位置。

德軍370師既然是一線部隊,前線部隊給後方炮兵報點是必備技能之一。

當炮轟發生時,兩支獨立團正在積極打掃戰場。戰士們慶幸于繳獲了很多德軍撇下來的彈藥,甚至那些被炸死的戰馬,都令人興奮(所謂有肉吃)。他們將找到的傷員,統一送到森林,他們亦搬部分彈藥,向森林撤退。

德軍的炮擊區域正好覆蓋了蘇軍的營地,在以150毫米口徑榴彈炮為核心的德軍炮群,彰顯出了強大的破壞力。

高達三十米的紅松,在如電鋸般高效的爆炸沖擊波撕扯下,完全變成碎片,爆心區域五米的一切被徹底震碎,沖擊波掀起的暴風,更是橫掃一百米區域。

轟炸區域如同沸騰的油鍋,又如地殼被撕裂,岩漿伴隨巨量濃煙噴涌而出。

沒有什麼後勤物資了,傷員也全死了,甚至那十個立下功勛的無後坐力炮小組,也在轟炸中化作無數碎片。

「戰爭之神」就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否定了拉夫連季的計謀,在強大火力面前,他驚得目瞪口呆。

「我該怎麼辦?難道改變策略,和這座城市共存亡?」

因為火車站沒有遭到轟炸,士兵們紛紛爬起來,一人更是把趴著的拉夫連季拽了起來。

拉夫連季滿是灰塵和細小傷口的老臉顯得非常憂郁,他空洞的雙眼證明了他的不知所措。

一名士兵大吼︰「團長,我們必須撤到建築里。德國人的炮彈可能要轟炸城市了。」

不管上司情況如何,拉夫連季都被他麾下的士兵拽到火車站的區域內。可能這就是老兵的直覺,守衛火車站的戰士們,紛紛鑽入找尋到的地下室中,哪怕那里的環境不怎麼樣。

針對森林的炮轟,迫使兩支獨立團的官兵,不得不放下手頭的繳獲向著城市跑去。

他們在逃命,整個隊伍混亂不堪,他們向著城市逃竄,本能的以為那里就是安全之地。

相當多的人直接涌入寬闊的沿河大路,他們和葉甫根尼親率部隊撞在一起。

然而,會師才剛剛發生,德軍針對城市的炮擊正式開始了。

還是一樣的套路,只不過這輪炮擊投入的彈藥量並不多,只是三個小時前炮火準備的十分之一彈藥量。

德軍計劃發射六百發炮彈,一半炸森林,一半炸城市。針對城市的轟炸,三百發炮彈中有一百發可是150毫米口徑的大家伙。

德軍師長舉著望遠鏡欣賞著轟炸的效果,他惡狠狠的嘟囔︰「唉,今天的戰斗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沒能一舉拿下城市,我就僅以這些炮彈,作為送給你們這群混蛋的晚餐吧!」

城市里,剩下的那些混凝土建築,在暴轟中搖搖欲墜,大量的斷壁殘垣,被沖擊波和氣浪吹得廢碎。數以百計的蘇軍士兵,他們根本就沒有躲藏的機會,便在炮擊中,被炮彈徹底炸成碎片,甚至部分碎片濺落到第聶伯河里。基輔羅斯的後裔,就以這種方式回歸了他們的母親河。

但大部分士兵根本就沒有功夫為犧牲的戰友哀悼,所有人,包括所有的指揮官,大家都自身難保。

德軍重點轟炸的是城市西部,尤其是火車站的區域。就在剛剛,蘇德雙方在列奇察大量狹窄街道展開激戰,大量德軍戰士尸體根本沒有被收斂,他們竟被己方的炮彈炸碎,對于德軍官兵,這是何等的悲哀。

「唉,我們可能還有些傷員,如果緩一些炮擊,我們可能還有機會把他們救出來。」副師長悲哀的望著炮擊中的城市。

「卡爾,不要為犧牲者悲傷。為了國家偉大的事業,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我們必須拿下列奇察,趁著蘇軍主力又逃回城市,我們必須展開轟炸。」

「我明白,只是有些惋惜。」

其實,師長格努斯何嘗不是如此。他和副師長,以及所有的參謀,清一色的舉著望遠鏡,站在距離城市四公里的絕對安全的開闊地,望著遠方那壯觀恐怖的景象。

大量的德軍士兵在後撤,他們的隊伍還算是嚴整,他們很快將回到營地,接下來將是一整夜的休息。

暫時格努斯還不知道己方損失究竟如何,僅從一份份電報來看,人員傷亡可是不小。他從未經歷過慘烈巷戰,一場激戰也就三個小的巷戰,就算是傷亡很大,也不會大的驚人吧!他這麼想著。

格努斯就一直看著,經過了二十分鐘,炮兵才將計劃的炮彈打完。

這二十分?對于蘇軍則如同一場地域,拉夫連季本人躲過了德軍針對火車站的致命炮擊,他親率的營損失了三成的兵力,最後的三百多號人全力向著城北的河畔跑去。

幾乎所有找不到地窖與掩體的士兵,都沿著滿是碎石的街巷,向著沿河大路奔跑。

此事,因為河對岸派來一個營助戰,他們攜帶的木筏馬上成了逃命的工具。甚至那艘炮艇,也臨時作為了渡輪。

德軍的重炮畢竟是曲射的,他們也沒有將首要攻擊目標定在河畔區域。格努斯的確不打算夜間再進攻,原因很簡單,他的部隊經過白天進攻受挫,必須好好休息一下。那麼為了明日的決戰,將整個城西的區域炸平,客觀上就能減少明日戰斗的傷亡。

只有少量的炮彈擊中了河畔區域,炮彈雖少,實實在在的引發了蘇軍士兵的恐慌。

在「戰爭之神」的絕對暴力面前,又有誰是絕對勇敢的?

拉夫連季和葉甫根尼在戰斗之前,盡力營造一種背水一戰的決死氛圍,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俄國人在戰爭中也學會了這個道理。

但問題就在于,河對岸的兩個獨立團,不忍友軍被炮擊,他們將掌握的所有木筏,都投入到緊急救援中。

如果沒有這些筏子,所有人應該會齊聚在河畔區域,忍耐著炮擊結束。

十多個木筏靠岸,河面上還有十多個筏子正在移動,撤到河畔的蘇軍士兵,立刻陷入混亂。

他們爭先恐後的奔向木筏,以至于有些筏子承載了太多人,直接下沉。

當灰頭土臉的拉夫連季撤到河邊,他看到正是這番混亂渡河的景象。恐慌居然蔓延了整個隊伍,他看到最混亂的當屬那些身著便裝的人。那是從森林區撤回來的兩支獨立團,他們的戰斗力的確較差,僅從這混亂的場面就是最好的明證。

「笨蛋們!都別亂,給我留下來守城!」

拉夫連季大吼著,他的吼聲輕易的就被炮轟的噪音所淹沒。

也是城市西部騰起的大量煙塵,還有震耳欲聾的轟炸聲,軍隊的混亂進一步加劇了。

「該死,要是讓他們逃了,司令非得斃了我!」拉夫連季橫下一條心,這個時候如果沒有誰做惡人,整個隊伍有崩潰的風險。

拉夫連季一甩脖子︰「兄弟們,跟我來,我們必須阻止這群人撤退!」

他領著三百多號戰士,快速移動到河畔。

拉夫連季以「城防司令」的名義,下令獨立團的人停止渡河。三百多號人勇敢的站在河畔的潛水中,他們以上了槍刺的步槍和沖鋒槍黑洞洞的槍口,迫使上了筏子的人全部下來。

這番強制手段取得了不錯的效果,甚至是正在渡河的三個承載極限正緩慢渡河的筏子,也不得不撤回來。

然而,總是有人要特立獨行,三個士兵強行登上木筏,對拉夫連季的命令置若罔聞。他們月兌離河畔後,就拼命的開始劃槳,企圖逃離。

「混蛋!你們難道要做逃兵?!你們快回來,否則開槍了!」拉夫連季大吼道。

或許是炮聲太大他們听不到,亦或者他們選擇性無視,拉夫連季的命令沒有取得任何效果。

「該死的,機槍手,給我把那三個逃兵擊斃!」

逃兵,他們在危局中的逃跑,就是對奮戰者和犧牲者的莫大褻瀆。三挺mg34朝著目標傾瀉火力,奮力搖槳的三人當場死亡。

蘇軍一般是由基層政委和軍事法庭執行戰場紀律,像拉夫連季這樣突擊處決逃兵的行為,實屬罕見。

逃兵被處決,整個局勢立刻穩定下來。

「同志們,膽有逃亡者,那三個人就是下場。現在我們必須在這河畔區域埋伏下來,等敵炮結束後,***又將進攻,我們必須重新佔領陣地,對他們迎頭痛擊!」

拉夫連季不知道自己的吼聲有多少人听到,既然大家都看到處決逃兵的畫面,應該沒有誰再鋌而走險。

接著,他又給河對岸的兩個獨立團發電報,言辭激烈的指責他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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