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駱被嚇得一激靈,站直了道︰「對!」
「那你因為不對的事情打架對不對?」
劉駱沒有弄明白其中的邏輯,差點哭出來,只能道︰「師父,我打架不對。」
「不是打架不對,而是因為錯誤的事情打架不對!」王實仙更正道。
劉駱明白了,道︰「師父,徒弟知道錯了!你不是不公平,我說錯了。」
怎麼搞得像自己受委屈似的?王實仙心中哭笑不得,繼續板著臉用凌厲的眼神一掃剩下的徒弟道︰「覺得為對的事打架的,站我左邊!為錯的事打架的,站我右邊。」
孩子們分得清左右,忽拉一下都跑左邊去了,只剩下劉駱孤零零一個人留在王實仙右邊。
「三刻,你說下自己為什麼對?」王實仙問道。
柳三刻是劉駱的好朋友,王實仙用想都知道他剛才為什麼打架。
柳三刻眼珠子一轉,得意地說道︰「我打架了,我沒搶別人的寶貝。」
劉駱慌忙解釋道︰「我沒搶小猴子的寶貝!我只是想看看好不好玩。」
「獎你個爆栗!」王實仙長臂一伸,在柳三刻的腦門上輕彈一記。
「謝師父!」柳三刻捂著腦袋,笑嘻嘻地說道,他最善察言觀色,覺得師父應該要放過他了。
王實仙心中確實已沒多少怒氣了,但他不會這麼就算了,若不趁此良機幫這些弟子豎起行為標準,以為說再多兄友弟恭的話,也只是浮于表面。
「你的錯誤更嚴重!」王實仙淡淡地說道︰「第一,為虎作倀!不分是非清白!第二,拋棄同伴,推卸責任,厚顏無恥!」
柳三刻臉瞬間變得蒼白。
劉駱差點笑出聲,忙低下頭。
「過去!」王實仙沉聲道︰「需要我幫忙嗎?」
「還有一起的,都過去站好!」
柳三刻等八、九個人慌忙跑到王實仙右邊,挨劉駱相互推搡著排排站好。
「平安,你呢?」王實仙轉移目標。
「啊?」曾平安有點懵,道︰「師父,我沒有錯啊!」
「你打架了沒有?」王實仙臉色一沉。
「可我是為對的事打架啊!」曾平安梗著脖子道。
「可你打的是自己的師弟!你若做錯事,我不去批評,不去幫你意識到錯誤,不去幫你改正,而是將你一頓打,你覺得如何?」
曾平安想了想,還是挪到右邊,十幾個孩子跟著他跑了過去。
剩下的十幾個拉架又打在一起的,看到師父的目光落到他們身上,不待他說話,老實地到右邊站好。
左邊一個不剩,王實仙滿意地點了點頭。
「女孩子表現不錯,站在左邊。」
受到夸獎的女弟子們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過去。
「風雨能英勇抗擊惡行,站在左邊。」
劉駱臉紅了,低聲爭辯道︰「我只是想看看。」
王實仙沒理他,繼續宣布道︰「站左邊的今天雞腿加倍,右邊的罰沒!同時下次鍛體沒份!」
尼瑪!敢打群架!正愁偷懶沒借口呢!
左邊的弟子們終于歡呼起來,右邊的一個個聳拉著腦袋泫然若泣。
「解散!」王實仙惡狠狠地說道︰「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定斬不饒!」
吳奎與吳媛長吁了一口氣,趕緊招呼師弟師妹們離開是非之地。
板子高高揚起,卻又輕輕放下,梁若思面帶不屑地回房,可心情竟輕松很多。
風雨還傷心地看著手中裂開的玩具,拒絕了張老師要給他重新買一個的好意。
「小駱過來。」王實仙招呼道。
劉駱磨到王實仙身邊。
「風雨的寶貝壞了,你也有責任,你們兩個一起想辦法幫它縫行好嗎?」王實仙柔聲建議道。
「可是,師父我不會縫東西啊。」劉駱眨眨眼楮,無辜地說道。
「讓張老師指導怎麼樣?」
風雨與劉駱可憐巴巴地望向張曉朵。
「手縫的可能沒有當初那麼好看了。」張曉朵模了模風雨的小腦袋道。
「沒關系,我會照顧好它的!」風雨緊緊抱著小猴子玩具道︰「這是我的第一個玩具!它是我的寶貝!」
孩子們不記仇,除了剛開始的尷尬,很快就又玩在一起了。
王實仙嘆了口氣,回頭看看還站在那里手足無措的許世平等人,平靜地說道︰「你們跟我來。」
王實仙將五個孩子帶到自己的房間,直接坐到地板,招呼著他們道︰「來,坐這。」
許世平等人還是第一次走進王實仙的房間,特別是自己的行為好像觸怒了掌門師父,愈發感到不安,只是站在師父面前,哪敢坐下?
眼晴正好能平視他們,王實仙也不勉強,道︰「今天師父對你們特別失望!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沉默……,孩子們抿著嘴都不吭聲。
「因為你們沒有把大家當成自己人!」王實仙嘆息道。
孩子們依然沒有太大反應。
「世平,這些師兄弟中,你與誰玩得最好?」王實仙耐心地問道。
許世平看了看身邊的人,默默地搖了搖頭。
「你們呢?」
沒人點頭。
「是不是既使一個人也可以玩得很好?」
有孩子眼楮紅了起來。
「沒有家人,我們選擇不了,可若是沒有朋友,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了。」
「但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我現在是你們的師父,今天打架的是你們的師兄弟。」
「你看,為師我縱然對你們再生氣再失望,還不是要管你們?」
「那你們同樣地,就算再不樂意,是不是也應該關心你們的師父?關心你們的師兄弟?」王實仙斟酌著語句,盡量把話說得直白,教育這麼小的孩子,他感到很吃力,也不知道自己的所做為到底能起多大的效果。
五個弟子好像听了進去,嘴動了動。
「你們不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有這麼多的人與你們有關系!有我們在,你們永不會獨行!」
「子寒,你叫我什麼?」王實仙忽然靈機一動,點名問道。
「掌門師父。」徐子寒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王實仙。
「欸!子寒!」王實仙笑著答應道。
「他呢?」王實仙指著另外一個弟子問道。
「師弟!」
「我剛才怎麼回應的?」王實仙鼓勵地問道。
「欸!師兄!」弟子臉紅了起來,仿佛「師兄」這兩個字有了異樣的感覺。
徐子寒眼中也有了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