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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 遺憾有遺憾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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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沐王堤。

被李沐當年率數萬軍民疏淤挖掘出來的西湖,比後世的西湖要大上一倍。

由于李沐的西湖情緒。

生生在湖和岸之間造了一座連貫湖心的堤。

沒有白蛇子的傳說,李沐也造了一座塔,修了一座寺。

只是沒有三潭印月罷了。

是為遺憾,但李沐認為,萬事不可太過完美。

月盈便缺。

遺憾有遺憾之美。

如今的湖心,有著數十畝方圓。

其上早已建成杭州府最昂貴的消費場所。

湖心的客棧,住一晚上就得百貫。

百貫,一貫千文,以當地唐人的工薪,怎麼也得兩、三年。

當然了,普通人又如何會去湖心花百貫去住一晚呢?

就算以李沐的闊綽,也為之一咋。

好在李沐不缺錢。

將一個房間包了下來。

白天泛舟于湖上采蓮藕垂釣,晚上在窗前觀漫天煙花。

不可謂不悠閑,不可謂不自得。

游西湖的人潮洶涌,讓李沐覺得有重回人間的暢快。

和風麗日,一壺老酒,酌以湖中鮮魚一尾,耳聞遠處采蓮女子婉聲輕唱。

睜著略帶酒意的雙眼,李沐心底泛起一絲痞意。

沖著遠處那些采蓮女子舉杯大喊道︰「美貌的姑娘們,可願前來本公子畫舫,同飲一杯,共謀一醉?」

突如其來的喊聲,將采蓮女子們驚得一轟而散。

數個膽大的女子回罵道︰「兀那不要臉的登徒子,活該掉湖里淹死。」

這下連龔林都通紅著臉,轉過身去,象是在回應那些女子,俺不認識他。

可恬不知恥的李沐,卻哈哈大笑,一杯下肚,大聲喊道︰「酒美魚美人更美,好山好水好天下!」

這時,又一艘畫舫從湖心悠悠轉來。

畫舫上不少書生模樣地人,紛紛指著李沐罵道︰「不識羞的,還不速速離去,沒得丟了讀書人的臉。再不走,我等便報官了。」

李沐一身錦衣長衫,倒被誤會成了讀書人。

可這麼一個誤會,卻被李沐沾沾自喜。

心道,咱生得風流倜儻,倒哪,都是個雅人。

呃……雅痞……也不錯。

于是,李沐拼著熱臉貼上冷的覺悟,大聲喊道︰「都是天涯寂寞旅途人,不知可否讓我與各位兄台共謀一醉?」

對面畫舫上,有個書生伸頭大喊道︰「看閣下也非婬惡之人,倒象是個放蕩不羈的浪子,上船也可以,須帶上好酒一壇。」

李沐興致盎然,大呼道︰「本公子船中唯獨不缺好酒,正愁無人對飲。」

于是,雙方畫舫漸漸靠近。

李沐不顧龔林的勸阻,雙手各拎一壇酒,跨過船舷,上了對方的船。

那條畫舫上,皆是青衣長衫的讀書人。

同為年青人,所謂不打不相識。

看李沐俊郎豪爽,真拎酒而來,倒一個個地客氣起來,上前見禮。

寒喧之後,李沐大概清楚這群書生來此的原因。

李沐倡導科舉改革之後,科舉考試試題開始改變。

加增了格物,加強了明算。

同時將兵科、醫科獨立在科舉之外,另行形成了晉級制度。

天下已經按舊制專事攻讀明經的學子,由此荒廢了。

雖然明經依舊是必考的科目,但所佔的成份比例已經攤薄到之前的三成。

這些年齡的學子,原本應該在三年前就進行科舉的。

可因為朝廷推行科舉改革,只能重新回爐攻讀格物和明算,錯失了三年前的那屆科舉。

經過三年的苦讀,本來可以參加今年科舉的。

不想,朝廷要遷都。

這樣一來,原本三月的科舉被臨時推遲了半年,改成九月。

半年的時間說久不久,可說短也不短。

這些學子結伴南下,借機暢游杭州,來一睹西湖美景。

「在下李三暮,金陵人氏,敢問諸位兄台高姓大名?」李三暮,李三木,可不就是李沐。

一個看起來最年長的國字臉青年拱手道︰「鄙人張柬之,字孟將,襄州人氏。」

「在下婁師德,字宗仁,鄭州人氏。」

「在下狄仁杰,字懷英,並州人氏。兄台有禮。」

……。

李沐的心通通地亂跳。

心道,這下可來值了,這幾個可全是後世赫赫有名的名臣啊。

都道年輕人最易溝通。

李沐的年輕在這些人中不大不小。

加上李沐豪爽,真個是讓龔林取來了十壇好酒。

這不,三杯酒下肚,所有人都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一起聊時政,發牢騷,侃家常,當然也聊女人。

讀書人聊女人,贊得是樣貌、談吐,官員聊女人評得是品性、意境,凡夫走卒聊女人,說得是乃大、大。

這三樣,李沐都能說個一、二。

于是,李沐就成了十來人中的焦點。

李沐是有目的的。

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當然,這些人是仕子,說到底最後終究會成天子門生。

但個人私交,這是忠誠自己最大的保障。

有道是臣子易得,死黨難覓。

面紅耳赤之余,李沐有意試試諸人的學識。

于是開口道︰「都道當今天子英明,減免農稅,推行科舉、軍制改革,簡化漢字、普及活字印刷等等諸項,可謂不世之明君,諸位兄弟以為然否?」

這話一出,場內一片寂靜。

人人臉色怪異。

李沐有些奇怪,問道︰「怎麼,在諸位兄弟看來,當今天子難道如此不堪?」

張柬之搖頭道︰「李兄誤會了,當今天子確實英明,只是行事……有些唐突,你看,咱這麼多人,都為遷都而浪費了數年的光陰,咱幾個還算是家中富裕,可金陵城中多少貧苦人家子弟,卻因囊中羞澀,如何渡過這半年的生計?」

李沐有些愣,自己確實沒有考慮到遷都對天下仕子的影響。

張柬之說得對,半年的生活費對于富裕之家或許沒什麼,可對于普通人家,卻是不堪忍受之重。

都說京城居,居不易。

普通人家的子弟,那是用手指扳著算到京城的日子。

突然遷都,讓無數學子改變了旅程,從長安到金陵,何止千里,再加上科舉延後半年,那對于這些學子來說,真的是不堪忍受之重。

這與李沐倡導科舉改革的本意有了截然的矛盾。

不過李沐並不後悔遷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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