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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篇: 恭賀新春(1)

新年的鐘聲敲響,每年都有很有因為鞭炮被炸傷而送來醫院急救的患者,林辰昊在吃年夜飯的時候被醫院里一個電話緊急召回,就算他是院長也不例外。白曉開車送他,他一到醫院就直接進了消毒室,白曉看著醫院屏幕里播放著的他拍攝的春節期間安全宣傳片,看著特別諷刺,因為總是會有一些不听人勸告的人,在禁止燃放煙花的地方放鞭炮,有的因為被炸傷送到醫院,有的因為避讓煙花爆竹出車禍,有的則是因為火災而不同程度受傷。

每年這個時候,醫院都異常忙碌,那些值班的醫生也想在家里過個安穩的團圓年,一被召喚,他們就會義無反顧地從安樂窩中出來。(某人說︰這是醫生們的職業素養。)

林辰昊下了手術之後是凌晨三點,新年的倒計時對于他來說好像無關緊要,他並不怎麼喜歡過年,因為過了年之後,他又老了一歲。

他進自己醫院辦公室的時候,曉蓋了一個小毯子窩在沙發上睡著了,桌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看樣子是剛睡著沒多久,或許,他是想等他回來,但因為困意難擋,就算喝了咖啡,最後還是睡著了。

「曉,我們回家吧……」林辰昊輕輕推了他一把,這家伙就像是一只貓一樣,全身都軟綿綿,讓他忍不住想要抱在懷里面。

「唔,手術結束了?那個眼楮炸傷的孩子怎麼樣了?家長怎麼這麼不小心,光是看著就特別心疼……」白曉很容易玻璃心,他跟林辰昊去急診室的時候看到了那些受傷的病人,覺得過年就應該開開心心的,他們受了那樣的傷,之後可能都開心不起來了。

「眼鏡算是保住了,不過視力受到了一些影響……過年期間大概都要在醫院里面待著了。」林辰昊把白曉翹起來的頭發壓了下去,想著這大明星,平時特別注意形象,這種不修邊幅的模樣,也就只有自己能看見。

「那孩子,以後應該不會再玩鞭炮了吧。」白曉站了起來,揉了揉眼楮,「今天我們不回去吧,直接睡在這里,我好困,疲勞駕車不安全。」

「嗯,那你等一下,我去鋪下床,上次把床單拿去洗了,忘了重新換回去。」林辰昊按了下白曉的腦袋,讓他在這里坐一會兒,他去鋪床。

「我來好了,你笨手笨腳,估計得老半天!」白曉站了起來,跟著林辰昊進了他辦公室的休息室,三兩下就把床單被套給換好了。準備睡覺前,他從櫃子里把自己的睡衣拿出換上,他的睡衣跟林辰昊的是同款睡衣,除了稍微小一號,基本沒什麼差別,他經常穿錯林辰昊的那一套,而某人只能穿著他的那套,幸虧睡衣都是寬松型的,也不會太緊身。

白曉鋪被子的時候,林辰昊靠著牆就睡著了,這對于有些醫生來說,基本上是常態,嚴重睡眠不足,為人民群眾發光發熱,卻不求一絲回報。

「站著都能睡著,你這是有多累啊?」曉換好睡衣之後,把林辰昊的睡衣拿在自己手上,看著他疲憊不堪的模樣,想著明年不能再讓他上手術台了。雖然去年,前年,大前年,之前的每年他都這麼想,但每當有人需要他家阿昊的時候,又都是他親自開車把人送過來的。

他覺得自己是個矛盾體,做的和想的相互矛盾,尤其在某些事情上面,特別明顯。

「阿昊,睡覺前換衣服……」白曉並不喜歡別人穿著平時穿的衣物直接坐在他的床上,若是沒看到也就算了,要是看到了會特別不舒服。阿昊雖然不是別人,但他還是盡量提著自己的要求,畢竟他不換衣服直接睡,會把身上衣服睡皺的。

「哦……」某人一大把年紀,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讓他舉手,他就舉手,換完衣服之後,貼到枕頭就開始熟睡了起來。

白曉看著他秒睡的模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比較好。

「新年快樂!」入睡之前,白曉好像想起了忘記說重要的事情了,貼在耳邊輕聲說了那四個字。

「恩。」熟睡中的某人對著他的聲音本能地回應了一下,不過還是因為太困而沒有別的反應。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新年紅包,祝你在新的一年當中身體健康、工作順利、萬事順遂……」白曉在林辰昊的枕頭底下塞了一個大紅包,比之前年夜飯桌上他們收到的都要厚,因為他想把最好的留給林辰昊。

「叔公,恭喜發財!」白曉一回家,白樹就屁顛地跑來給他開門,然後一臉期待地對他說了‘恭喜發財’。

「怎麼,我們家木木已經到了要紅包的年紀了?」白曉把白樹抱了起來,「去年塞給你紅包的時候,你還一臉嫌棄地扔掉,扔掉還不解氣,還在地上踩了兩下,之後撿起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才沒有,木木最喜歡紅包了!「小家伙倔強地搖了搖頭,對白曉剛才說的,完全不認可。

「是嗎,那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你就可以得到相應的紅包金額,怎麼樣?」白曉先是看了一眼白樹身後的白暉,之後開著玩笑說道。

「恩,當然可以。」白樹非常自信地點了點頭。

「那麼,請問,一千兩百五十二加上三千一百六十四再加上一千八百三十七再加上兩千九百八十六再加上七百六十一等于多少?」白曉壞笑了兩聲,因為這對于幼兒園的小朋友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一萬哦!」白樹朝他笑著說道。

「確定嗎?」白曉心算了一遍,故意湊成一萬的整數,想著這小家伙可能連數字都沒有記清楚,直接說出準確的答案什麼的,簡直就是不可能。

「確定是一萬哦!」小家伙朝他點了點頭。

「太厲害了,我們家木木難道是天才嗎?」白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覺得白樹的心算能力真的挺強的,說是天才,一點都不夸張。

「答案是爸爸跟我說的哦!」白樹收到了白曉給他的大紅包之後,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你什麼時候跟他說答案的,你剛才可是連嘴都沒有動過?」白曉看向白暉,某人果然跟著自己兒子開始笑了起來。

「因為你以前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每次問題雖然都一樣,但答案卻是固定的,我只是提前跟木木說了可能會存在的答案,他記住了而已。」白暉深藏功名,然後替白樹把紅包收好了,美其名曰,代替其保管,到最後是直接進了他的腰包里面。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幾乎沒有被外面的鞭炮聲影響到,看到林辰昊安穩地睡在那里,白曉往他懷里湊了湊,想著他待會睡著睡著就會在無意識中抱著自己了。

林辰昊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天就亮了,打開手機,有一大串的祝福短信,唯獨沒有收到白曉的,他一條接著一條回復過去,順便發個紅包。因為怕手機發出的信息吵到白曉,他特地調了靜音,而等他準備把手機收起來的時候,發現某人正狠狠地瞪著自己。

「什麼時候醒的?」林辰昊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心虛,發給別人的紅包甚至因為手抖多按了一個零,好在還沒有確認發送,及時地改了回來。

「你這樣子對得起我麼?」白曉就這樣看著他,隔了很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打算轉個身繼續睡。

「哎?」林辰昊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白曉並沒有做任何解釋,此時甚至不想看到林辰昊的臉。

「新年快樂啊!」林辰昊在背後摟著白曉的腰,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生氣的,但直覺告訴他,應該是在自己醒來後沒有第一個跟他說新年快樂,想著現在及時補上,或許可以讓他消一下氣。

「……」白曉沒有收到新年紅包,心里已經很不高興了,但某人想直接搪塞過去,讓他開始別扭了起來。

「新年快樂呀,麼麼噠……」某人以為自己忘了說‘麼麼噠’,所以及時地補了上去。

「你一大把年紀了,還說什麼‘麼麼噠’,真是……恬不知恥!」白曉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詞,暫時用這個代替了。

「終于肯轉過頭來看我了?」林辰昊朝他笑了一下,「現在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待會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那……素菜……包,還有蛋黃……包吧!」白曉在說包的時候會稍稍加重一些音,這樣就能稍稍提醒一下某人,忘了給自己發紅包了。

「那我起床去買,你再睡一會兒……「林辰昊似乎對于他加重的音並沒有多在意,听完某人的要求之後,直接換了衣服從休息室走了出去。

「笨蛋……」林辰昊走了之後,白曉朝著門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之後再翻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枕頭好像有些不平,原先以為是自己給阿昊的不小心挪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但把枕頭翻過來之後,發現下面有一堆紅包,目測三十多個,不過實際上可能會更多一些。

「怎麼會有這麼多紅包?」白曉覺得自己可能是想紅包想瘋了,把枕頭蓋回去,之後重新躺下,還給自己蓋好被子,最後再閉上了眼楮。

「可能是剛才的打開方式不對,現在再重新試試看……」白曉又重新坐了起來,在心里默念了一二三之後,又把枕頭給掀了起來。

「確實有很多紅包……」白曉隨手拿了一個紅包出來,發現里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有人說情話值萬金,想听一句我愛你。

「油腔滑調,紅包里面一分錢都沒裝進去,只是拿去騙小姑娘的吧……」白曉看完第一個紅包之後,把紅包往被子上一扔,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第二個紅包。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將這個紅包打開,因為昨晚,我一定又在忙著搶救病人,沒能和你一起跨年,謝謝你能這麼體諒我!」

「哎,事先就準備好的?所以已經猜到了昨晚會有特殊情況,甚至已經做好了被召回醫院的準備,這家伙,從以前開始,心思就特別細膩呢!」白曉小心翼翼地把剛才扔出去的紅包又撿了回來。

「我們親愛的白曉先生,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第三個紅包里面的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現在才說這樣的話,好像有些太晚了。

「嘖,搞得我以前好像不是一樣!」某人非常不屑,很快又打開了第四個紅包。

每一個紅包里面寫得都是非常溫暖的話,白曉一口氣把所有的都看完了,之後又藏回到了枕頭下,裝作什麼都沒有看過一樣,甚至還把順序給打亂了。

「曉,起來沒有?」林辰昊把早餐買了回來,白曉已經穿戴完畢,隨時都準備要出門的樣子。

「你這是打算要出門嗎?」林辰昊以為白曉最多洗漱完畢,沒想到他已經換好衣服,想著他是不是嫌自己去買早餐花了太久時間,所以打算直接出去吃啊。

「恩,媽打電話過來,讓我們今天回家里一趟!」白曉點了點頭,接過林辰昊手中的包子,挑了自己要吃,坐在沙發上開始吃了起來。

「媽他們不是已經出國旅游了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林辰昊有些不解,因為他們昨天通電話時,他們還在佛羅倫薩,應該沒這麼快回來的。

「他們忘了有朋友過來拜訪,所以讓我們回去招待一下,因為廚子已經放假,所以菜什麼還得我們自己準備……」白曉很有當人‘兒媳婦’的自覺,即便自己是大明星,好像也不會被特殊照顧。他自己也沒什麼架子,跟人相處的時候挺隨和的。

「什麼朋友,這麼重要?」因為是大年初一,醫院里只留下了值班醫生,不過每年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病人送過來,比如說魚刺 喉嚨或者急性胰腺炎之類的,當然,那些小事根本就不需要他本人出馬。最主要的還是在醫院里住院跨年的重癥病人,有一些老人根本就熬不過年關,但在醫院里,他們總是要盡力搶救,這樣,在人員安排上就會有些不足,所以,只要他有空,他就會到醫院里幫忙,現在曉說要回去,他自然是要跟著一起回去的。

「也不是很重要啦,就是爸他的老同學,他們一家人到這邊旅游,他讓我們接待我一下,就是安排他們到家里住一個晚上,也不用特意去接送。「白曉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看著他,「你待會不用跟我一起回去了,還是留在醫院里吧,萬一給你打電話,你又趕不回來,還不如一直在這里待著……家里的事情就放心交給我吧……」

「有時候少了我,他們同樣可以做得很出色,我年紀大了,跟我家曉待在一起的日子可是過一天就少一天,我差不多要退居二線了,當醫生真的好累,當初我是因為什麼才想著要當醫生來著?」林辰昊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覺得有些事可以完全交給醫院里年輕有為的醫生,而不是事事都仰仗著自己,他都已經很久沒有跟曉一起出去旅游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在醫院里面值班了。

「當醫生的理由?肯定是正義感爆棚,想要救死扶傷唄……」白曉想都沒想就直接說了出來。

「救死扶傷說不上,當初讓我下定決心的事,好像是……」林辰昊突然想起了白曉出車禍時被送到醫院時的車康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也順利地長大了,他覺得,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真是個明智的選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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