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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衛仲道的謀劃

匆匆過去了幾日。

這一天里,陷陣營內熱鬧非凡。

最新的裝備到位了,騎兵的制式熟鐵鎧甲,還有熟鐵的斬馬刀。這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才能擁有的全套裝備,也就是董老大的軍隊財大氣粗,一般諸侯只有將官才能有這樣的裝備。

以前陷陣營士兵用的是淘汰的破舊武器裝備,因此顯得格外興奮。當然,他們知道這都是托了自家將軍的福氣。若是不然,這輩子恐怕也穿不上這樣的裝備。

運輸車一到,就被各小隊圍住了。

「將軍,這是您定制的刀。」張遼捧上來的一把戰刀,吸引了眾人的主意。

這柄刀的刀刃外形大異于一般戰刀,有三個刃口,但並不是三尖兩刃刀。此刀前端刃口帶有倒刺,中間刃口向內,後端刃口是斧頭的形狀。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此刀大有來歷,乃是上古名刀之首。相傳晉文公得此刀,開春秋霸業。

此刀起名為寒月鳴鴻刃。

秦野接過自己的專屬武器後,不免用至尊法眼瞅了瞅,雖然還是有些破綻。但至尊法眼傳來信息中提到的改良辦法太過超前,目前的生產力,恐怕難以提升。

也就是說,這把刀的工藝,已經是現階段最頂尖的了。

秦野還是較為滿意的,「都說蒲家大匠兵器工藝舉世無雙,果然名不虛傳。」

蒲家是當世名匠,蒲元就曾為諸葛亮鑄造三千柄神刀。

張遼和高順托秦野的福,也都重新打造了順手的兵器。

張遼喜悅道︰「這是真正的百煉鋼所打造,需要一位大匠一百天的時間,不斷錘煉,一直到斤兩不減為止,才能成百煉鋼。」

百煉是將煉鐵反復加熱折疊鍛打,目的使其內部組織致密、鋼體的成份更加均勻,雜質將至最低,從而提高鋼的質量。用百煉鋼制成的刀劍質量最高,百煉之外,還有五煉、九煉、卅煉、五十煉、七十二煉。

煉的次數越高,對工匠的技術要求也越高,百煉鋼非大匠無法煉成。

曹操就有「百闢刀」五把,在《內誡令》中稱它們為「百煉利器」。孫權也有一口寶刀,名「百煉」。

而蒲元為劉備曾經打造過一把寶刀,上刻「七十二煉」。

百煉技術消耗人力巨大,但鍛造出的武器卻是最好的。隨後由于戰爭的需要,對鋼刀的需求遠超熟鐵。為了能夠批量煉鋼,匠人們發明了炒鋼技術。但那已經是三國後期的事情了,現在還沒有炒鋼技術。

秦野很高興有了不錯的武器,但當他看到士兵的武器只是熟鐵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他的親兵營,有張遼高順統帥,戰力上絕對在董卓軍中是位居前茅的。他自然希望自己的親兵營,同時擁有最好的武器裝備。

「這不行,必須要換鋼刀。」

張遼和高順眼楮一亮,他們當然希望士兵們也用上好的武器。

于是,秦野作為軍方軍需負責人,立刻起草了一道新的手令,命人送去作坊。

「將軍,今天是蔡邕老先生的壽宴……。」張遼提醒道。

秦野這才想起來,「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

張遼和高順面面相覷,別人得到邀請,那每天都掛在嘴邊,生恐天下人不知有幸能夠參加蔡老先生的壽宴。你看咱們將軍,都忘了。

畢竟已經準備了禮物,看並不晚,秦野立刻出營入城。要說這事忘了也跟禮物有一定關系,禮物就花了兩吊錢,誰記得這茬。若是花個好幾斤黃金,那秦野肯定白天黑夜的惦記著。

……

秦野打馬進城,百姓側目。對于這位當紅的將軍,民間傳說極多。

士族門閥都罵小國賊,但百姓不以為意,反而流傳著秦野獨戰諸侯的威名。這來自于誰當權,老百姓都沒好日子過。而董卓的殘暴之名,也是他妨礙到了士族門閥,士族門閥給他安置的。

在百姓心中,都殘暴。反而不及一位英雄的威名,被百姓所銘記。

因此目前秦野在一般百姓心中,是一個英雄形象。至于殘暴不殘暴,暫時還沒看出來殘暴,到是听說他經常救濟軍營四周的百姓。這麼看起來,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國賊。

至于他是國賊董卓的人,好像現在整個朝廷都是國賊的,那些朝廷大員,不也都听國賊的話嗎?

「這位公子留步,可記得老夫……。」

秦野待住馬,就見一輛馬車中探出一個皓首,正是前幾日作畫的老頭。

「這位公子,可是秦孟節將軍?」老頭急忙又問道。

「正是在下。」秦野回答道。

「爹,看來請柬沒送錯人。」馬車里,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高興道。

「不知這位老先生名諱?」秦野反問道。

老頭呵呵一笑,也反問道︰「秦將軍此去何處?」

「有人壽宴請我去,我也不得不去。」秦野是個老實孩子,如實回答道。

老頭听這話的意思,好像秦野還不樂意去,背地里一陣哆嗦,勉強道︰「既如此,稍後便知。」

「你也是參加壽宴的?」

「被將軍看出來了。」

「那好吧,一會見。」秦野打馬先走了。

老頭的頭縮回去,老胡子一陣抖動。女孩子就抿著嘴偷笑,「爹,還有人不願意去參加您的壽宴。」

老頭又是一陣白胡子抖動,不悅道︰「都是你這丫頭,非拉我去上香,現在可好,一會見面可如何是好……。」

……

蔡府門前的大街上,此刻已經車水馬龍。洛陽城的名士都來了,有些更是從外地兼程趕來,為蔡邕祝壽。

這也從側面看出,大文豪那就是大文豪。到來的賓客上百,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規模極大,但其實今年的規模,由于諸侯聯盟和董卓懟上了,導致許多人沒來,還是小了一些。

衛仲道听說秦野收了請柬後,他就自告奮勇,要在府門處為蔡邕迎接來賓。

蔡邕的身份,根本不會親自去迎接。他只有一個女兒,自然不能去迎接。多少衛仲道也是拐彎親戚晚輩,既然衛仲道自告奮勇,蔡邕就沒有拒絕。

所以衛仲道一大早,就在府門處開始等待。

「荀攸先生……。」

「陳琳先生……。」

「孔昱先生……,您大老遠的從山東而來,真是蓬蓽生輝。」

孔昱字世元,東漢末名士,孔子的19代孫,孔融的弟弟,「衛公子,我兄長無法前來,我代為前來為老爺子祝壽。」

到來的賓客極多,又有一般賓客和貴賓的區別。荀彧、陳琳、孔昱這些名士,都是貴賓。

由于賓客打听到蔡邕去道館祈福去了,馬上就回來,因此都沒有入府,反而在府外等待蔡邕歸來。

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匹雄峻的戰馬帶著一位英武之氣的少年來到了蔡府門前,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他也來了?」

「蔡老爺子邀請他了?」

「不可能吧。這人雖然武藝不凡,但年紀輕輕,那里有什麼文采。」一個人精力有限,又這般年輕,根本無法文武兼顧,人們也難免有這樣的想法。

賓客中太多人馬上認出了秦野,小國賊來了,懟死他!

士族門閥提起秦野,就是咬牙切齒,尤其是在董卓勢力範圍內的士族。

衛仲道察言觀色,見到眾人都不待見秦野,他就樂壞了。他知道秦野到來,是因為接到了他的假邀請。如今這麼多仇人在場,秦野不請自來,還偽造請柬,立刻就臭名遠揚。

「可惜蔡老爺子沒在,若是也在,就圓滿了。」衛仲道並不知道秦野早已經認識了蔡邕。而秦野還不知蔡邕的身份。而蔡邕也是後來才打听到秦野的真是身份,他送去請柬的時候比衛仲道晚一些。

「有好戲搞了!」衛仲道見到秦野下馬走過來,打心底深處透出一股暗爽。你讓我在美人面前丟人,那我就讓你在全天下面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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