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小老婆?
呵!
究竟是老娘的刀不快了,還是你的皮厚了?
瞎姐真的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從大叔嘴里听到這種話來。
橫了他一眼,馬禹東老老實實讓開椅子給她。
「周芸姐姐好!」
瞎姐轉臉間便變幻了幾個表情,獨屬于女人的專屬技能,「周芸姐姐你真漂亮,不僅身材保持的好,氣質更佳,周芸姐姐你有沒有什麼小秘方呀?」
女人就沒有不喜歡被夸人地。
周芸也不例外,扇動小團扇,「妹妹可比我漂亮得多,而且還年輕,我弟弟看見你後便挪不開目光了呢~」
弟弟?
瞎姐狐疑地望著大叔,哦,原來是戲里的弟弟呀。
這很正常,很多劇組在拍戲過程中為了培養對戲演員的默契,都會讓演員以距離的身份稱呼彼此。
瞎姐不置可否,接過旁人遞來水,拿在手里,「周芸姐姐,剛才大叔說娶小老婆是怎麼回事呀,是不是他有感而發,又或者是心里話?」
馬禹東直呼好家伙。
你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大帽子就直接給他扣實了是不是?
請問,有感而發和心里話有什麼區別麼?
到底是姐弟連心,周芸也沒有繼續玩他,幫他解釋了一句,「我們拍戲而已,他念的是戲里我父親的台詞。」
只是這樣?
馬禹東翻了個白眼,「怎麼看你的表情,似乎你挺失望地?」
「那什麼,不是我看上一個包包了麼…」
咳,瞎姐讓開位置,語重心長道︰「大叔,那這次我原諒你了,下不為例哦~」
呵,馬禹東冷笑,也沒有坐。
兩人角色互換,反而將瞎姐按回了椅子上,「你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瞎姐拿起手機據理力爭,「你看,我不是突襲,我給大叔發消息詢問過的。」
這里有些反光,馬禹東距離近一些才看清楚。
確實,她確實是給他發了信息的。
馬禹東手機戳在她屏幕上,叮冬,自己手機響起,「以後記得按發送按鈕。」
他到底是不能在這種場合把她咋樣,只能順坡下驢。
瞎姐確認為自己蒙混過關了,長舒一口氣,踢踏一下鞋子,「那還不是我一個人在酒店里太無聊了,游戲玩膩了。」
游戲玩膩了?
這話居然是從瞎姐嘴里說出來,馬禹東同樣感覺不可思議。
周芸卻不了解她,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後都可以來劇組里玩,正好陪你姐我聊聊天。」
她和那個‘玉女’沒啥聊的。
嗯嗯。
瞎姐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劇組和以往踫見的劇組完全不同。
這個劇組每個工作人員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氣質。
似乎再說︰我在這劇組工作我自豪!
可,不會有人真的覺得工作很快樂的吧?
還有這個劇組充斥了大量的外國人,還都是俊男靚女,各個膚白腿長,顏值都是中上等。
她不解問道︰「周雲姐姐,咱們劇組從哪里找到那麼多外國人的?」
三言兩句間,便是咱咱的,很高明的拉近彼此關系技巧。
周芸也在不知不覺中上了套,用上了不見外的語氣,「那都是你姐夫招來的學生,以及一部分是從外國請來的歌舞團,他們要在這部戲里上演歌舞表演。」
百老匯?
一個著名的歌舞著稱的名字出現在瞎姐腦海里。
周芸也是多看她一眼,「你也看過百老匯麼?在國內女演員圈里可不常見了。」
瞎姐縮縮脖子,沒有搭茬。
她沒看過,也不愛看那些。
甚至她出國都是和大叔一起,她自然不可能帶大叔去國外看美女不怎麼穿衣服的表演,那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
幾人在閑聊,江文那邊終于過了下一鏡。
來到演員休息區這里,「 ,這不是東子的新媳婦嘛,來探班了?」
馬禹東嘴角一扯,這玩意還有舊的麼…
瞎姐站起來和對方打個招呼,順便把第一排位子交給大叔,自己則坐在了工作人員後拿來地椅子上。
嘖,這教養,江文暗自在心里點點頭。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百老匯。」
江文隨口說了幾句,「其實我是打算請幾個大明星過來客串的,但她們都以語言不通拒絕了,她們…咦?」
他目光彤彤地盯著瞎姐,「弟妹有沒有興趣來我戲里客串一下?」
我?
瞎姐用手指著自己。
江文點點頭,「我記得弟妹是舞蹈生出身,那跳一支舞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倒是沒問題,可是她演什麼?就連馬禹東也想不通哪個角色適合瞎姐。
「不合適可以改嘛。」
江文原定計劃是找幾個好看的跳一支舞,最後將冠軍交給舒淇。
可如果瞎姐來客串的話,那這樣的安排就不合適了。
雖然對方只是客串,但畢竟瞎姐的票房遠超舒淇,讓高票房給低票房演員作配?
說出去有些不切合實際了。
但他又實在不想放棄這個念頭,想將目前最火兩人都收入一部電影里,「不然就…」
舒淇忽然道︰「不如就來個雙狀元?!」
這正是金像獎和金馬獎差用的套路,既然他們這部電影全片都在諷刺,那也就不差這一點了,反正這部戲注定無法拿大獎。
這個想法得到了包括周芸在內的一致贊同,唯獨江文啞口無言。
他電影怎麼就無法得獎了?
眾人齊冷笑,你說呢。
當晚。
魔都戲劇院大舞台,江文將整個建築都包了下來,費用絲毫不亞于馬禹東兩人訂婚的釣魚台三號樓。
舞台上千位群演,由劇組工作人員分散在劇場各部管理。
演員們則在後台化妝。
演員們一個又一個的上台表演,快到瞎姐這里時,她突然退卻了。
「大叔,我不想客串了,你和江導說一下行不行?」
瞎姐居然怕了?
這可不符合一個即將晉升為華語電影一姐的氣魄,馬禹東牢牢抓著她的手臂,「你到底怎麼了?」
瞎姐偷偷瞄了眼外面那幾千米觀眾。
她怕了。
瞎姐雖然拍了很多的戲,可是在幾千雙眼楮下表演,還真的是頭一次。
尤其對方還都是外國人。
這萬一,瞎姐在外國友人面前出了丑,那她真的可以退圈了。
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
原來如此。
馬禹東此時也不知道該笑還是哭,但更加不可能放她跑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要勇敢體驗才行!」
瞎姐搖頭,她不想要這丟人的體驗。
「任何一個演員都會出錯,這沒什麼的,說到底還是你心里不夠強大,你要努力客服這個難關。」
瞎姐遲疑了,「真的?」
馬禹東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話還未說完,瞎姐便從松懈的寬大手掌中逃離,她又不是傻子。
馬禹東沒有去追,只是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色,「你走吧,我認了,回頭我會和江導道歉。」
瞎姐放緩了腳步。
「其實這不怪你,任何一個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只能怪我有眼無珠罷了,居然才發現你的本性。」
瞎姐停住了步伐。
「行了,回頭婚禮不辦了,就在家擺兩個紅蠟燭算了,省得你在婚禮上逃跑,那樣爸媽也會跟著丟臉的,未來我們一家也會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孩子將來上學時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瞎姐喘著粗氣從他身旁路過,毅然決然地走上舞台。
你給我等著,你這個臭大叔!
還有,未來的孩子呀,你要記住,你的母親是個偉大的女人。
為了孩子,她拼了今天這條老命!
周芸一直在旁觀,此時敬佩地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真了解女人。」
馬禹東接過紙,擦拭不存在的淚水。
他有預感,自己的下場絕不會很美好。
當晚演出很精彩。
尤其瞎姐那一出小天鵝,更是迎地滿堂喝彩。
甚至有外國人上台和她要簽名。
瞎姐也非常開心。
她兒時的願望便是在偌大的舞台上展現自己的舞姿,而現在可是魔都大劇院,全球最頂級的幾個舞台之一。
她可以自豪地說,她圓夢了!
看著正在興頭上的瞎姐,馬禹東默默退出了片場。
以百米沖刺速度回到酒店,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準備去附近酒店另開一間房。
可剛剛開門想要離開,瞎姐卻如同一面牆似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呵~你這是要去哪呀?」
連大叔都不叫了,直接叫你了。
馬禹東覺得自己還不用下病危通知書,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江導跟我說,要給咱們換一個房間,我先把行李箱拎過去,你等會在跟上來。」
瞎姐走進屋里,翻身反鎖,「江導剛才也跟我說了,說又不換房間了,就這樣住著也挺好的,床挺大。」、
你確定這是江文說的話?
馬禹東將行李箱拉在身前,「這里面有很多衣服都髒了,我正好拿到樓下干洗店洗一下,晚點給你帶好吃的。」
瞎姐從他手里接過行李箱,「不用,我可以幫你洗,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
「……」
不能再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太危險!
馬禹東發現瞎姐居然還拎著一個小西瓜回來。
眼前一亮,「這個是你買的?」
但瞎姐沒有理會他,將西瓜丟在床上,牽著他的衣領走進大洗浴間。
這里也很大,換啥換房間?
淋浴打開,「喂,我衣服還沒月兌…」
「月兌什麼月兌,我剛才不說要幫你連同衣服一起洗了嘛。」
「那你衣服弄髒了怎麼辦?」
瞎姐低頭看看自己這件衣服,這倒是有些浪費了。
被弄到衣服上,即使洗干淨了她也不會再穿第二次,可…
口水流了出來,「大叔,你不要嘴上反抗,身體卻那麼誠實好不好?」
況且,瞎姐也沒嘗試過一邊淋浴一邊吃甘蔗的體會。
平時常看電視劇,經常會看到兩個傻子男女主角在雨中相擁相吻,似乎她今天也可以嘗試一次?
「嘶…」
「你再這樣,我就去法院告你,說你違背男人本願…」
哩哩啦啦,小雨嘩嘩下個不停~
瞎姐換上一件運動背心。
那件衣服可以丟了,不能穿了。
但她心情真的很好~
「大叔,出來吃西瓜了。」
馬禹東只圍了一個浴巾走出來,「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又沒得內褲穿了,一天丟一件,現在家樓下那家賣內衣店的服務人員看我的眼光都不對勁了。」
瞎姐哼哼一聲,這就是惹她的代價兒。
將小西瓜抱在懷里。
她听說敲打西瓜就可以听出西瓜熟透情況,可是她听不太出來。
舉在大叔耳邊,啪兩下,「這個聲音可以麼?」
「可以,就是感覺這個黑的好像應該沒那麼甜,可能有些澀。」
「它黑嘛,才證明它營養充足。」瞎姐扭扭。
馬禹東將西瓜拿過來,「就吃一個西瓜,你的戲怎麼那麼足?管它黑不黑的,好吃就行。」
但瞎姐今天被強拉著演了場戲,戲癮正足呢,「大叔你才曉得哦,你不是不吃的黑的嗎?」
「你看,拿刀把它劃開,里面就不是黑的了嘛。」
「你明明就理解這個道理,平時還常跟我說,黑的不好吃,黑的我不吃,吃了不安逸。」
馬禹東就听不下去她這套說辭,指著西瓜,「它里面是紅的呀,可有些東西里外都黑啊!」
瞎姐拿著小刀。
此時恨不得給他扎幾個窟窿,「滾!」
「黑,那是一個時間沉澱。」
「再說了,我剛才在浴室里都沒有嫌棄大叔,大叔你居然嫌棄我?」
「我在黑,能有你黑麼?」
「不信,現在就比比,看看到底哪個黑!」
馬禹東老實了。
「把西瓜切開。」他要吃西瓜。
瞎姐把西瓜放在身後,欲做嫵媚之情,「西瓜和我之間選…」
馬禹東把她拉開,「我選西瓜。」說的毫不猶豫。
瞎姐傻了眼,拉著大叔手臂,「大叔,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不愛了。」
「哼,你不愛我了,那證明運動量沒夠,今晚上必須加量!」
馬禹東︰……
第二天,馬禹東躺在太陽下補覺。
江文走過來,「你這個年紀是怎麼在這個時間睡得著的?而且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馬禹東伸出一個手掌。
覺得一個手掌不夠,又伸出一個手掌來。
整整8次啊,鬼知道5次以後流的都是什麼了。
那一刻,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在河對岸向自己招手呢。
馬禹東想對未來的孩子說一句︰孩子呀,你的老爸盡力了,你要是可憐你的老爸,就早點出來吧,你爸他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