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根本沒有理會301號病房里的老人說的話,畢竟現在他的狀態完全就是瘋瘋癲癲的。
「按照醫生的說法,301號病房的老人在這里的時間很長,甚至比醫生來的還要早。」
褚平看了一眼還在病床上一直胡言亂語的老人。
「老大爺到底有什麼特殊的,竟然讓規則將他留在這里這麼久。」
褚平總是有一種錯覺,自己想要從這里出去,就必須帶走這個老人。
「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現在的褚平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想要將這里攪渾,首先就要將所有病房的門都打開,而這樣一來,將301號病房的老人帶在身邊就顯得有些累贅了。
褚平囑咐了一句之後,便轉身出了301號病房,他將口袋里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只留下了齊銘的奇托物還有那個從詭異怪談協會那里得來的詛咒女圭女圭。
只是褚平不知道的是,當他從301號病房里出來的同時,病床上老人那雙原本渾濁的雙眼,忽然變的清明了起來,他的目光看向褚平離開的方向,雙眼微眯,口中喃喃說道︰「這里要亂了。」
如果褚平听到了301號病房里的老人說的這話之後,一定會感慨對方有先見之明的。
醫生和護士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走廊里空無一人,褚平站在走廊里,看著蔓延到深處的黑暗,他總是覺得那黑暗當中藏著什麼秘密,只是現在的褚平知道,現在最主要的事情並不是探究黑暗中的秘密,而是將這里攪渾。
「一號病房的老人暫時不用管,二號是我自己,四號剛剛被送到了樓下,會這麼看來,就先從三號開始吧。」
褚平擔心遇到醫生,便將身體貼在牆上,一點一點的向三號病房那里挪了過去。
冰涼的觸感,就像是蟲子一般,鑽進褚平的皮膚當中,然後侵入骨髓。
褚平打了個寒顫,然後繼續向前。
此時覆蓋在門上的血絲已經消散,病房門上的窗口也已經露了出來。
來到了303號病房門前,褚平順著房門窗口向里面看了過去。
說實話,有過前幾次經歷的褚平,現在對于病房里的情況也有了準備,畢竟滿是血色的二號病房他都已經呆過了。
只是當褚平順著窗口看向里面的時候,他愣在了那里,褚平在看向三號病房之前,對自己是有過一定的心理建設的,他想過三號病房里的情景可能是滿屋的血色,也可能是滿地的殘肢斷臂,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過會是眼前的情況。
褚平站在病房門門外,他的嘴巴張得老大,他實在難以相信,房門的另一側會是一間病房,而且還是一間關著瘋子的病房。
「三號病房的病人難道沒有瘋?」
褚平懷著驚詫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然後慢慢推開。
原本以為會上鎖的病房門竟然就這樣的被褚平給打開了。
和之前病房不同的是,當他推開三號病房的瞬間,竟然有一股香氣撲面而來,這也是讓褚平沒有想到的。
隨著病房門的打開,房間里面的場景也緩緩展現在了褚平的面前。
和二號房間的血色不同的是,三號病房的牆壁竟然是一副畫。
湛藍色的天空下是一片碧綠的草原,草原的遠處則是一片花海,淡粉色的花朵在風中搖曳,而在花海當中則是矗立著一座小木屋,讓褚平不解的是,那座小木屋是黑白色的。
黑白色的小木屋讓原本溫馨的畫面,突然變的有些不協調。
這幅畫褚平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就已經透過窗口看到了,這也是讓他感到驚訝的事情。
畢竟在褚平的認知當中,在這個詭異空間中出現的任何人都是瘋子一樣的存在,而這幅畫則是讓它顯得格格不入。
「三號病人畫的?可是花海當中的那個黑白色的小木屋又是怎麼回事兒?」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褚平根本沒有仔細的看三號病房中壁畫的內容,現在病房門被打開之後,褚平這才算是將這幅畫看的徹底,也注意到了畫中的黑白色的小木屋。
褚平的目光看向了牆壁上的畫,當他的目光移動到花海當中的那座小木屋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又無法說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好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那里好像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自己。」
褚平的雙眼微眯,似乎是為了將牆上的畫看的更加仔細一些,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動,就仿佛是畫中的小木屋有什麼人在那里招呼他進去一樣。
褚平的目光開始變的迷離,而畫中的小木屋里的那雙眼楮則是越來越清晰。
「砰——」
褚平只覺得一陣眩暈,緊接著畫中的小木屋里的那雙眼楮也跟著消失了,原本要打開的木門也在那一瞬間關上了,于此同時褚平則是听到有人在他的身後說話。
「怎麼還沒有醒過來,是不是勁兒用小了?」
身後的聲音剛剛落下,褚平便覺得自己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硬狠狠的砸了一下似的。
一片漆黑。
當褚平緩緩睜開眼楮的時候,他看到一張黝黑的臉正在那里看著他,而那人的手里似乎還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卸下來的棍子,正在那里躍躍欲試,仿佛要是自己再不醒過來的話,那麼他手里的棍子肯定會再次的跟自己的腦袋來一次親密接觸。
「老板,你終于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褚平的耳邊傳來,原本模糊的畫面也逐漸變的清晰。
褚平揉著自己的腦袋,然後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只不過因為剛剛醒過來的緣故,他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婁斌?」
當褚平看清自己面前的人影之後,他的臉上掛滿了驚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麼個關鍵時候,婁斌竟然醒了。
看著眼前滿身血色的黝黑男人,褚平竟然覺得松了一口氣。
婁斌見到褚平認出自己之後,下意識的將手里的棍子扔在了一旁,然後露出了一副無比真誠的笑容。
「老板,你總算醒了,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我記得剛才••••••」
褚平努力回憶著剛才兩眼一黑之前的情景,然後將目光挪向了正對著病房門牆上的那副畫上。
天空還是藍的,草地還是綠的,遠處的花海還是淡粉色的,只不過花海中間的那座小木屋卻看起來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