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頭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特別的疼,而且還伴隨著陣陣的眩暈感。
「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在哪兒?」
老謝頭模糊的雙眼向周圍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能讓自己回想起一些事情的東西。
就在老謝頭聚精會神尋找東西的時候,突然一股濃濃的福爾馬林味道,撲鼻而來。
老謝頭腦海深處的一絲記憶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味道勾動。
「為什麼這股味道讓我心里有些不安?」
順著味道轉過身子,剛好一張泡的發白的大臉,飄在老謝頭的右側,而那股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道,就是從那張大臉的嘴里散發出來的。
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不過也只是安靜了半秒鐘,老謝頭的瞳孔瞬間放大,然後開始渙散,雙眼開始上翻,整個眼楮都被眼白佔據。
「啊!」
老謝頭的慘叫聲再次傳遍了整個樓層,緊接著剛剛蘇醒過來的老謝頭,就這樣再次昏厥了過去。
「嗚嚕嗚嚕嗚嚕——」
在老謝頭右側的阿頭似乎不明白,眼前這個半大老頭,為什麼剛剛醒過來就又暈了過去。
「都說讓你不要這麼魯莽,要給他一個適應的過程,現在好了,老板交代的事情還沒辦,這大爺就又暈過去了。」
褚平想要去樓上找呂超,可是老謝頭又昏了過去,所以只好把阿頭扔在了這里,後來又擔心老謝頭醒過來之後,被阿頭嚇到,就又將婁斌放了出來,不過他寄托的那張紅底照片卻被褚平帶走了,方便隨時召喚他。
褚平將婁斌留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想被小丑盯上。
按照婁斌之前給他講的事情,褚平大概了解了一些小丑的狀況,最起碼現在被小丑盯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兒,更何況褚平今天晚上來這里的目的是去找呂超敘敘舊,看望一下,畢竟都是朋友。
要是被外人打擾,似乎不太好。
所以褚平將婁斌留了下來,也希望能夠吸引一下小丑的注意力。
「要是小丑出現了,你們就把老謝頭推出去,替你們擋一會兒。」
這是褚平離開的時候交代給婁斌和阿頭的。
可是現在,小丑還沒有出現,老謝頭就已經暈死過去兩次了。
「都怪你,讓你長個大嘴,我吃完大蒜之後的味道,都比你現在的味道好聞的多。」
「嗚嚕嗚嚕嗚嚕——」
阿頭想要抗議,可是他嘴里只能發出這一串聲音。
婁斌不理阿頭,畢竟和一個只能發出單音節的腦袋理論,婁斌都覺得自己掉價。
「作為一個優秀的員工,就要學會為老板分憂解難。」
婁斌說完之後,便走到了老謝頭身邊,看著滿是眼白的對方,婁斌很熟練地在他身上開始模索了起來。
黃色的破舊道袍被婁斌掀開,露出來老謝頭穿在里面的大褲衩子和跨欄背心。
「這位道長大爺倒是不拘小節呀。」
婁斌隨意調侃了一句,然後開始在老謝頭的身上翻找起來。
「嗚嚕嗚嚕——」
阿頭不明白婁斌這是要做什麼,便來到他的身邊。
「我這是在為老板分憂解難,老板把這位大爺交給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婁斌嘴上說著話,手里也不閑著。
「嗚嚕嗚嚕——」
阿頭一臉認真的樣子。
「符紙••••••八張,九張,十張••••••足足五十張符紙,這是要準備很宰郭經理一把。」
婁斌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如果按照老謝頭給的價錢,五百一張,這五十張好像可以賣出一個很不錯的價格。
「真是黑呀。」
婁斌很自覺的將老謝頭身上的這些符紙劃歸到了褚平所有。
「嘿嘿,老板看到有這麼多符紙,肯定會很高興的。」
阿頭見到婁斌只顧著模東西,根本不理自己,便又開口發出一陣「嗚嚕嗚嚕」的聲音,這才將婁斌從模寶的喜悅中拉了出來。
「老板雖然是讓咱們看著這位大爺了,可是如果這位大爺身上要是有對老板不利的東西,比如說剛剛把你砸飛出去的煙灰缸,那可就不好辦了。」
听到婁斌提起煙
灰缸,阿頭便想起來剛才褚平帶著自己剛剛進門,就被人用煙灰缸給拍飛了的事情。
而這個拍飛自己的就是暈倒在地上的老謝頭。
「嗚嚕嗚嚕——」
阿頭眼神變得格外犀利,然後也開始學著婁斌的樣子,在老謝頭身上尋找著東西。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原本還衣衫整齊的老謝頭,就只剩下一條內褲還穿在身上了。
要不是當時婁斌攔著,阿頭連內褲都不想給老謝頭留著。
「你這個腦袋,怎麼手比我都黑呢,怎麼說也要給人家留點尊嚴。」
婁斌將老謝頭的東西擺在了地上。
「大爺身上怎麼不帶著點好東西呢,沒有的符紙,沒電的手機,還有一個沒有玻璃罩的手電筒,多少有些寒酸呀。」
似乎是因為被扒的只剩下一條內褲的緣故,老謝頭做夢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扔到了冰箱里,不管穿多厚的衣服,都沒有用。
從夢中醒來,老謝頭第一眼便看到了蹲在地上感慨老謝頭寒酸的婁斌。
只是婁斌是背對著老謝頭的,所以老謝頭也根本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你拿我的東西干什麼?」
听到老謝頭的聲音,婁斌緩緩轉過身來,然後那張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
「大爺,你醒了。」
老謝頭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大爺,是我,被你拽走手的人。」
婁斌似乎擔心老謝頭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便從口袋里將那只斷手拿了出來,然後再老謝頭面前晃了晃。
「大爺,這樣你想起來了嗎?」
老謝頭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就是自己醒過來了,只見他雙眼再次一翻,然後又一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婁斌沒有想到老謝頭的神經竟然這麼脆弱,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對方就暈了過去。
「看來有必要給大爺安排一些訓練了,作為老板的朋友,膽子怎麼可以這麼小。」
于是乎,日後老謝頭再也不願意提起來的過往,便在這樣的一個艱苦條件下,慢慢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