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愣了一下,他之前還在為自己踫碎了婁瑩而有些自責,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
「什麼情況?」
「那個真的只是一個泥塑,只不過里面藏著婁瑩的一縷魂魄,所以看起來會和真人一樣。」
褚平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
「也就是說,婁瑩還活著?」
「也不一定,反正現在沒有看到她的尸體。」
褚平可不在乎婁瑩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不被那個縫合怪物還有二號追上。
婁斌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還要再說什麼。
褚平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手上用力,將照片攥的褶皺,原本都已經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被褚平按了回去。
「有什麼話,等安全了再說。」
將照片揣進上衣口袋,然後繼續向前跑。
「砰——」
褚平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身後,一直注意著那個縫合怪物和二號學生有沒有追過來,等到他發現有東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褚平直接撞在了牆上。
七樓的異化似乎別其他樓層要快的多,雖然褚平撞在了牆上,但是卻褚平卻感覺不到疼,就好像撞在了一堆肉中。
暗紅的血肉在褚平的身下不斷蠕動,就像是不停蠕動的大肉蟲子,那種黏膩的感覺,讓褚平一陣惡心。
褚平想要從里面站起來,試了幾次之後,褚平才發現,這一切好像是徒勞的,暗紅色的血肉就好像是一灘沼澤,你越想從中掙月兌出來,反而會陷得越深。
「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雖然這句成語用在這里有些不恰當,但是現在的褚平真的也是找不出來別的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樣子了。
見到褚平被暗紅色的血肉裹了進去,「阿頭」從背包里飛了出來,然後用嘴咬著褚平的衣角,然後用力向後拽著。
于此同時,婁斌也從照片里跑了出來。
沒等褚平開口,婁斌的兩只手便直接插進了暗紅色的血肉當中,然後用力一拽,一
大塊血肉直接被婁斌從牆體上剜了下來,連帶著褚平的半個身子。
被婁斌剜出來的褚平,直接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里的血霧太濃了,根本看不清路。」
褚平看向了剛剛差點把自己吞掉的牆體,那塊被婁斌硬生生剜下來的血肉那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血絲,就像是一根根細小的蠕蟲,然後在傷口那里不停爬動,眨眼之間,原本半人大小的傷口,已經愈合如初,根本看不到一點痕跡。
「好詭異呀。」
褚平將身子向後面挪了挪,生怕再次被牆體里面的那暗紅色的血肉吞掉。
就在褚平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原本已經愈合了的傷口,突然張開,無數血絲從里面沖了出來,還沒等褚平反應過來,血絲便將他裹成了血繭。
婁斌也被著突然的變化弄的有些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褚平只剩下一顆腦袋露在了外面。
「老板,挺住!」
婁斌反應還算迅速,雙手直接扯住了血絲,想要將它們從中間扯斷,可是這血絲就像是韌性極強的橡皮筋,不管婁斌怎麼用力,根本扯不斷。
「阿頭」更是學著婁斌的樣子,用牙咬住了一根根血絲,似乎想要將它門咬斷,可是不管如何,血絲根本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讓它們把褚平拉的更近了。
婁斌見到自己拉不斷血絲,便抱住了褚平的腰,然後用力向外面拉扯,就在褚平的腰快被婁斌拽斷了的時候,褚平終于被血絲拉進了牆體里。
婁斌和「阿頭」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然後又看了看恢復如初的血肉牆體,突然覺得似乎好像出大事兒了。
「老板!」
「嗚嚕嗚嚕嗚嚕!」
婁斌一臉焦急地撲向了暗紅色的血肉牆體那里,雙手狠狠地刺進了里面,想要將褚平從里面挖出來。
一塊血肉從牆體里被婁斌挖了出來,可是轉眼間,被挖出來的傷口便被無數的血絲填滿,然後恢復如初。
婁斌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周圍的血霧再次將這里包裹起來,濃重
的血霧,那面吞了褚平的牆體,逐漸消失在他的面前。
「阿頭」從一側飄了過來,然後落在了婁斌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和婁斌一樣頹然。
婁斌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眼神中原本的頹然已經沒有了,反而變得更加明亮了。
婁斌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便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阿頭」似乎沒有看明白婁斌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嗚嚕嗚嚕嗚嚕。」
「阿頭」擋在了婁斌的前面。
「你問我干什麼去?當然是散伙了,老板都死了,咱們留在這里有什麼用。」
婁斌說著便將「阿頭」抱了起來。
「听老哥的話,流水的老板,鐵打的員工,咱們的忠誠不是專屬于某個人的,你的格局要大,既然這個老板沒了,咱們再找下一個老板。」
「阿頭」眨了眨眼楮,原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在婁斌一番「格局要大」的說辭下,竟然開始認同了他的話。
「這就對了,雖然這麼快就換老板,總覺得有些不厚道,大不了初一十五給他上柱香,也算是表一表咱們的心意。」
「阿頭」總覺得婁斌這話說的有些怪,咱們不就是鬼怪嘛,為什麼還要給老板上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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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平睜開眼楮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完全被血色包裹,就好像來到了一個血色的世界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
褚平發現自己除了眼楮能動以外,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澆鑄在了水泥中,根本動彈不了。
褚平記得之前自己好像被血絲拖進了暗紅色的血肉牆體當中,然後便出現在了這里。
就在褚平一臉懵逼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褚平的面前。
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煙,白色的煙霧在血色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濃烈的煙味,嗆的褚平十分難受,可是身體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將煙氣噴吐在他的臉上。
「大兄弟,咱們倆是不是見過呀?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